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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的长河中,晚唐宛如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巨轮。彼时吐蕃肆虐,夷人凶悍,大唐境内藩镇割据,天子威严扫地,往昔的盛世荣光已渐渐远去,万里江山陷入分崩离析之境。唐玄宗李隆基,这位曾将大唐推向世界巅峰的帝王,满心以为自己与时代将永载史册,却被一场安史之乱无情打破美梦,成为大唐由盛转衰的亲历者与罪人,余生唯有悔恨。天子六次出逃,长安九次沦陷,晚唐与前唐仿若两个截然不同的王朝。天子自顾不暇,一心只为大唐续命,那遥远的西域,早已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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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在那被大唐遗忘的异域,一群白发苍苍的将士正默默坚守着昔日的荣耀。公元 781 年一群衣衫褴褛、衣甲不全且白发苍苍的汉人使者历经艰辛来到朝廷。彼时的大唐天子唐德宗,惊喜与震撼交织,朝廷上下亦为之哗然。唐德宗素有恢复大唐荣光之志,当从使者口中得知西域仍为大唐领土时,不禁潸然泪下。但冷静之后面对将士请战收复失地的请求,他却陷入犹豫。彼时的大唐,内部藩镇割据才是心腹大患,在他眼中西域如同华服,藩镇之乱则如断手断脚之伤,华服破尚可补,手足断难再续。他甚至曾想向吐蕃妥协,拱手让出西域,只为召回这群忠贞将士。可望着他们坚毅的面容,终是不忍让他们心寒,让他们知晓朝廷已无力支援,还要舍弃他们坚守的土地与信念。于是这群将士长途跋涉回到故土,却未带回一兵一卒、一粒粮草,唯有加官进爵的虚名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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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最后的安西都护郭昕,在看到那封加官进爵的诏书与空手而归的将士时,便明白希望渺茫。吐蕃曾许以优厚条件劝降,将士们皆默默望向他等待抉择。残阳如血,大唐军旗在龟兹城头猎猎作响,城外是漫无边际的异族军团,西风呼啸;城内是万余 “老弱病残” 的唐军将士。郭昕二十余岁来到西域,如今已白发苍苍。大唐边军本应四年一轮换,可他们已四十余载未归故乡。郭昕搭弓引箭,射落城外夷人将旗,而后高举弓箭,决然说道:“吾叔父乃再造大唐的汾阳王郭子仪,吾终不敢使其蒙羞,宁死而已!” 城内将士寂静无声,他们皆在青春年少时投身军旅,多为汉地良家子弟,本为建功立业而来。他们父辈多在安史之乱中立功,他们在庇护与阴影中成长,也曾被视为纨绔子弟、“腐朽的下一代”,却未曾想国家重任终落肩头。两万四千余唐军将士如今只剩不到万人,四十年来他们恐子孙忘本,怕被异族同化,坚守信念不与异族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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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 808 年朝堂之上牛李党争激烈,唐宪宗在数代天子努力下平定藩镇,恢复武举,大唐似有中兴之象。同年冬天一封边关信函让自负英明的唐宪宗呆立良久,连声叹息。安西都护府陷落!这是唐朝西域驻军史上最为悲壮的时刻。暴雪纷飞寒冷刺骨,这群年近半百、平均年龄近六十的老兵身体不适,同伴不断逝去。他们须发皆白、皱纹深陷,铠甲沉重起身摇晃,有的甚至握不稳刀剑,往昔 “一汉挡五胡” 的气魄不再。但令吐蕃震惊的是,这些银发老兵仍憋红着脸、用尽全身力气举起刀剑,准备与吐蕃决一死战。城楼之上老将军望向麾下将士,拔剑高呼:“为国守疆四十余年,誓死不退,诸君,吾先行一步!” 说罢,大唐安西都护郭昕壮烈战死。老兵们收起悲伤,追随将军奋勇向前,最终全部战死龟兹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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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中兴之梦破碎,然郭昕等人的悲壮与勇气,凝聚成民族脊梁。他们虽身死,却留下不朽的民族魂。后世尊郭昕为 “铁血郡王”。他们的事迹时刻提醒着我们,中华历史长河中,从不缺这样的民族脊梁。在此向每个时代戍守边疆的战士致敬,愿当代青年亦能守护盛世中华,铭记那段孤悬海外的忠诚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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