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上海某医院的病房内,94岁的王玉龄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她是张灵甫的妻子。当时,儿子手持纸笔,正站在床边记录着母亲的遗言。
94岁算是高龄了,可丈夫去世也已经70多年了,白发苍苍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改嫁,是怎样的感情让一个女人坚守这么久,走过漫长一生?
1928年,王玉龄在湖南长沙的一个显赫家族出生了,民不聊生的年代,王家良田千顷,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从小锦衣玉食的她,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
不过,5岁时,王玉龄的父亲就去世了。家人坚持让她接受教育。年少的她在长沙第一师范附属小学读书,要知道,很多历史名人都是从这里毕业的。
当日本侵略者冲进湖南时,即使是富裕的王家,也不得不开始逃难的生活,小学后面的几年,她一边跟随家人逃难,一边坚持学习。
1945年,有人帮王玉龄牵了线,当时只有17岁的她,和国民党军官张灵甫结婚,地点选在在上海著名的金门饭店,可见丈夫对她的重视与喜爱。
婚后,两人在南京居住,每当张灵甫从军营回来,哪怕相处时间短暂,也要回家看看妻子。1947年,王玉龄生下儿子,本以为一家人可以和和乐乐,结果,丈夫就在孟良崮战役中战死了。
为不影响王玉龄哺乳,家人隐瞒了这个噩耗,所有的报纸被收走,来访的亲友也都被叮嘱不要透露消息,直到几个月后才偶然从一份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
后来,张灵甫的一名下属还曾经到王玉龄面前痛哭。哽咽着告诉夫人,当时的战役异常惨烈,友军一直没来增援,将军很是绝望。
这个噩耗让年仅19岁的王玉龄如遭雷击,崩溃过后,明白自己必须坚强,襁褓中的儿子和年迈的母亲都需要照顾。
1948年底,局势动荡,王玉龄带着幼子和母亲去了台湾,可能拿到的抚恤金很微薄。
因为是名将遗孀,不乏有将领登门求亲,希望能和王玉龄在一起,因思念逝去的丈夫,没有答应任何前来求亲的人。
25岁时,在姨父的帮助下,王玉龄只身前往美国求学,希望能赚得一个更好的未来。为了生计和学业,王玉龄过得很辛苦,白天做文秘工作赚取生活费,下午和晚上就在美国的大学苦读财会专业。
王玉龄选择这个专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会计专业既可以半工半读,又容易找到工作,毕业后的她果然如愿,在美国航空公司任职多年,一直工作到退休。
1973年,转机出现了,周总理通过海外华人得知王玉龄的情况,向她发出邀请。在朋友的鼓励下,王玉龄踏上了阔别多年的故土,还见到了亲切的周总理。
2005年,儿子在上海经商后,王玉龄也跟着去了上海定居,时过多年她依然没有忘记丈夫。
在浦东玫瑰园,王玉龄为丈夫建了一座衣冠冢,一段深有感情的文字也被配上:“当年有幸识夫君,没世难忘恩爱情。四七硝烟伤永诀,凄凄往事怯重温。”
2007年,王玉龄专程前往丈夫牺牲的山洞前,献上花环,默默伫立良久。当得知丈夫的墓将建在山洞上时,她半开玩笑地说:“给我也留个位置吧。”
晚年王玉龄曾感叹道:“我最遗憾的是,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身边。”
2021年10月,王玉龄在上海安详离世,她的一生,似乎在告诉丈夫,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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