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底开始的昆仑关战役,由国民革命军第5军和第99军92师担任主攻部队,攻击昆仑关。
第5军装备精良,主要装备苏制T-26坦克80余辆、德制装甲车100辆、美制福特卡车400多辆、摩托车40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150毫米榴弹炮24门,各师均配有大量的山炮、野炮。这样的装备,在中国军队中是首屈一指的。第5军是中国军队中唯一的机械化部队,它的人员和装备不亚于日军一个师团。
攻击昆仑关的第5军由军长杜聿明指挥,该军辖郑洞国荣誉第1师、邱清泉新22师、戴安澜第200师、军补充第1团及第2团。杜聿明以第22师为右翼部队,袭击五塘、六塘,断敌退路;以荣誉第1师为左翼部队,协同第200师一部和军补充第1、第2团围攻昆仑关及八塘正面日军;由第200师主力骑兵团担任总预备队。
杜聿明
12月18日晨,荣誉第1师在战车和炮兵的掩护下,对昆仑关发起正面攻势。据守昆仑关的日军松本大队在中国军队猛烈打击下,纷纷向核心阵地收缩。到中午,反攻部队就占领了石寨隘、同平、枯桃岭,一部推进至九塘附近,进展颇为顺利。
为增援昆仑关方面,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今村均急令第21联队长三木率联队主力增援昆仑关,该联队于18日晚分乘31辆汽车沿邕宾路急进,但遭到第99军的拦截,只有一个大队突至昆仑关。
郑洞国
19日上午,荣誉第1师左翼部队向653高地进袭。653高地为昆仑关东北之要点,可以瞰制整个昆仑关战场。因攻击屡遭挫折,我方官兵携手榴弹冲入敌阵,与日军短兵相接,终于掌握了这一制高点。
为协助昆仑关方面作战,新22师在五塘阻击增援昆仑关的日军,西路军在高峰隘方面发起攻势,东路军则在小董、钦县、大塘、蒲庙等日军后方频频出击,昆仑关方面的日军后方联络线被切断,各分散据点增援昆仑关的日军部队遭到分割包围,整个第21联队已陷于极度孤立,但日军冒死固守,相当顽强。
20日,第200师接替消耗甚大的荣誉第1师担负主攻任务,包围圈逐渐收缩,但战至22日,攻击一直未得手。23日,杜聿明决定“以重点指向罗塘高地附近,继续对当面之敌攻击”。罗塘为昆仑关西侧高地,也是日军的一个主要支撑点。24日,荣誉第1师以第2团及迫击炮营担任主攻,以排为单位,梯形配备,向罗塘高地两侧攻击,用大刀等简陋器械连破日军两道铁丝网防线,冲入日军阵地。
当时日军已完全靠空投物资生存,快要弹尽粮绝,只能捡拾地里的落穗充饥。第21联队联队长三木一面准备烧毁军旗,一面向中村正雄旅团长发电求援。可日军援军已无从增援罗塘高地。24日晚,荣誉第1师克复罗塘,守备该地的日军第5中队几乎全部被歼灭。而担负主攻的我第2团突击营也仅剩下数十人。
中村旅团主力于20日从南宁出发,前往救援,沿途遭到多次阻击,24日下午才进抵九塘,在荣誉第1师的攻击下,旅团长中村正雄被击毙。此时,第5师团第21旅团主力均已投入昆仑关战役,陷入中国军队的围困之中。
24日,第200师沿公路两侧,向界首附近高地攻击。25日下午,中国3架轻型轰炸机、一架驱逐机飞抵昆仑关上空,日军误认为是己方战机,铺置信号板示意,中国飞行员乘势俯冲扫射,投弹18枚,全部命中目标,日军遭到重大伤亡。
29日,经过重炮轰击、白刃肉搏,戴安澜师长中弹后依然不下火线,带伤指挥战斗,整个200师的将士大受感动,奋力猛攻,第200师终于重新占领了界首附近各据点,顶住了日军的疯狂反扑。
29日夜,新22师超越第200师阵地,接替正面主攻任务。30日,新22师先后攻占了南北同兴、界首村落及其东南各高地,为收复昆仑关创造了条件,这一天日军遗尸百余具,新22师官兵伤亡也达300余名。31日拂晓,新22师在友军第159师、荣誉第1师的协同下,攻入昆仑关,全部克复昆仑关东西两侧高地,日军向九塘溃退。
1940年1月1日,增援昆仑关的日军台湾旅团与及川支队等已抵达九塘,与昆仑关溃退下来的日军会合,构筑工事,企图稳定战线,伺机再占昆仑关。第5军决定乘胜追击,向九塘及441高地进攻。441高地是控制九塘至昆仑关公路的战略要点。3日,荣誉第1师在付出重大牺牲后攻占了441高地东部的大部分地区。
日军眼看不支,便残忍地施放毒气助战。荣誉1师的将士们不顾生死,奋勇攻击,441高地终于被完全收复,昆仑关阵地更加巩固。4日,新22师攻占九塘,5日,又与第200师尾追日军至八塘。八塘日军以逸待劳,负隅顽抗,第5军的进攻势头至此陷于停顿,与日军胶着于八塘一带。11日,第5军奉命将防务交由第36军接管,集结思陇附近整理待命。
反攻昆仑关战斗赢得了最后胜利,第5师团在日军中素称精锐,这次在桂南受到严重失败,中村旅团大部被消灭,第5师团伤亡三分之一以上。昆仑关战斗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一场成功的正面攻坚战。这一方面是第5军将士勇于牺牲,另一方面至关重要的是第5军在攻击时,不仅人数占绝对优势,而且获得了战车、炮兵乃至空军的有力配合。
中国军队在昆仑关主攻方面属于攻坚战斗,而日军处处死守不退,致使中方每次进攻都得付出很大的牺牲。当时的中国军队一般只有持续3到4天的攻击能力,而第5军在昆仑关连续攻击两周时间,有11000人负伤,5500人为国捐躯,因此,这支精锐之师在攻下昆仑关后已是疲惫不堪,未能乘势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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