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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乃是百兵之君,自古就象征着正义的精神。早在先秦时期,剑和玉一般,都是士大夫贵族阶级必然随身佩戴的器物。“季子挂剑”的故事也说明了剑所代表的诚信与道义的精神。

在古代,文人几乎都爱配剑。尤其是唐代的骚人墨客,佩剑、舞剑、赠剑、咏剑,处处都可见剑的身影。比如诗仙李白,生平最爱三件事:饮酒、吟诗、仗剑出游,据传李白还是一位剑术高手。还有杜甫观公孙大娘的弟子舞剑,写下了千古名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孟浩然送别好友朱大,临别赠剑,吟诗道:“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有唐一代咏剑的诗篇更是数不胜数,李白有“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李贺曰“先辈匣中三尺水,曾入吴潭斩龙子”,贾岛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刘叉云“一条古时水,临行泻赠君”等等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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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就来欣赏一首初唐的咏剑诗,此诗颇有气冲牛斗之势,据说连武则天读后都大为赞叹。且来欣赏初唐诗人郭震的这首《古剑篇》:

古剑篇

唐·郭震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

红光紫气俱赫然。

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

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

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此诗作者郭震,是初唐武则天时期的诗人。武则天贵为女皇,颇好文学,常常诏命文官作诗,因而当朝诗人如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等都有很多应制诗作。郭震这首《古剑篇》便是应诏而作的诗。据说此诗呈给武则天读后,女皇赞叹不已,命人誊抄十多本,分发给各个学士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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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名《古剑篇》,所吟咏的是历史上的名剑之一——龙泉宝剑!龙泉剑原名龙渊剑,乃是诚信高洁之剑,相传是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干将二人合力铸成的,剑成之日紫霞漫天。后来此剑在三国时失传不知踪迹。晋代时宰相张华夜观天象,见斗、牛二宿间紫气冲天,时人雷焕解释道是宝剑精气冲上星宿。于是在豫章丰城挖掘出了失传已久的龙渊宝剑。后来隋末唐初,此剑被李渊所得,因避讳而改名龙泉剑,成为帝皇配剑,后来也随李渊埋葬入其陵墓中。

这首诗所化用的就龙泉宝剑沦落地底却仍气冲斗牛的传说,咏剑喻人,托物言志,表达诗人的壮志和抱负,抒发怀才不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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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可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前四句,讲述龙泉宝剑的铸成过程,采昆吾之铁,经两位铸剑大师炉火冶炼几年的时间方才铸成。以此喻人之成才,经千锤百炼,方有今日之不凡。

第二部分是五至八句,描绘宝剑的外观形制:剑体如霜寒芒闪烁,剑身如白莲,剑柄如日月,连干将和欧冶子两位铸剑师都为之得意而赞叹。

第三部分为第九句到十四句,讲述龙泉宝剑在太平时代虽然没有用武之地,但也曾被世间君子佩戴防身,结交游侠,帮助英雄行侠仗义。以剑喻人,凸显诗人的品格高洁,道义盈胸。

最后一部分则是宝剑沉沦地下的故事:“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宝剑虽然深埋地下,其精气却能爷爷气冲斗牛。诗人以此比喻自己人才被埋没,却胸怀壮志,豪气仍可冲天!同时含蓄地向皇帝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平,可谓胆气如剑,不弯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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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郭震虽然颇为冷门,但这首《古剑篇》却是豪壮雄奇,字里行间洋溢着喷薄欲出的雄豪剑气,可谓是诗如其人,读此诗便可知其人如剑,气冲斗牛!也难怪武则天都对此诗赞叹不已,甚至破格提拔郭震为凉州都督,一路升迁到朔方军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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