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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荐语:本文为云南作家杨永明先生于十年前撰写,此时禹王山阻击战纪念馆尚未建成。杨先生是文史专家,于禹王山战史有专门研究,也是最早挖掘呼吁重视60军血战禹王山的学者,撰写有关大量文章,还出版有《张冲演义》纪实文学专著。本文是2015年杨永明先生独家提供给本刊主编首发于其新浪博客与当地网络论坛上的。这是其系列研究禹王山抗日阻击战文章之一。如今禹王山抗日阻击战遗址纪念馆已建成开放,我们也不应当忘记为这段长期埋没历史奔走呼号的学者们。

另:禹王山战役中日军伤亡数字,一直没有统一说法,这与日军刻意隐瞒伤亡数字有关。杨先生在这篇文章中,引用日军档案进行考证,得出如题结论,应该是比较可信一说。

1938年四月,云南六十军奉命驰援台儿庄参加徐州会战,在邳州市戴庄镇禹王山一线阻击日军第二军及配属部队12万人的疯狂进攻,成功地掩护了60万中国精锐的胜利大突围。在和板垣、矾谷、土肥原等五个甲等机械化师团的27天大血战中,六十军悲壮的牺牲和辉煌的胜利理应载入中华民族史册,然而,由于徐州会战是一场虎头蛇尾之战,很多数据无法统计,故六十军的战果也就成了历史之谜。七十余年来,随着中国爱国主义教育的开展,随着抗战史研究的深入,特别是随着邳州市“禹王山抗日阻击战纪念馆”和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六十军史料展览厅”的开展,这段历史也开始明晰起来了。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近来的“铁血社区网” 竞然贴上了一篇题为《对台儿庄战役中滇军表现的一些看法》(转帖)的奇文,对六十军和六十军的研究者作尽了攻击污蔑之能事,现摘录部份共赏之:

“只要稍微了解一下抗战历史,就会知道台儿庄战役,而对于滇军的‘狂热研究者’来说,台儿庄战役中的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禹王山之战一直是其津津乐道的话题,尤其是禹王山战斗,被不少滇军的狂热爱好者吹上了天。但是实际上真是这样吗?本文就重点对禹王山战斗进行分析。”

“首先看看日军在禹王山滇军阵地面前的兵力,现在很多资料都说,日军第十师团集中全部2个旅团攻击禹王山,这种说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因为日军久攻台儿庄不下,必然知道台儿庄正面是中国军队,而绕道攻击禹王山,充其量只是奇袭而已。派出的仅第63联队2个多大队,外加少部分伪军和特种兵,总计不过4000人,而且这4000人,也不是一次就投入作战,在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这三地,日军投入作战的部队,不过1个大队主力1000人上下,而到了禹王山战斗,才是第63联队主力投入,但是也不过4000人而已。而滇军全军四万余人全部投入战斗,与日军的参战人数比例是10比1。”

“就当时的中国军队来说,六十军是装备最强,人数最多的一个军,不仅有德国克虏伯厂出的山炮,还有法国产的哈奇克斯气冷式高射机枪,射速为每分钟400发,配有普通、穿甲、发烟、泄光等四种弹头,为中国战场最先进的步兵武器;每个连队有三挺7.9毫米重机枪,最高射速每分钟800发;6挺轻机枪、3门迫击炮、4个掷弹筒、63支步枪、20支手枪、1顶法式钢盔。滇军的装备可谓非常不错,除了没有飞机坦克,滇军的装备完全可以与当面日军相比。”

“日军伤亡,日军《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记载,日军第十师团在禹王山一线损失1500人,这包括了对阵东北军第51军以及汤恩伯部的损失,而真正在滇军面前的损失,大致也是千人上下。而日本出版的《激战徐州-----第63联队战记》记载,第63联队在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禹王山这四处,总计阵亡286人,伤551人,失踪33人,总计减员870人,如果再包括配属给第63联队的其他日伪军部队的伤亡,可以确认在滇军面前,日军伤亡不过1000人上下。”

“滇军伤亡:滇军六十军在台儿庄一线的连日战斗中,阵亡连长以下官兵13692人,旅长至连长军官177人;战伤连长以下官兵4165人,旅长至连长一级军官380人;失踪士兵430人。死伤官兵数字占参战人员的整整一半,达到了惊人的18844人,与日军的伤亡比例接近19比1。根据日本战史估计,在1937年到1939年,中日双方的伤亡比例在4比1到6比1之间。但是滇军在有如此优势的人数和装备的情况下,与日军的伤亡比例居然达到了惊人的19比1,如此大的伤亡比例,几乎可以和往后的中条山会战相媲美。”

“滇军虽有一流装备,但是战术思想落后,指挥官指挥呆板,士兵对新式武器的掌握程度也比较低,尤其是士兵体质很弱,普遍有很严重的吸大烟的现象,在南方有着‘滇军、黔军两只羊’的说法,西南三省(滇军、川军、黔军)是中国军阀部队中战斗力最差的。”

禹王山大血战的真实内幕是什么?六十军是英雄还是狗雄?我们将用深藏于史海中的日军绝密档案令他闭上那张臭嘴!

1938年春,苏北重镇徐州,战云密布、电闪雷鸣。由于山东省主席韩复榘轻弃黄河、泰山防线,不到20天时间,大半个山东落入敌手。中国军队不战而逃,使敌人变得格外骄狂。3月下旬,日寇矾谷第十师团2万余人孤军深入,直犯徐州门户台儿庄,第五战区司令李宗仁及时组织了台儿庄保卫战。半月血战,杀敌10000!国军取得了第一次大胜.捷报传开,中国处于前所未有的节日狂欢中。

然而,矾谷师团的失利,并未改变敌人夺取战略要地徐州的决心。随后便调集了板垣、土肥原等8个师团20万众,补充了前敌,恶狠狠扑向徐州。台儿庄初战的胜利,蒋介石认为与敌决战的时机已经到来,于是便调集了东北军、西北军、川军、桂军、中央军等约60万众于徐州北线。战线西起微山湖,东至郯城,绵延300余里。由此可知,徐州会战第二阶段之规模与激烈比第一阶段不知大了多少倍。

负责中央突破的还是板垣、矾谷两个甲等机械化师团五六万人。4月中旬,两师团已压向台儿庄东北之四户镇、小良壁、兰城店。这一线守军汤恩伯、孙连仲向李宗仁频频告急。李宗仁则向蒋介石告急,请求调六十军驰援台儿庄。4月21日,六十军刚抵徐州站,184师师长张冲便跳下车,急匆匆到第五战区司令部拜会李宗仁。

李宗仁讲了一通为民族大义尽弃前嫌的话,张冲深感佩服。李宗仁还简单地把台儿庄敌我态势及六十军集结地作了交待,并指示:你们务必于24日前在陈瓦房、五圣堂、辛庄、戴庄一线集结完毕,以便接收汤恩伯、于学忠两军各部份防地。当张冲追问前线具体战况时,李宗仁闪烁其词:“前几天有些吃紧,现在……”“现在已趋缓和”。第五战区参赞军务的国民党副总参谋长白崇禧抢过话来说。

张冲顿感不妙,其间很可能包藏着祸心——蒋桂大战期间蒋快败时,龙云受蒋介石收买派滇军抄了李宗仁、白崇禧老巢南宁救了蒋介石,由此与桂军结下的仇恨将殃及六十军!

当天六十军被直接运抵车辐山车站,并陆续渡过大运河奔向集结地。事实上,卢汉在张冲之前已往晤了李宗仁,并往晤孙连仲和于学忠,然而,他们都对第一线溃退情况隐而不言。中国的司令和将军们就这样用阴谋和阳谋在六十军面前掘好了一个“坑”。

22日拂晓,当卢汉往晤于学忠到来时,一切都晚了,寂静的大平原上枪炮声骤然响起,先是183师集结地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后是182师集结地蒲旺、辛庄、戴庄!原来,当汤恩伯得知六十军只接收其少量防线时,顿时大怒,便连夜撤去防线,让左翼陈养浩师向大良壁方向收缩至岔河镇;于学忠见汤恩伯军溃退,也急让51军右翼第337旅退至台儿庄东陶沟桥、浪沧庙(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第46页:卢汉《六十军血战台儿庄》)。板垣、矶谷两师团连夜从这个大缺口洪水般猛扑进来!毫无防范的滇军在与敌遭遇后,用血肉之躯抗击了敌人的凶猛进攻,与敌人血战,与敌人同归于尽,前面的打光了,后面的又勇敢地填上去。一寸山河一寸血:183师尹国华营全营500多名官兵在陈瓦房与数倍之敌血战竞日,最后只剩士兵陈明亮(富民县人)一人生还;182师董文英团长战死、龙云阶团长战死、陈浩如团长战死;183师陈钟书旅长战死、严家训团长战死、莫肇衡团长战死;营、连、排长战死三分之二,士兵死伤过半!滇军在遭受重大伤亡后,仍牢牢地站在大运河北岸。

卢汉向龙云报告战况说:“截至今(30日)酉止,职部伤亡已达万余,所幸阵地未退一步,刻尚在激战中,其炮声如寺庙之擂鼓。”

龙云5月1日复电道:“查我国在此力求生存之际,民族欲求解放之时,值此存亡绝续之交,适如总理所云:我死国生,我生国死,虽有损失,亦无法逃避。况战争之道,愈打愈精,军心愈战愈固,唯有硬起心肠,贯彻初衷,以求最后之胜利。万勿因伤亡过多而动摇意志,是所至盼。”

这就是云南民族的高风亮节,这高风亮节足以令那些不顾民族大义、国家利益狹私报复,出卖同胞弟兄的小人低下龌龊的头颅!

板垣从台儿庄迳取徐州的迷梦被粉碎后,便把主攻矛头指向了禹王山。禹王山海拔虽然只有126米,却是千里大平原上的制高点。禹王山一旦为敌所有,我军300里防线都将成为虚设!故此,禹王山不保,台儿庄难守,徐州必失!这将决定着徐州会战的大局和60万中国军的命运。被蒋介石严令守卫台儿庄的184张冲师长早已看到了这步危棋,故一再向卢汉力争移兵禹王山。卢汉又上报了孙连仲和李宗仁,但皆因蒋介石还在车辐山视察,谁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4月26日晚,蒋介石走了,终于传来李宗仁的命令:184师留下一个团守卫台儿庄,主力移兵禹王山。张冲师长留下丘秉常团守卫台儿庄,指挥三个主力团8000多名滇军弟兄立马杀奔禹王山。184师刚赶到山脚,伤痕累累的182师已被敌人打下山来。4月27日拂晓,攻击开始。战斗正烈,正当两军在半坡相峙时,敌人突然发射烟幕弹,敌我间升起了一道烟幕,敌人乘势向下冲来!危急间,从大运河上突然刮来一股迅猛的东南风,把烟幕倒推向敌人。张冲跳起大喊:“天助我也,吹冲锋号!”刹时,师、旅、团、营、连的冲锋号便骤然响起。在雄壮的冲锋号声中,184师一举收复了禹王山!

杀上禹王山,184师从根本上扭转了六十军被动挨打的局面,不再被別人所导演,而是自己导演了这场战争:张冲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西南坡头;指挥官兵沿山脚用2万条麻袋装沙土修建了三线防御工事;并严格规定师、旅、团、营、连指挥部之间距离不得超过100米,也就是从第一线到师部还不到400米,大大低于日军三八大盖的射程500米,从而宣誓了184师与禹王山共存亡的决心。

为了保障夺取徐州,实现聚歼60万中国军的战役目的,日本天皇特意把赐给百川义则大将的指挥刀转赐给板垣征四郎,要他将这把刀插在徐州城头!1937年,百川义则曾用这把指挥刀指挥进攻上海,屠杀了不可胜数的中国人,后百川义则在上海又被韩国爱国者炸死。

为了完成夺取战略要地徐州的艰巨任务,第二军的兵力配备得到极大的加强。在板垣、矶谷两师团对禹王山久攻难下的时候,华北方面军为其增配了土肥原第+四师团,南京大屠杀中杀害我24万同胞的中岛今朝吾第十六师团一部,大淫魔沼田德重第114师团,第百十四师团一部及其第二坦克大队,第二军直部队,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第六野战重炮兵联队及一大队后备步兵。之外,第二军也投入了全部兵力,方面军直属的独立混成第五旅团也参加了第二军的战斗序列。也就是说,禹王山战场云集了12万日军。这样,六十军和当面日军之比是一比三,后期,敌人急于拿下禹王山,便实施疲劳战集中了全部兵力向禹王山发动了夜以继日的轮番进攻,这样,禹王山8000将士和12万日军之比则是一比十五。

两军重武器比例则如下:六十军有战区配属的重炮营,装备最远射程19000米150毫米榴弹炮12门,日军口径115毫米,最远射程18000米;野炮营,装备口径75毫米野炮12门,最远射程9000米,与日军相当。数量上,矶谷有第2、3两个野战重炮联队;板垣有第5、6两个野战重炮联队;第十四师团有第20野战重炮联队;第十六师团有第22野战重炮联队。每联队有山炮16门、野炮36门,乘以6则有山炮、野炮312门,再加第二军“直属部队”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的100毫米至240毫米的大口径榴弹炮或加农炮70余门,计有重炮382门,已是六十军24门的15倍。而飞机、坦克六十军则为零。

此战,是巧合还是神差鬼使,日军的“三大中国通” 板垣、矶谷、土肥原都风聚云会到这个战场上来了,因此,禹王山阻击战是以往任何一场战争都无法比拟的真正意义上的中日巅峰大对决。

为了保障实现天皇聚歼徐州60万中国军的战役目的,在和六十军的二十七天对垒中,板垣征四郎使用了日军最先进的战争武器——飞机、坦克、大炮甚至毒气弹!为了夺取禹王山,板垣使出了浑身解数——强袭、偷袭、夜袭、奇袭,疲劳计、调虎离山计、敲山震虎、声东击西,甚至自杀式“肉弹”战阵……

而与之对阵的张冲师长也充分运用了他高超的战争艺术和指挥才能,在禹王山这个小小的战争舞台上,演出了一出出威武雄壮的活剧——巧借东南风智取禹王山、阵地防御战、刺刀飞雷战、游击战、夜袭战、步炮联合战、板凳战、篾帽计……

禹王山争夺战之残酷,在中外战争史上实属罕见。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使禹王山成了徐州会战的焦点和主战阵地,日寇势在必得,我军志在死守。20个日日夜,禹王山每日都经受了敌人数千发炮弹的擂打,随便抓起禹王山一把土,都能捡出十数块弹片;前几天掩埋的已经发黑的烈士遗体,又被炮弹重新翻出;工事被炸毁了,战士们便垒起敌人的尸体和战友的遗体作工事;战前禹王山主峰尚有126米,如今只剩下124米!20个日日夜,禹王山经受了日寇板垣、矶谷、土肥原等五个甲等机械化师团和第二军直及配属部队近百次的轮番进攻与奇袭、强袭、偷袭。太阳每时每刻都在爆炸,时间分分秒秒都在燃烧;禹王山只有血与火的拼斗,只有钢与铁的搏杀!在这生死存亡的20天里,184师以阵亡官兵3568人、伤1152人为代价把战争之舟牢牢地系在了禹王山上。

那么,日军的死伤数又是何等之惨重?据中国籍日本史著名学者,日本冈山大学教授姜克实《历史学家茶座》(2014年第三辑)载:“‘南部山东省剿灭作战损害调查表’(日军档案0364号)中日本军全体的死伤者数约为13600名。其中第一期作战期间(2月至4月7日,台儿庄会战)的兵力动员总数约为22000-25000名,死伤5600-5800名,第二期作战期间(4月8日至5月10日,徐州会战前期)的兵力动员总数约为60000名,死伤者数约为7800-8000名。”

“按师团区分,‘台儿庄会战’中第十师团的死伤者数为2600名,第五师团的死伤者数为3100名。这5600-5800名的死伤者数,还不局限于台儿庄(濑谷支队),临沂(坂本支队)两地区,而是从2月中旬至4月7日,包括在济宁西作战,胶济线守备的第二军所有战场(两师团56800兵力中)的死伤者数的总和。”

这里,第一阶段被称为台儿庄会战,第二阶段被称为徐州会战(禹王山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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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山东省剿灭作战损害调查表”截止时间为昭和十三年(1938年)5月10日

(注:备考1“5D”D是军的代号,即第5军,日军师团相当于军,所以,“5D”

即第五师团,“10D” 即第十师团。此表中第五师团死伤,是自二月二十日至五月十日之内打的;第十师团死伤,是自三月十四日至五月十二日之内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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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军损害调查表”截止时间为“昭十三(1938年)六月一日调”

面对这组数字我们不禁产生了一连串疑问:182、183师的悲壮牺牲和奋勇抗争,184师的英勇顽强和禹王山的烈火血拼,这场以往任何一场战争都无法与之比拟的血战仅仅拼死了1000多敌人(按照“南部山东省剿灭作战损害调查表”中的日军战死2530人减去台儿庄的1000余人)?而实际战况却是,仅183师的东庄伏击战,就几乎消灭了一个日军大队(1300人),缴获轻重机枪50余挺,步枪700余支,战刀30把(缴获数刚好装备一个日军大队),这可是六十军官兵历史以来都引以为自豪的一个实实在在的数字(见卢汉《六十军血战台儿庄》)。如用此数减去东庄伏击战消灭的1000余人,就只剰了几百人,也就是说,六十军在27天的血战中最多只打死了500鬼子?这恰恰反证了这组数字的不可信!更有者,试想,如果板垣、矶谷两个各有28400官兵的头号甲等师团仅仅战死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的人马,为什么还要调那么多的师团和重炮联队前来支援?如果板垣、矶谷两个师团20天在对禹王山发动的近百次攻击中只死了几百人,那么10座禹王山也早就跨过去了。更有者,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日军的死伤数字中总是死少伤多,基本都是一比4,以板垣师团为例,“第二军损害调查表” 中,战死1401人,伤6118人,按每伤员需两人照顾计算,需12000多人照顾,再加伤者和战死者,一个师团竞只剩了8000人打仗,这可能吗?于是我们带着重重疑云反复考证,这才发现“南部山东省剿灭作战损害调查表”中时间和空间上都存在着巨大的残缺——截止时间上与实战时间少了三分之一;配给第二军的十余支部队只记了第百拾四师团,最有力也是最关键的证据是我们查找到了 “第二军损害调查表”(日军档案1424号),再结合战场实际考证,竟然从两大缺漏中捡出了令人吃惊的数字。

一是日军各部死伤数不完全。首先是板垣第五师团战死1281人,伤5478人,计6759人。截止时间只是5月10日,而截止时间为6月1日的“第二军损害调查表”中却是战死1401人, 伤6118人,计7519人,多出760人;

矶谷第十师团战死1088人,伤4127人,计5225人。截止时间是5月12日,而截止时间为6月1日的“第二军损害调查表”中却是战死2555人,伤7221人,计9876人,多出4651人;

第百十四师团战死46人,伤122人,计168人。而在 “第二军损害调查表”中却是战死48人, 伤163人,计211人,多出46人;

军直部队战死101人,伤439人,计540人。而在 “第二军损害调查表” 中却是战死159人, 伤573人,计732人,多出192人;

第二军兵站战死14人,伤36人,计50人。而在 “第二军损害调查表” 中却是战死41人, 伤88人,计129人,多出79人;

以上小计共多出5724人。

二是漏记的。

第十四师团,战死48人,伤163人,计211人;

第十六师团,战死494人,伤1914人。计2408人;

混成第三旅团,死165人,伤427人,计592人;

混成第十三旅团,死159人,伤374人,计533人;

独混第五旅团,死31人,伤32人,计63人;

酒井支队,死8人,伤55人,计63人;

平山支队,死11人,伤32人,计43人;

还有未列统计的“一大队后备步兵”死伤数。

以上小计3913人。

全部总计5724人十3913人=9637人。

以上日军是不是在禹王山阻击战中被六十军打死打伤的?回答是肯定的。理由如下:一是以上部队都先后在禹王山地区和六十军作过战;二是他们和六十军作战时间都是在4月22日至5月18日的27天内;三是报表的截止时间5月10日,而禹王山阻击战的终止时间却是5月18日,中间还有8天,历来是仗打后三天,更何况这8天都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战斗,特别像屠杀我24万南京同胞的十六师团,新配到这个战场便想大露一手,迫不及待的充当了进攻禹王山的急先锋,所以被六十军打死打伤了2408人,为南京同胞报了血海深仇!四是“南部山东省剿灭作战调查表”中没有统计的部队,都是在板垣、矶谷两师团久攻不下,死伤惨重于5月10日后投入的;五是“第二军损害调查表”中新增数,都是第二军把全部重心都转向徐州即禹王山战场的5月死伤的;六是伤痕累累的六十军5月18日从禹王山上撤下来后,又被李宗仁、白崇禧任命为全军后卫防守徐州,妄图借日军之手灭滇军之口。后经多次血战直到5月底六月初才从40万日军铁壁合围的核心冲杀出来。所以日军的追击部队不可能越过六十军和前军打。所以,如此巨大的辉煌非中国巅峰军团六十军莫属!

这样,徐州会战即禹王山阻击战六十军打死打伤的日军数应是姜克实先生研究出来的8000人+我们从“第二军损害调查表”中査缺捡漏出来的9637人=17637人,再加上未列统计的“一大队后备步兵”、 皇协军刘黑七部以及沿途堵截的华中派遣军吉佳良辅第九师团的死伤数,则在18000至20000人之间。按照死与伤3:1的正常比例,日军应被打死13000人以上,这个数字正好印证了孔蕴浩先生认同的《新华日报》公布的数据:整个苏北、鲁南地区,“日军死亡的人数超过16000人”。这是抗战以来中国军最辉煌的一仗,并且这个数字与六十军伤亡数基本相当——突破了六比一,创造了一比一。

我将告慰我的两万滇军亲人,您们可以闭眼安息了!

而最值得云南和六十军骄傲和自豪的是,在禹王山上缴获了那把日本武士道精神的象征、百川义则大将的指挥刀(此刀是由日军神风奇袭队队长平野庆太郎中佐奉板垣之命将此刀插在禹王山主峰上,平野庆太郎携带此刀乘夜潜入禹王山后便被何起龙营长发觉,第二天便被我神炮手消灭)。后来八年的国际国内战场都在证明,整个二战期间能缴到了日军大将级指挥刀的只有184师!具有特别意义的是,此刀是从策动“9.18”事变的主谋、日军“钢军”师团长、后来做了日本陆相兼侵华日军总参谋长的板垣征四郎手里缴获的,它足以让骄狂的日军大失面子,从而振奋了中国抗战的一派雄风!

这就是中国铁血军团和日军板垣、矾谷、土肥原等甲等机械化师团27天巅峰大对决的最后结果。如果不是汤恩伯、于学忠私撤防线放进日军残害滇军,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任何一个日军师团都不是六十军一个师的对手!

须说明的是,这个数字为何会与姜克实先生研究出的存在这么大的差距?关键就在于,姜先生的研究是就表册到表册,就数字到数字,原本就不了解六十军5月18日才从禹王山撤下来,而撤退时又被任命为全军后卫,直到5月底6月初才从40万日军的核心包围圈中冲杀出来,这样,与敌人作战时间竟漏了整整20天!然而,姜先生的研究却为我们奠定了重要基础,使我们得以从巨人的肩膀上站起来。

最后必定要说说《对台儿庄战役中滇军表现的一些看法》的作者和“中条山会战”:1941年5月,日军华北方面军集中了10万余人进攻晋南中条山中国第1战区的近18万部队,结果日军以1比20的极小伤亡打败了国民党军,蒋介石称此役为“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其中滇军第3军军长唐淮源,第12师师长寸性奇皆壮烈殉国。这完全是国民党军队制造反共摩擦、消极抗日造成的恶果。不可思议的是,作者竞然把两场我军悲壮的牺牲放在一起称“相媲美”!谁才会欣赏我们的悲痛和 “国殇” 呢?因此,此人不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就是二鬼子的种!因为六十军把他的先人打惨了——日军“三大中国通”全趴在了禹王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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