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在城里当官,每次去他家都被盛情款待,直到父亲求他给我找工作后,二娘端上的只有剩菜

我们家族里最有出息的莫过于二伯了,他在城里当官。

当年的二伯是家里的大学生,虽然不是村里的第一个,唯一一个,却也在那个年代成为了全家人的骄傲,家里砸锅卖铁的帮助二伯上大学。

大学毕业后的二伯也是很顺当的回到了我们家乡工作,凭借着自己大学生的文凭进入了县里的单位工作(不方便透露),在这个单位一干也就是几十年,逐渐成为了一个我们全家都很骄傲的“官”。

二伯的成就离不开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后来我出生后也在家里人的耳濡目染下对二伯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敬意,可能源自于他的穿着,也可能源自于他自身携带那股子气势,总让人不得不去敬畏。

不过话说出来,二伯始终也都是我们家里人,还是会多很多的和蔼与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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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我父亲的亲兄弟,平日里的来往其实挺多的,要么是二伯二娘从城里回来看看爷爷奶奶,顺带在家里坐一坐,聊聊天,要么就是我们去城里给二伯二娘送些东西,比如蔬菜,小吃之类的,这也成为了家里的一种情感联系方式了。

我们所有人,不管是父亲和大伯他们,还是我跟堂兄他们,都一致觉得二伯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但也是最在乎亲情的人,我们去哪家的关系很好,感情很好,以至于后来的这种“错觉”在一定的程度上成为了我们之间最深的芥蒂。

在我读书的那会,最喜欢的还是去二伯家里,因为每次去他们家都能见到不少的新鲜玩意,比如电脑,在我读书的那个年代,电脑还是比较稀缺的,并非家家户户买得起,只有家庭条件好的人才能够买得起电脑,二伯家里就有一台。

我去二伯家里的时候,二娘都会让二堂哥给我让位置,让我好好的玩,然后又是给我倒些饮料,又是给我端些水果,让我特别的开心,很多在家里吃不上的东西都能够在二伯家里吃到,很多没见过的小零食也能够在二伯家里吃到,这也成了我去二伯家的一个主要原因了。

除了我之外,家里不管是谁去了二伯家都会有很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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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大伯,大伯是在城里当厨师的,经常往返于城里与村里之间,时间长的话一周回来一次,时间短的话三天就会回来一次,所以大伯就充当了爷爷奶奶与二伯之间的一个桥梁,每当爷爷奶奶有什么东西需要捎给二伯的时候,都会让大伯给带过去,每当二伯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家的时候,大伯也会从城里给拿回来。

但除了来回往返的送东西之外,大伯每次也都会从二伯家里蹭不少的好东西,最常见的就是烟酒了,他平日里抽的烟,喝的酒都是最便宜的那种,但是每次却能够从二伯家里拿回来一些好烟好酒,分给我的父亲和爷爷,嘴上说着是从二伯家里顺来的,可实际上都是二伯他们给的,因为二伯的应酬多,而且饭局也多,所以这些东西也就对于二伯来说并不稀奇,经常的会拿回家里。

随后这些东西也就成了大伯还有我父亲常常会顺走的东西了。

如果说从家里拿走一些烟酒这些东西算不得证明关系好的话,那么每次去二伯家里的盛情款待则只有我们家族的人过去才能够感受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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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们全家去二伯家里做客,或者是逢年过节去二伯家里走亲戚的时候,二娘会给准备一大桌子的好饭菜,基本上鸡鸭鱼肉每次都得有,水果更是洗干净,该剥皮的剥皮,该切块的切块,全部都准备好放在了盘子里,如果没有饮料的话还会专门让二堂哥出门买饮料,反正是饭桌上该有的东西都会有,常常会让我们感觉受宠若惊,用我大伯常常半开玩笑的话就是:

“这当官的大领导天天在外面被别人伺候,哪敢让大领导回回这么伺候我们。”

可二伯跟二娘却也总是笑笑说:

“外面人哪能跟咱们比,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伺候不伺候的。”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不管二伯在外面是做什么的,当了多大的官,其实到头来我们终究还是一家人,回到家里依旧是家里准备什么就吃什么,也不会挑三拣四。

可这样的状态却因为我父亲的一次开口,打破了这种平衡。

以前家里让二伯帮忙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爷爷去说的,比如让二伯给找个便宜点的,靠谱点的装修队,把老家的房子装修一下,比如让二伯找个好一点的医生,不管是给爷爷奶奶检查身体,还是给大伯以及我们家里人检查,再比如大堂姐当时在县城的学校读书,让二伯给找个关系,跟学校的老师打好招呼,多管管。

像这类的事情其实二伯也很少拒绝,都会答应去帮帮忙,从而赢得了家里人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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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年前,我父亲的开口却被二伯拒绝,因为我毕业了,自己晃荡了几年后实在没有好的工作,父亲就拎着牛奶去找了二伯,并且不是一次。

在父亲去之前我就跟父亲说过不要去,一来是我自尊心还是比较强的,二来是我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弄,当下的环境里哪有那么容易的靠关系,找熟人进企业里面上班,所以再三的让父亲不要去。

然而父亲却没听我的,而是说着:

“从你二伯当官了开始,咱就没张口让他帮过什么忙,咱也不想麻烦人家,就帮着一次,他还能就不给办了?”

“况且他也快要退休了,再不让你二伯想想办法,退休了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志在必得一样,可二伯给到的只有尽力的回答,父亲也只好悻悻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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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父亲去了一次又一次,日子也过了一月又一月,始终都没能够得到一个好的消息。

我劝父亲不要再去了,毕竟这种事情不该张口,而且也急不得,可父亲却十分的懊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辈子都没张口求二伯帮忙办过事,可这唯一的一次却这么的不靠谱,迟迟都没有一个结果,让父亲始终很不明白。

最后这件事情拖了半年多之后终于还是不了了之了,二伯也没给什么说法,父亲每次见了面也很少再提了。

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的去送牛奶,去张口求办事,到后来的失望,懊恼,父亲的情绪总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年初的时候我们在家里吃年夜饭,父亲趁着酒劲跟二伯重提了这事儿,略带不满的说二伯不给办事,不给家里人帮忙,心里头气不过,就指责二伯忘本。

二伯也是趁着酒意一直都在解释说在尽力,在找空缺,工作困难不好做。

最后索性也就直接抖露出来了,说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找不下那么硬的关系,办不成安排工作的事情。

父亲不信,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感情似乎有了些裂痕,起码我父亲有什么事情再也不会跟二伯讲了,哪怕是出县城看病,去县城进货,也很少去二伯家里了。

二伯也变了,后来去他家里的时候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的招待了。

好几次我去家里看望他们的时候,或者是去给他们送东西的时候,只有不太新鲜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二娘说给我做饭,可我推辞了一两句,她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

即便是我提前会跟他们说我什么时候到,他们也很少像以前那么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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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家里的核桃打下来了,我爸让我去给二伯他们送一些,都是挑出来的嫩核桃,卖相特别好,挑了满满一大袋让我去给二伯送去,前一天晚上就给二伯说了第二天进城看望他们,给他们弄了一些好核桃。

他们也知道我第二天会去的,可第二天临近中午到了家里,只有二娘在家,二伯十二点刚过回来了,二娘端上了两三盘的剩菜,说是昨天中午剩下来的,比较多,就不做新鲜的了。

就这样我们吃了一顿饭,而且这也不只是一次。

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这要是换作是以前的话,剩菜肯定继续留在冰箱里,二娘说什么也会给重新炒两盘新菜。

我自己也曾反思过,当初父亲要去求二伯办事的时候我真的就得拦住,不该让他一次两次的去消磨这种感情,现在这个社会上求人办事太难了,真不是以前那么一两句话就能搞定的,换位思考我可能也很难去做一件有些违背原则的事情,除非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但显然我们还够不着那个很重要的位置,所以自然很难让人冒着风险去帮助了。

我也想过二伯对我们的态度怎么会如此之大,后来我想明白,他怕他的热情再次被家里人张口求助而浇灭,毕竟有太多的事情并不能任性而为。

我当然不会怪二伯,我只想着如何让父亲不去怪二伯,因为父亲的想法太简单了,他总觉得二伯有能力,有本事帮忙,只是不想帮,却不去考虑现在的困难,希望有一天能够帮父亲解开这个疙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