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是一个中等个头的男生,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些羞涩。他和我进行沟通的时候,眼睛经常会躲闪我的视线。说起自己的苦恼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有许多病理性记忆会隐藏在潜意识里,一些事情的不如意会在行为上引发异常。
伟民进入高中时候的分数很高,但在测验后,他的成绩在班级中只能算是中等,他的内心充满了自卑,情绪变得很低落。他晚上出现了入睡困难,白天无法集中注意力,成绩也下滑了很多。伟民的父母在官网预约面诊后,带着孩子来到了北京。
开学近两个月,伟民感到学校的生活和学习节奏有点快,每天心情一般,原来他在初中成绩很好,如今入学测验和近来的一次测验成绩都是在班里十几名,感觉自己还可以考得更好一些。
月考前有点紧张,但是考后回家休息一晚有所减轻。后来随着下一次测验的临近,出现了感觉心脏一直在震动的情况,即便是此时此刻也是如此。
伟民伴随着入睡困难,白天特别困,有时候甚至在课上都能睡着,提到这种情况,伟民眼中充满泪水,现在感觉心情特别不好,也不想跟同学们交流。
伟民的父母反馈,他刚入学的时候分数在班级里处于中上等,性格平和、同学间关系融洽。近来伟民上课开始打盹,情绪低落,跟同学也不怎么交流。父母给伟民做过大量的思想工作,并且提出了很多减轻压力和焦虑的办法,伟民使用后效果都不是很好。
伟民的情况在高一新生中比较普遍,能够进入中学的初中毕业生,往往在原学校都是非常优异的,考入高中后发现高手云集,自己不再是优异的学生,就会产生心理不平衡,产生焦虑紧张的情绪。
于是开始加倍努力地学习,可是成绩并不能像想象的一样马上上升到理想的状态,这时候就会更加焦虑和紧张,严重者会产生无助感,丧失对学习的兴趣和信心。
现在他认为自己需要认真学习,考到年级前三,毕业测验才有可能考到600分,可以进军校。
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引导伟民发认识到只要认真学习,跟考到班级年级前三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多对一的关系。上军校的方式有很多种,考高分只是其中一种方式。并且军校又分为不同层次的军校,不同的军校有不同的分数要求,并不是高分就一定可以上军校,还有其他身体原因、家庭背景的因素。伟民觉察到原来自己的一些想法都是想当然的。
伟民想为家人分忧解难的心情能够理解,但是他的想法却是边界不清晰、自我认知出现扭曲的表现。当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后,他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变轻了,意识到自己原来承担了本不属于自己且无力承担的重担。
初高中阶段学生的自我意识逐渐加强,有了自己的秘密、心事,也有了一些不愿意跟别人说的苦恼和困惑,当老师和同学问起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欲言又止或想说又无从说起,甚至干脆摆出一副全然无事的样子。
伟民说父母也多次找他谈话,他也理解父母的苦心,可是谈话的作用只能持续一小会儿,过后情况还是没有改善。这是因为伟民也不是很清晰自己的问题,只知道心里不舒服。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后,伟民说,感觉真的很轻松,连呼吸也觉得顺畅。
伟民说晚上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心脏会随着头脑中闪现内容的变化而快速跳动,感觉心慌甚至有时候喘不过气来。
日常生活中,情绪会多少受到头脑中事物的影响,当我们想到令人喜悦的事情时,心情会变得激动不已。遇到悲伤的事情情绪会低落,感觉心头会有重物一样。这是人的生理自然反应。但是伟民说的这种情况每天晚上都会高频率发生,让我觉得肯定有问题,但是问题的症结并不好找。
伟民对现状很不满意,他认为自己应该稳居班级前列,自己比其他人都用功,可是成绩却大不如初中阶段,现在难以再现初中时候的辉煌。
伟民当下的状态,初中时稳居班级前列,众人瞩目,时常被掌声鲜花围绕,如今被人冷落,很少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注。通过场景重建干预,伟民也意识到了现在的自己,顾影自怜、孤芳自赏,帮助他改变了的思维模式,赋予他正向的心理力量。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伟民的病理性记忆,小学一年级那会儿,父亲教他写字,他觉得自己写得挺好,可父亲却总是挑剔他笔画顺序不对,他练了好几次也都记不住,他刚一落笔,父亲就不耐烦地说“错”。这让他感到憋屈、挫折,父亲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已经尽力把字写好,只关注他笔画顺序上的失误。我对伟民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减轻了伟民的压抑、焦虑、紧张的情绪,也避免了现实生活中的冲突。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当我再次看到伟民的时候,他眼睛亮了,笑容也灿烂了,话语间透着一份轻松和自信,他反馈说,他明白了一些道理,家庭的负担每个人都有责任,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对家庭的贡献,他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可以,有些担子他过早地承担反而影响了当下的学习。他晚上入睡质量大大提高了,躺下来一会儿就可以睡着了,并且睡着后也比较踏实,不像原来睡觉浅了,现在上课也不怎么困了。他能够主动参加班级课堂互动和学校的集体活动,跟同学们也相处更加融洽了,并且月考成绩也考得很满意。我由衷地替他高兴,希望他在将来的成长路上迈开大步、昂首挺胸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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