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冬天发生的一起凶杀案,让警方感到不安,相同的作案手法,相同的DNA,很明显,这是一个连环案。
警方始终无法锁定凶手的身份,20年来,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直到那本同学录的出现,警方才恍然大悟,凶手作案的顺序,竟然来自这本通讯录!
这个连环案的开端,是2001年4月6日。
这天是清明节,学校放假,刘思佳征得妈妈同意,去同学家打游戏。出门前,妈妈还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
结果游戏玩到一半,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他爸爸打来的,家里出事了。刘思佳回到自家小区楼下时,发现门口停了几辆警车,围了很多人。
他走到家门口时,双腿都在颤抖,在一名警察的搀扶下,刘思佳走进妈妈的卧室。
刘思佳的妈妈此刻正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人已经没了呼吸。
现场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凶手的手法非常熟练,不过从客厅桌子上摆着的那杯龙井茶来看,似乎是一名熟人!
凶手为什么杀人,他的动机是什么?警方调查了很久,但还是很疑惑。
刘思佳一家人在外并没有仇家,凶手也不是图财,刘思佳的妈妈已经0多了,年老色衰,凶手应该也不是劫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是双方有旧怨,在交谈过程中起了冲突,一方情绪失控而杀人,也说不过去,因为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受害者的衣服都是整齐的,没有撕扯的痕迹。而凶手接触过得杯子也被擦去了痕迹,这说明凶手的反侦察意识极强。
不过后来刘思佳跟警方说起一件事情,就在案发前一天,他曾经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中年人,上海口音,他是来找刘思佳爸爸的,当时刘思佳爸爸不在家,对方就说会打他爸爸的手机。想来应该是他爸爸的朋友,就没当一回事,但是当他说出这件事情时,他爸爸却说没有接到什么电话。
于是警方就去查这个电话的来源,结果发现是距离案发现场一公里以外的投币式公共电话打来的。当然,这个电话也有可能确实是刘思佳爸爸的朋友打来的,因为他爸爸是个包工头,平时要跟很多人打交道,总之,这个线索算是断了。
时隔一年半后,2002年8月的一天,刘思佳听到一个很可怕的消息,他们班的一个同学被人杀害了。这个同学叫高静,刘思佳听同学说,高静是被勒死在家里的,没有找到凶手。
这个高静和刘思佳同在一家职高读书,两人关系还挺不错的,后来刘思佳继续读大专,而高静已经出来工作了。
就在高静遇害的那天中午,她们家同样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个男子打过来的,自称是高静的同事,姓刘,说有事过来找高静。
当时高静在隔壁邻居家玩,她母亲下午约了人,马上就要出门了,她跟高静说了一声,说是一个小时后她同事会来家里,然后就出门去了。
那天下午高静母亲回到家,就发现高静死在了床上,现场的情况跟刘思佳妈妈遇害时差不多,更可疑的是,随后警方找到高静公司,公司里确实是有一个姓刘的同事,但是他当天一直在上班,根本就没打过电话,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至于当天给高静家打来的电话,是从杨浦区一个杂货店打来的。
杂货店的老板娘是徐阿姨,她倒是记住了打电话那人的模样。警方根据她的描述,让画师把嫌犯画了出来。
但是此后案子就再也没有什么进展,只能说,两起案子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为了侦破这个案子,后来警方还联系了高静读职高时那个班级的所有同学,让大伙去认画像中的认,结果还真的有发现。
刘思佳的同学小梁认出了这个人,他说这个人曾经去过他家,从时间上来看,是在刘思佳母亲遇害后,高静遇害前。
那是在2001年的12月10日,小梁的母亲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这次对方换了一个套路,说是小梁的老师,说要给小梁补一个学籍档案。
小梁家比较特殊,他们家是一套面积很大的套房,后来改成了两套两室一厅,因此门铃也换了,认识小梁的人都知道按新门铃。
这个人显然按错了,他进门后,并不关心小梁的就业状况,而是旁敲侧击他们家现在有几个人,小梁的妈妈感觉到不对劲,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这个人给赶走了,等那人走后她打了一个电话到学校,结果学校说没有这回事,也没有派人去他家里。按道理来说,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也是学校通知学生去学校办理,不会这样上面服务的。
小梁的母亲听了后还以为是普通的骗子,后来听说刘思佳和高静的事情,吓得脸色煞白。
根据小梁邻居的描述,这个人就是那个画像中的人,很显然,他行凶的对象有明确的指向性,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了,三个目标都来自职高的一个班级!而小梁提供的线索又说明了,对方掌握的是几年前的旧地址,难道说,他手里有这个班的通讯录,而且是那种有详细地址和联系电话的通讯录。
然后警方从学校拿到了这份通讯录,真相非常吓人,通讯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刘思佳,第二个人是小梁,第三人是高静,凶手是根据这个通讯录来定下杀人计划的。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现在有两个非常紧迫的问题,首先是如何保证这份名单上的人,以及他们家属的安全;其次,凶手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这份通讯录里某人的亲戚?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警方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凶手每次出现,都是用的假面孔,因为他这张脸在全国联网的信息库里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围绕这份通讯录,列出了一个大名单,发现有可能成为嫌疑人的,超过了两千人,要对这么多人进行排查,不但工作量大,而且找到突破口的可能性很低。
在警方的协助下,这份通讯录里有条件的人,绝大多数都选择了搬家。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抓到凶手,才能永绝后患。可是凶手突然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直到2007年7月25日,上海浦东分局的巡警查获了一辆黑车,在黑车的后尾箱里搜到了一把自制左轮钢珠手枪。
司机说他并不知情,枪很可能是客人落下的。当然警方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的话,随后就将其带回警局调查。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这个人还真的就在警方列出的嫌疑人名单里,他叫王朔,是这份通讯录里52名学生中的一位家长。
但是查一下他的过往经历,跟嫌疑人却没有丝毫对得上号的地方,警方也只能作罢,这个案子也成了悬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将近20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当年的受害者家庭中,刘思佳的父亲和高静父亲都已经患病去世。
高静的母亲因为女儿的离世,终日郁郁寡欢,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对于他们来说,没能看到凶手落网,是一辈子的遗憾。
为何这个案子那么难破呢?按理说,我国在90年代就已经有了DNA鉴定技术,难道当年那个凶手真的这么厉害,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管怎么样,警方都没有放弃这个案子。2020年,上海警方通过最新的DNA技术,在两件证物上提取到了一个重要的生物检材。
然后就拿这份检材跟疑似嫌疑人进行对比,还真的有新的发现。
原来,当年这个职高的班级通讯录是有遗漏的,遗漏的那个同学叫韩乐。
警方调查他们家的情况,发现户口上只有母女二人。韩乐的父亲跟母亲在1996年就离婚了,后来韩乐父亲移民去了新加坡。
因为当年警方调查此案的时候,韩乐的父亲并不在国内,因此警方未能把他列入嫌疑人行列中。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个DNA检材,而且警方了解到,如今韩乐的父亲人在上海。于是就打电话联系韩乐父亲。
这是韩乐父亲早已组建了新的家庭,经过警方的调查,他和韩乐母亲冯敏离婚后,确实一直没有回国,但是他向警方提供了一个线索。
原来,在1983年的时候,喊了父亲曾经坐过牢。他说在自己坐牢期间,冯敏背着他跟一个叫杨建国的人非法同居,他出狱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选择了离婚。
从多方渠道了解到的信息,可以肯定的是,多年来,冯敏和杨建国一直生活在一起。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领证,当年警方到韩乐家里调查情况时,他们也是同居的关系,但冯敏和韩乐都有意隐瞒了这个情况。
没有想到,这一条漏网之鱼,就是警方苦苦追查了20年的凶手。当警方再次来到韩乐家时,冯敏也已经退休了,但警方并没有见到杨建国。
冯敏说她最近几年跟杨建国的关系若即若离,两人已经分开一段时间了。
警方又调查了几个月时间,终于2021年3月15日,查到了杨建国租住的出租屋,地点在在奉贤区。
警方敲门后,许久都没有人应答,从监控来看,杨建国两天前就回到了这个出租屋,没有出来过。
于是警方只能选择强行开锁,打开门进去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杨建国租的房子很小,只有15平米左右,是一个套间,杨建国就躺在床上,床上流满了鲜血,他的右手旁边有一把刀,人已经死了两天了,这是畏罪自杀吗?
从来后调查的情况来看,杨建国应该是不知道警方已经怀疑到他的情况,从医院提供的信息来看,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饱受胃癌的折磨,因为没钱治疗,疼痛难忍的他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虽然杨建国已经死了,但是经过DNA对比证明,杀害刘思佳母亲和高静凶手就是他,这个案子就这样以一种并不完美的结局结案了。留下来的,还是一团迷雾,杨建国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个秘密也被杨建国带到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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