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56年,司马昭为了拉拢阮籍,想要与他结为亲家。没想到阮籍竟然连着60天酩酊大醉,日夜喝得不省人事,上门提亲的人每每都是败兴而归。司马昭痛骂道:“这个大酒鬼!”阮籍听闻却只管仰天大笑。
不管您是否读过《红楼梦》,对“贾宝玉”这个人物形象一定不陌生。您知道吗?曹雪芹的偶像就是阮籍,而他笔下所刻画的贾宝玉便处处得见阮籍的影子,一样地放荡不羁,一样地珍视女孩。
阮籍家附近有一户人家,生有一个天生秀丽的女儿,而且是才情容貌双绝。遗憾的是天妒红颜,这个女孩刚过花季的年龄便病亡了。阮籍与这户人家素不相识,只是久闻其女芳名,听说红颜薄命,竟然不顾礼仪且不打招呼地跑到了对方家里嚎啕大哭,哭够了又擦干眼泪潇洒离去,弄得人一头雾水。
这便是阮籍,天性率真,且从不顾及世俗眼光。
自古有“真名士自风流”一说,世人也常用“风流”来形容阮籍。不过,这个词用在阮籍身上却别有深意,绝不能以世俗眼光看待。
阮籍爱饮酒,常去洛阳郊外的一个小酒馆喝酒。酒馆的老板娘风韵犹存,颇有味道,远近闻名。
阮籍每次到这喝酒一定会大醉,有时醉的厉害了,干脆顺势倒在老板娘的身边便酣然大睡。起初,老板以为阮籍看上了自己的妻子,想要借着酒劲图谋不轨。而这件事越传越广,人们纷纷开始揣测阮籍的动机,甚至让他背上污名。
要知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阮籍的行为非常地不合礼数,也给老板娘夫妇带去了困扰。可是时间长了,老板发现,阮籍是真的醉了,而且绝对不会趁机有任何非分之想,即便是他醒后也从无半点逾矩的事情发生。
正是因为阮籍心底坦荡,才会无所顾忌地前来饮酒,酒醉后又能安心地躺在老板娘身边,根本不介怀他人想法。他的不羁正是以纯净之心抗衡封建礼教,同时,更是对伪君子们的反击。
按照礼教规定,即便是叔嫂之间也要保持距离,就连说话都是被严格限制的。这在当时可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然而阮籍却偏偏与世俗对抗。
阮籍的嫂子性格温和,操持家务十分辛劳。阮籍感叹于嫂子的不易,对其很是尊重。有一天,嫂子要回娘家,本不该和嫂子有过多言语的阮籍,不仅亲自为嫂子践行,甚至十里相送。
亲情本该是被歌颂的,可是阮籍的行为却引起议论纷纷,他自己反而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难道这些礼法就是专门为我们而设吗?”
如果说他喜欢亲近女性成为了他被世人所攻击的缘由,那么他接下来所做的事便可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
一次,司马昭设宴款待众人,阮籍当众大快朵颐,喝酒吃肉样样不落。当时就有人为了抨击他对司马昭说:“您向来以孝治国,而阮籍尚在母丧期,竟然这般放浪形骸,如此不孝之人就该被流放,才好一正风俗教化!”
司马昭却说:“他已经很悲伤了,你不能为他分忧,却还要如此贬损他。况且谁规定服丧期间不能吃肉喝酒的?”
以上这一系列行为完全是当着阮籍的面进行的,可是阮籍旁若无人,熟视无睹,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这便是阮籍,有人欣赏他,有人厌恶他,而他始终不为任何人所动。当然,作为才华横溢的名士,他充沛的情感也充盈在生活的点滴之中。
阮籍经常一个人驾车出门,而且不问前路,不提归期,只是一味地任性前进。每当他途径一片宽旷无人之地,便会放声恸哭,这哭泣便是他的一种对世事不满的宣泄。所以,王勃会在《滕王阁序》中说:“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一次,阮籍途径广武山,这片曾是楚汉争霸的古战场,竟忍不住落泪地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而阮籍当然有对项羽兵败结局的同情和反思,更多的则是呼唤时代造就英雄,讽刺司马家这些“竖子”,这便是阮籍的不羁和洒脱。
当然,阮籍看不上司马家,却又不得不在朝为官,所以,也常因此被抨击为“假名士”。但是,他毕竟是有名气的,所以司马昭才会想到与他联姻。
阮籍本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而他的女儿姿色更是上乘,最重要的是非常有才华。司马昭听闻后,便打算让司马炎娶阮籍之女。
为了表现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司马昭更是打算亲自上门求娶。得知消息的阮籍内心十分不情愿,他的一生是忠于曹魏的,因而对于司马家很是不耻。可是此时的司马昭权倾朝野,他也不能贸然得罪。
所以,当司马昭派去提亲的人上门时,阮籍却次次喝得酩酊大醉,并且一连六十天,天天是醉酒的状态,以至于任何人也无法从阮籍嘴里得到答复。
最终,失去耐心的司马昭只好骂了一句:“这个醉鬼!罢了!”至此,这桩婚事就被阮籍“喝黄了”,而阮籍采用喝酒避世也不止这样一件事。
相比于嵇康,阮籍的方式或许更高明一些,但个人心酸唯有他自己知道了。在世人面前,他是醉酒状态,但他内心始终是清醒且痛苦的。
纵观阮籍的一生,“离经叛道”这四个字便足以概括,可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势必无法得到世俗的认可。他的任性和洒脱,又何尝不是世人内心所想呢?只是太多的伪君子习惯去包装自己,而他却从不带面具,活出了真实的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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