知青往事:她上山下乡来到平武响岩公社清水大队,一条鲜活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17岁

几十年过去了,一直萦绕在我心间的一件悲惨往事让我永生不能释怀,那就是我的知青朋友蒋淑娴在下乡插队期间遭遇不测,惨死在了平武响岩公社的一个村子里。

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多事已被遗忘,然而我的好友蒋淑娴的音容笑貌却时时浮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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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1966年春天,蒋淑娴和一大批知青来到平武当知青。刚到平武林场时,所有知青都在林场同吃同住同劳动,大家情同手足,亲如姐妹,关系特别融洽。后来林场撤销,相关部门把知青们分散到响岩公社各大队插队,蒋淑贤被分到了清水四队,那里与响岩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涪江河,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和蒋淑娴分到同一个生产队的有女知青张超(背兜剧团成员),还有一名男知青叫刘康伟,另外还有一名叫张某成的社会青年。平时三位知青不太搭理张某成,因为张某成平时不爱劳动,游手好闲,人品也不好。

蒋淑娴特别勤劳善良,说话轻声细语的,别看她个子不高,干活却是一把好手。有一天赶场我俩在响岩街上相遇,她邀我去她那里玩,我也正想去看看她的居住环境,就跟着她去了清水四队。

到了她的住处,环顾四周,泥糊的墙壁,一张牛肋巴床(简易竹床),一个装粮食的柜子,一张小桌子,一个木凳子,房门就是一块竹子编的篾巴折(竹篾编的简易门),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看到这些我担心地对她说:“这个门有问题,不安全,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就能进到屋里。”她却说她每晚都用锄头顶住门,没问题。但我仍然很担心,见她很自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她那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又回到自己的生产队,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艰辛劳作。

然而没过多久,蒋淑娴就遭遇了不测,事情的详细经过是这样的:

有一天晚上,背兜剧团在清水大队演出,张超是演员,吃过饭就忙着去化妆准备演出了,男知青刘康伟也跟着去了,知青点就只剩下蒋淑娴和那个社会青年张某成两个人了。

洗漱过后,蒋淑娴因为白天劳累了一天,就关好竹篾编的简易门,上床睡觉了。社会青年张某成本来就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他看到其他两个知青都走了,感到有机可乘,机会难得,就轻轻弄开了竹篾简易门,悄悄走进蒋淑娴的房间,把一团脏布硬生生塞进了蒋淑娴的嘴里。

蒋淑娴惊醒后,就和身材高大的张某成厮打起来,掀翻了桌子,踢倒了凳子,蒋淑娴拼命反抗,可就是喊不出声。不知撕打了多久,凶残的张某成用拳头使劲猛砸蒋淑娴的头部,蒋淑贤被砸昏死后,张某成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梱住了蒋淑娴的手脚,对其实施了强奸。当时附近的社员都观看演出去了,也没人听到屋里的动静(这些都是犯罪嫌疑人被抓后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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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张超和刘康伟见蒋淑娴屋里没动静,就推开了竹篾简易门,眼前的惨状把张超和刘康伟都惊呆了。

张超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活来。刘康伟立即跑出去叫来队上的基干民兵,让一人跑往响岩公社报案,他自已留下来保护现场,其他基干民兵用简易门作担架,把蒋淑娴送往响岩公社卫生院抢救。刘康伟又请人通知了附近其他生产队的知青,这一切都在不声不响中悄悄进行着,他怕惊跑了凶手。

刘康伟和另外一个知青通过现场检查,判断凶手就是张某成。因为现场留下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张某成前两天腿部受伤,正好用同样的纱布包扎了腿部的伤口。刘康伟果断和几个知青软禁了张某成,这个愚蠢又凶残的二流子,砸昏强奸了蒋淑娴之后并没有逃跑,而是在自己屋里蒙头大睡,被及时赶来的公社公安人员和知青以及基干民兵围在了屋里,他束手就擒。

经过仔细讯问盘查,张某成交代了犯罪经过,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与此同时,响岩公社卫生院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蒋淑娴。看到蒋淑贤被拳头砸得血肉模糊的脸,女知青们个个泪水涟涟,愤怒不已,强烈要求严惩凶手,必须血责血偿。作为和她最要好的朋友,我赶到公社卫生院后,一直守在她的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蒋淑娴,我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一天一夜后,蒋淑娴终因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她那条鲜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七岁。

事发后,得知十七岁的知青惨遭不测,乡亲们和插队知青都悲愤交加,汹涌澎湃的涪江河也发出了愤怒的呜咽声,响岩街上扯起了横幅:严惩凶手张某成,为知青蒋淑娴申冤报仇。公社和县里对这起凶杀案也特别重视,安抚好受害人家属的同时,也在督促公安司法人员抓紧审理此案,稳定知青们的情绪,为受害人申张正义。

最终,一颗申张正义的子弹结束了张某成罪恶又凶残的生命,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一个花季女孩的生命,再也不能活回来了。

蒋淑娴离世后,她的坟墓就埋在平武响岩清水大队,墓碑上刻着:知青蒋淑娴之墓。我的好朋友,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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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她,我心里就如刀割一样疼痛。谨用这篇文章缅怀我那苦命的好朋友一一蒋淑娴,愿你在天堂不再有痛苦。安息吧,我的好朋友!同学们永远怀念你!

作者:成玉洁(四川老知青)

编辑: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