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学良最爱的女人,非赵四小姐莫属,但是要论哪个女人最爱张学良,于凤至必须排第一。从青丝到白首,她用75年爱着张学良,被迫离婚后,却将全部遗产留给了张学良,甚至给张学良与赵四小姐买了一幢别墅养老,而张学良却说:“这辈子,赵四对我最好。”死后,于凤至的墓碑上刻下“张于凤至”,也未能实现与张学良合葬的愿望。
1915年,张作霖安排了儿子张学良和于凤至的婚事。早在张作霖占山当胡子时,于家早已是闻名百里的大富商了。于凤至相貌清丽,贵气十足,张作霖对自己挑选的儿媳妇很满意,于家也很看好这桩军商联姻。带着父母的祝福和对爱情的憧憬,18岁的于凤至并不知道,这段婚姻是她辛酸人生的开始。
受过西式教育的张学良,很反感包办婚姻,因为惧怕张作霖,只能把气撒在妻子身上。他比于凤至小三岁,称她为“大姐”,经常对别人吐槽:“我家那位大姐管不了我。”更过分的是,婚后张学良常常夜不归宿,流连欢场,但于凤至的回应,却让张学良感到羞愧。
于凤至大度地容忍着丈夫的冷落,她对朋友说:“汉卿比我小,他会慢慢懂事的。”她孝敬张家老人,生下一双儿女,丝毫没有大小姐的脾气,赢得了张家上上下下的赞誉。于凤至的付出,让张学良有点感动,他对妻子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就在于凤至看到希望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彻底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1927年,26岁的张学良在天津蔡公馆的舞会中邂逅了16岁的赵一荻。赵小姐出身名门,在家中排行老四,长相甜美,身材婀娜。张学良对她一见倾心,赵一荻也对张学良早有耳闻。几次约会之后,赵一荻不惜与家庭决裂,和张学良私奔到奉天。为了给赵四小姐一个名分,张学良决定娶她进门,但于凤至不同意。
张学良甚至拔枪威胁于凤至,于凤至愤怒地说:“如果你要坚持,我们就离婚吧!”但张学良不敢违背父令,坚决不肯离婚。直到赵四小姐到张府下跪求饶,少女情窦初开,只要能留在爱人身旁,任何身份都可以。于凤至望着娇弱的赵四小姐,为了丈夫的幸福,她心软了,同意了赵四小姐进入张府。
赵四小姐对外的身份,是张学良的秘书,但在私下里,他们恩爱有加,这让于凤至非常难过。赵四小姐为张学良生下一个儿子,于凤至认为那是爱人的儿子,有照顾好的责任,视如己出。于凤至的隐忍,换来了张府的安宁,但她内心的苦楚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面对着丈夫与另外一个女人你侬我侬,于凤至选择了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她的商业天赋和政治远见慢慢显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能力可以拯救整个张家。
1928年张作霖被日本炸死在皇姑屯,在动荡的局势下,于凤至挑起张家重担,她临危不乱地指挥着张家上下:“此刻的大门外,日本人正盯着我们,大家都忙碌起来,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1936年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蒋介石关押,远在美国旧金山陪读的于凤至,立刻回国营救丈夫。结果,她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于凤至托朋友宋美龄和孔祥熙说情,但都没能让蒋介石松口。宋美龄问她怎么办,于凤至绝望地说:“他有不测,我当陪同黄泉为伴。”她跟着张学良的囚车,跑了很多省份,吃尽了苦头。一路的坎坷奔波,把于凤至的身体击垮了,国内医疗条件有限,她只能离开张学良去美国治病。临行前,她嘱托宋美龄转告赵四小姐照顾张学良的生活。两人都没想到,这一走,却是永别。
于凤至做了乳房切除手术,经受了化疗带来的巨大痛苦。夜深人静时,她思念着大洋彼岸的丈夫,整日遭受折磨,何日才能重获自由?眼泪打湿了被褥,却无人倾诉。
刚出院,她就去美国炒股,做房地产生意。女儿问她:“妈妈,你为什么这么拼?”她只说了一句:“我要等你爸爸回来,让他衣食无忧。”她甚至在洛杉矶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买了一栋别墅,她梦想着一旦张学良重获自由,就可以在这里安度晚年。但她等来的,却是一份离婚协议。
原来,于凤至的“救夫”运动影响太大,惹怒了蒋介石。在张学良信奉基督教后,只允许一夫一妻,蒋介石逼着张学良和于凤至离婚。为了丈夫的安全,于凤至流泪签下离婚协议。但是在于凤至的心里,永不承认这种强加于己的所谓离婚,她和张学良是永生的夫妻。
1964年,时年64岁的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结婚。而没了名分的于凤至,依然等着张学良,直到93岁去世。临终前,她留下遗嘱,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部留给张学良。她告诉子女们自己最后一个愿望:“你们的父亲百年后,请把他和我葬在一起。”刻在她墓碑上的名字是“张于凤至”。对张学良的一生情,全部凝结在这四个字中,而这个愿望,却没有达成。
2000年,张学良与赵四小姐先后过世,后人将他们安葬在夏威夷,于凤至终究没有等到张学良,生未相守,死未同穴。从18岁到93岁,她用75年爱着张学良,而张学良却说:“这辈子,赵四对我最好。”
爱情本没有对错,但如果深情被辜负,总是遗憾的,从感情付出来讲,于凤至是“伟大”的,但她不明白,当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应该学会放手,面对现实。
赵四小姐的出现,西安事变后的扣押,身体的病痛,以及不可能实现的重逢,这世间太多的猝不及防,都发生在于凤至的身上,她太爱张学良了,但是忽视了自己。诗人王尔德说:“爱自己是一生最浪漫的开始。”心疼于凤至。愿世上所有的喜欢和爱,都有回应。如果没有,就请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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