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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准备开读岳南的《南渡北归》。

和我书架上很多买了多年都不曾读过的书一样,从套《南渡北归》从2019年入手迄今已近五年,即使在随后汹涌而来的三年大疫期间都没有打开过,想来原因主要有三:

一是为生活而蝇营狗苟,或张狂浮躁,或困于局中,读书这件事无法在当下获得实际利益,缺乏读书的动力,因此不读也罢。二是先买了留待以后有空再读的想法着实会左右你的行为,总结起来其实就是懒,懒得读。三是这些年更多时间都沉迷于中视频甚至长视频的作品,这种声画文的完美融合比纯粹的文字阅读确实要爽得多。

当然,岳南这套《南渡北归》长达120万字的篇幅也确实很容易劝退人。

我今年4月开始专心读书,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对阅读计划的制定其实也带着很强的功利性目的。以纯粹个人化的读书体验,或记录、或理解,在充实和丰富自己知识架构的同时,期以读书笔记自媒体的形式传播给更多的人,在获得认同的基础上成为我后半生谋生的方式。

最近读过一些关于民国大师的作品,一是传奇文学编辑部的民国大师列传系列,大多几万字规模,人物主要经历和学术成就基本都能介绍清楚,读来轻松愉悦,但不够深入。二是在读完陆键东《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和岳南《陈寅恪与傅斯年》之后给了我一些启发,如果要了解民国时期的学人往事,在如今已经出版的相关著作中,还是《南渡北归》这套书中所引用的材料最为扎实,所涉人物最多、跨越时间也最广。

在我写作过程中在网上查阅相关民国学人的文章来看,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机构或者签约作者,他们只注重流量,对文章引用材料的来源、准确性等等几乎从不追本溯源去考证,甚至有一部分会故意为之引发讨论从而扩大流量,以至更多人以讹传讹甚至张冠李戴,对阅读者造成极大困扰。

作为读者甚至是创作者的我暂时还无法做到去追溯最原始的材料,因此别人在原始材料基础上的写作总结成为当下最佳的选择,相信《南渡北归》就是这样的作品,也可以带给我这样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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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远去再无大师”,这是《南渡北归》封面上的一句话。这些活跃于上世纪10年代至50年代的“资产阶级”学人群体,真真切切在数十年间为我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复兴做出过各种尝试与努力,他们所取得的学术成就如今亦有目共睹,共同造就了那个繁星闪耀的年代。

缅怀他们,既是对一代学人研究思想和成果的肯定,也是对当下文化虚假繁荣的担忧。我最近读过一些新时代思想的文章,其中不乏以洋洋数万言解释一句“重要指示”的鸿篇巨论,此类纯粹形而上的宏论如同无根之木,既不能对当下的现实生活有着实际指导意义,更无法对中华文化传承与复兴形成客观的学术理论基础。

忆及1953年陈寅恪在《给科学院的答复》文中所言“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深表认同,马列主义亦是世界众多思想理论特别是政治思想理论之一种,着实没有将世间万事万物都以其理论加以解释之必要。

手握书卷,如是斯言,以上为预读所感,期待接下来可以与更多人在《南渡北归》和其他优秀的作品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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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南民国大师系列作品梳理:

山东诸城人岳南是中国“60后”作家方阵中不可或缺的作家之一。他1981年入伍,1984年考入武警学校,随后的十年间都在武警文化系统工作。1994年入北师大和鲁院文艺学硕士学习,1995年转业至《紫光阁》任编辑。

岳南早期的写作题材是从考古方向开始的。1999年与许志龙、商成勇合著有《盗墓贼·中国历代王侯陵墓之劫》,2000年和2001年由台湾远流出版社分别出版《日暮东陵:清东陵地宫珍宝被盗之谜》和《寻找北京人》,随后的十余年间相继写作《考古中国》系列,2013年由万卷出版公司合集十册出版,2023年湖南文艺出版社修订合集十二册出版。

民国大师系列的写作是岳南写作生涯另一个重要的方向,这让岳南一跃成为中国大陆研究民国学人、学术历史最重要的作家,也是他在当代中国作家方阵中赢得大名的最主要原因。

这一写作方向如同他后来一以贯之的主题一样,都是以西南联大和“李庄”为中心开始,最早的作品似可上溯至2005年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李庄往事:抗战时期中国文化中心纪实》:

“以抗日战争为主线,围绕李庄这一特定环境下的文化中心,以纪实的手法,描述了李济、董作宾、傅斯年、粱思成、林徽因、陶孟和、童第周、夏鼐等文化精英与同济大学师生在艰难困苦中,不甘屈服、立志为学的精神风骨。”

在豆瓣岳南作品列表页中还有一本《书剑飘零的岁月:抗战时期四大文化之一李庄往事》,出版时间未标注,其他资料亦不可考。

其后出版的民国大师系列作品主要有以下几种(其中有同一作品在不同出版社或修订或不同时期出版不再列入):

2007年,海南出版社出版《1937-1984:梁思成、林徽因和他们那一代文化名人》

2008年,陕西大学出版社出版《陈寅恪与傅斯年》。

2010年,中华书局出版《从蔡元培到胡适》。

2011年,工人出版社出版《大师远去》上、下两册。

2013年,台湾八旗文化出版《最后一代大师:离乱年代下的身影》。

2016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那时的先生:1940—1946中国文化的根在李庄》。

真正让岳南名声大起的,是2011年1月至5月陆续出版的《南渡北归》系列《南渡》、《北归》、《离别》三册,2015年改版《增订本》。

这套作品2011年5月在台湾时报文化出版社以《南渡》、《北歸》、《傷別離》之名同时出版。

岳南民国大师系列的写作让他与台湾学界一直保持着极为紧密的联系。2011年,岳南在台湾清华大学写作中心任驻校作家,同时应台湾清华大学校长陈力俊约请撰写《大学与大师——清华校长梅贻琦传》,2017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