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失业潮愈发严重,能有一份工作就算不错了,优质岗位更是极为稀缺。这也迫使我们的一些同学不得不在自由职业者和低技术含量的体力劳动者之间做出选择。外卖、快递、网约车司机这些曾经被视为“铁人三项”的职业,如今也趋于饱和,甚至保洁、保安岗位都出现了年轻化的趋势。就业机会可谓“一网难求”,你现在的情况如何呢?大家似乎没有地方可以倾诉,也没有道理可讲。那么,不妨在我这儿吐吐槽吧…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就业是当前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之一。而与我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日本的就业市场正强劲复苏。根据日本相关部门 5 月份发布的数据,日本大学毕业生就业率已达到 98.1%,同比增长了 0.8 个百分点,创下自 1997 年有统计以来的新高。看上去,日本似乎已经顺利走出了泡沫经济破裂后的困境。
那么,我们的就业市场何时才能迎来拐点呢?在拐点来临之前,我们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该如何应对呢?其实解决方法无外乎以下三种:
第一,增加岗位;第二,延迟就业;第三,削减人口。
增加岗位其实是这三个方法中最难、最不切实际的。很多人对增加岗位这件事没有清晰的概念。我们到底需要增加多少岗位才能满足年轻人的就业需求呢?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们社会如今面临如此巨大的就业压力,并非是当下做错了什么,而是在偿还 20 年前的“人口债”。
例如,2004 年全国出生人口是 1593 万人,净增人口是 761 万;2005 年全国出生人口是 1617 万人,净增人口是 800 万。18 年后的今天,这批人陆续成年并踏入社会。仅仅为了满足 2004 年和 2005 年成长起来的这批年轻人,就需要新增 1600 万个工作岗位。
同时,由于延迟退休政策,原本可以腾挪出来的岗位又被强行往后延迟了 5 年。而六七十年代更是人口爆炸增长的年代,平均每年净增人口 800 - 900 万,这也就意味着对应着 800 - 900 万个实际的岗位缺口。这还没有算上科技进步、效率提升所带来的劳动力淘汰。即便以我这种不太严谨的计算方式保守估计,每年我们必须新增 1500 万个以上的就业岗位,才能够满足社会需求,而且这还只是在保量不保质的前提下。
从侧面来看一个数据,人社部曾明确给出过就业和经济增长的相关性数据,即 GDP 每增长一个百分点,相对应的就业岗位就要增加 150 万个。换句话说,要满足 1500 万个新增就业岗位,我们就必须保持 GDP 的增速在两位数以上。然而,如今要达到两位数以上的增长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增加岗位这一方法是难以实现的。
接下来看看方法二,延迟就业。在过去,这一方法或许是行得通的。在近年,我们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经济增速跌入个位数,就业压力瞬间爆发。于是,我们在 1999 年推出了高校扩招政策。
此举不但缓解了社会就业压力,同时还极大地提升了整个社会的教育水平,在当时确实非常有效,可谓是一石二鸟。也因此,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彭凯平先生曾评价道,学历教育和大学本身其实就是一种残酷的社会设计,其作用之一就是用来延缓就业。
但是,高校扩招在当年有效,并不代表在今天依然能解决问题。当年之所以有效,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增速有一个快速的反弹,在短短 4 - 5 年之间,GDP 的增速迅速回到了两位数时代。并且,在那个教育相对匮乏的年代,普通人投资教育确实能够带来极大的收益。
然而,如今情况完全不同了。首先,不说学历贬值,大学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力正在逐渐递减。单从经济层面来说,扩招能够吸纳的就业人口,对于经济衰退所带来的就业岗位缺口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说得更直白一点,就算现在把所有高校大门全部敞开,降低考研门槛,将本科 4 年变为 5 年,也不足以解决问题。
既然增加就业岗位不切实际,延迟就业也难以应对危机,那么从人口出发就成了唯一的解决方案。马尔萨斯人口陷阱理论告诉我们,在农耕社会时代,土地和生存物资的增长是算数级的,而人口增长是几何级的,所以多出来的人口会以某种方式被消灭掉。这个理论放在今天的商业社会也同样适用,听起来可能很残酷。
当就业岗位以算数级增长,而就业人口以几何级增长时,多出来的人口也会以某种方式被消灭掉。在战争年代,可以通过消灭肉体来达到目的;而在和平年代,则是通过自我调节来实现。日本市场的复苏本质上就是自我调节带来的结果。
90 年代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其经济增速从最高点的 8.4%在几年内瞬间跌至负数,伴随而来的是日本经济进入衰退期,同时也进入了少子化时代。1993 年,日本人口是 1.25 亿,而 30 年后的今天,日本总人口依然是 1.25 亿,人口总量并未发生变化。但近 10 年日本国内经济出现了小幅快跑增长的势头,就业岗位也在逐渐增加,此消彼长,最终实现了今天相对意义上的平衡,经济也逐渐恢复。
从逻辑上来说,我们的未来也可能如此。一方面是每年 3 - 5 个点的经济增速,另一方面是日益衰减的人口增长,最终我们也会在某个时间点迎来平衡。这个时间窗口可能是 5 年、10 年,甚至是 20 年、30 年以后。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让这个过程中的我们没有那么痛苦。
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的人口拐点已经到来。坏消息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职业生涯可能赶不上实现平衡的那一天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该如何面对呢?我们从工作、生活、家庭三个方面来分析一下。
首先是工作方面,虽然现在很多人抱怨内卷,但从日本的经验来看,我们现在的内卷才刚刚开始,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将是一种常态。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接受内卷。但内卷也是有策略的,日本通过几十年的内卷培养出了一代匠人,我们也应如此。所以,我们当下要卷的是技术、市场和渠道,而不单单是体力,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明白。
再从生活层面来看,我们更要关注我们的父辈,50 后、60 后的这一代人过的是先苦后甜的人生,而我们的人生很可能面临先甜后苦的局面。所以,我们要尽早做好资产规划,这一点尤为重要。趁着现在光景还过得去,趁着自己还有精力,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最后从家庭层面来看,要做长远规划。很多人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面临和自己一样的压力和内卷的人生,所以选择不生孩子。但在我看来,这反而是杞人忧天。对于这一代新生儿来说,他们反而有可能成为最有希望的一代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他们的生命中,有可能会真正迎来经济拐点。此外,要尽早为子女普及职业概念,着重培养子女的专业技能,这将帮助他们在未来更具竞争力,更好地在社会上生存下去。
以上这些观点你听明白了吗?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沮丧,感觉很多幻想破灭,难以接受自己艰难又平庸的一生。但是古人云:“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时运好的时候,我们要乐观充实的活下去;时运不济的时候,我们也要乐观充实的活下去,这也是一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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