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骨气的,居然当逃兵,不毙了你难以服众。”孙德功掏出腰间的手枪抵住程成刚的额头。
1951年抗美援朝战争正在进行,副连长程成刚贪生怕死,没有完成任务就回来了。
营长孙德功看到他这个样子,决定杀一儆百,将程成刚就地正法。指导员杨明当和事佬,想要饶程成刚一命,于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上级,请求他们做判决。
没想到师长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就下令枪毙程成刚。志愿军若是人人如此,拿什么服众。程成刚为何要临阵脱逃呢?事情经过了怎样的曲折?
纪律处决
“我要你汇报什么,你能汇报什么!”孙德功看到任务还没完成就回来的程成刚,憋了一肚子火气。
出去执行任务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程成刚就领着两个人狼狈的回来了。孙德功一瞧,心里犯起了嘀咕,还以为部队遇到了埋伏,只剩下三个人,其他人全军覆没了。
孙德功脾气素来火爆,雷厉风行,看到程成刚灰头土脸的回来,气不打一处来。程成刚要跟他汇报情况,还没等他开口,孙德功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下子把程成刚打懵了,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都被打垮了。孙德功火气发出来,才开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只有你们三个人了,其他人呢?”
程成刚内心已经被恐惧笼罩,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孙德功看到他这副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指着他的鼻子就想骂他。
孙德功转头问向其他两个人,小吴说:“我们没有子弹了,只能回来了。”这是程成刚在回来的路上,和两人套好的话。
孙德功(左)
毕竟回来要面临的情况程成刚大概猜到了,总得找个好点的理由糊弄过去。“我们不是不去夺回营地,没有子弹,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程成刚反应过来惨兮兮的说。
孙德功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如果没有弹药,怎么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回来呢。于是孙德功将小吴拉过来单独逼问,最终问出了他们的计划。
得知程成刚临阵脱逃,孙德功气急败坏。他先派人去小吴说的弹药隐藏点把子弹找了出来,然后将这些证据狠狠的甩在了程成刚的身上。
程成刚看到这些也无话可说了,孙德功直接拿出手枪要毙了他。指导员杨明赶紧上前拦着孙德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孙德功气不打一处来,连同杨明一起骂道:“你们这些干部带兵就是心软,跟个姑娘一样,这怎么行。”
杨明原来是国民党军的干部,后来加入我党,跟随志愿军来到朝鲜。作战能力和领导能力都无可挑剔,就是唯有一个缺点,对下属太宽容。
其实杨明他们作为起义军,本来身份就很尴尬,为了不落人话柄只能宽容待人。杨明被孙德功骂了之后,脸面也有点挂不住,就在一旁不吭声了。
“他一个逃兵,你还为他求情,这样到时候你怎么带兵。”孙德功继续冲杨明说道。一旁的警卫员看不下去了说道:“营长,按照规定来说,您是不能私自处理程成刚的。”
程成刚是个副连长,孙德功作为营长是不能直接处置下边干部的,还需要和上级报告。“我现在就恨不得直接剐了他。”孙德功对程成刚的行为还是十分生气。
杨明好说歹说才让孙德功暂时平复下来,杨明立马就联系了团里说明了这件事。团里对这件事态度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便想把程成刚押送到团里,之后再做安排。
孙德功一听,这是要实行拖延政策。“不行,我绝不答应,你们必须立马做出决断。”孙德功要求上级必须给出态度,否则他不会放人的。
孙德功并不是针对程成刚,他作为营长要顾念整个营的感受。如果不严惩孙德功,要是以后有人也这么干,怎么能做好领导作用呢。
要是人人看到任务困难就退缩,一个个都临阵脱逃,怎么对得起那些拼死沙场的兄弟。孙德功执意要团里给出结果,他要起带头作用。
团里实在拗不过孙德功,就给师长打了电话询问如何处置程成刚。师长毫不犹豫的直接说:“立刻枪毙。”
师长和孙德功的想法一样,要为大局着想,必须杀一儆百,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可是既然选择了上阵杀敌,那就必须全力以赴。
其实身为普通人完全可以理解程成刚的做法,谁都想活下来,谁能不怕死呢。程成刚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作为副连长他临阵脱逃,可见战争形势的恶劣。
战争态势焦灼,阵地一再失守
1951年美国制定了“霹雳行动”对我军汉江南岸的阵地发动猛烈攻击,出动了飞机、坦克,有一举拿下阵地的气势。
面对美军强大的火力攻击,我军只能拼死抵抗。志愿军50军447团接到了重要指令:务必阻止美军进入汉城,尽全力守住阵地。
447团正好能够挡住通过汉城的公路交通要道,这是美军想要进入汉城的必经之地,坚守住阵地对此次战役具有重要的意义。
447团占据如此关键的位置,意味着他们要面临美军最强大的攻击。美军在上百辆坦克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地进入水原,和447团形成了对立局面。
447团的7连负责阵地前沿的防守工作,面对美军的炮火轰炸,他们沉着应对。美国的坦克和步兵同时进攻,7连利用火力压制,挡住了他们4次攻击。
美军的武器装备太厉害了,光炮弹炸出的深坑都能有五六米深,而我军只能用手榴弹进行反抗。差距如此之大的武力压制,使得7连防守失败。
美国的坦克进入了高地,子弹对抗坦克就是鸡蛋碰石头,根本就不会赢。可是7连依旧在争取更大的时间,无一人撤退,用尽全部弹药对抗坦克。
最终美军的坦克在7连的阵地上肆意碾压,7连的士兵全部牺牲,无一人生还。7连前线阵地失守,意味着美军将会前进一步。
美军开着飞机坦克进入了兄弟峰,和3营的士兵展开对峙。3营在7连前线失守之前就前来支援了,听说7连全部牺牲的消息悲痛不已,发誓要为7连的兄弟们报仇。
美军对我军的力量丝毫不放在心上,看着我们的洋枪土炮一点都没有震慑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美军奋力前进,双方进行了激烈的对战。
弹药紧缺是我军面临的最大问题,所以3营的士兵为了节省弹药都是等敌人靠近后才打。离得远不打,看不清不打,就这样打退了美军的5次进攻。
美军被3营打怕了,选择了暂时性撤退。美军撤退后进行军事休整,可是我军为了躲避敌人侦察的轰炸,都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得提心吊胆。
美军休整过后卷土重来,双方在兄弟峰进行了5个昼夜的对抗,美军都没有把阵地拿下来。我军打退了美国的20次冲锋,击杀了他们300余人,守住了阵地。
没想到3营如此顽强的战斗机并没有让美军知难而退,而是动用了更多的武器装备来对付他们。20架飞机、30门榴弹炮,无数个燃烧弹,集中火力向3营阵地进攻。
面对从天而降的燃烧弹,3营的战士们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队友被活活烧死。阵地被烧得只剩焦土,3营4连全部牺牲,6连仅剩6人,8连干部全部牺牲。
3营伤势惨重,活下来的几乎也是身受重伤。“你们先休息,让2营代替你们严守兄弟峰。”2营接替防守兄弟峰,因为3营之前的经验,2营进行了周密的部署计划,成功的挡住美军。
3营被调往白云寺防守阵地,在防守阵地的同时好好休养,以备来日之战。可是美军得知3营前往白云寺的消息,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企图把3营全部消灭。
美军调兵遣将兵分两路攻上白云寺,3营被来势汹汹的美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白云阵地失守。白云寺是战略的重要位置,一旦失守美军的计划将事半功倍。
“必须把白云寺夺回来!”金振钟师长下了死命令,语气严肃且急切。当时2营长孙德功收到命令,打算亲自带兵夺回白云寺。
“你不能去,你是营长。”指导员杨明拉着孙德功不让他亲自带兵。“怎么,难不成我营长的命就是命,士兵的命就不是命吗?”孙德功非常不认同杨明的说法。
“士兵们不能没有你,你要是出事了,谁来指挥作战。我去,你在这坚守阵地。”杨明带着一个连的士兵前往了白云寺。
杨明利用白云寺的地势优势,先夺取了一个制高点,又攻下两侧的山头。白云寺地势高,易守难攻,再加上美军的疏忽暂时夺回了白云寺。
杨明夺回白云寺为孙德功解决了心头大患,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光教山阵地失守了。光教山失守,美军就可以直冲而下,再次拿回白云寺。
“务必夺回光教山,给我冲!”孙德功派穆家楣作为此次战役的指挥官,前去光教山夺回阵地。
临阵脱逃
2月3日美军派出20架飞机,30辆坦克,500位步兵前往光教山。2连战士和美军进行了激烈对抗,哪怕打退了美军的4次进攻,阵地还是失守了。
光教山有个作战十分不利的点,那就是无法在山上挖掘工事,不能很好的掩护自己。山上都是石头,想要挖弹坑作为掩体太困难了,士兵们只能找大石头作为掩护。
穆家楣受到孙德功的命令,马上就带着队伍出发去往光教山。可是身为副连长的程成刚心里却犯了怵:“光教山易守难攻,美军已经占领,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程成刚心里十分不愿,但是看着下了命令的孙德功,只能跟随部队出发。程成刚和穆家楣走在队伍的前面,程成刚多次想要开口阻止穆家楣前进,但是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走到光教山的半山腰,程成刚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和恐惧。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我的任务完成了,已经为你们开路了。”程成刚低下头向穆家楣说道。“我们的任务是夺回光教山,任务还没有完成,继续前进。”穆家楣下了命令,可是程成刚不为所动。
穆家楣知道,程成刚想要当逃兵。他为了不影响士兵们的士气,把程成刚拉到一旁说:“怎么,你怂了,又不是没和美国人打过仗!”
程成刚还是一言不发,穆家楣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是不是怕了,想要回去,想要逃跑?”
“我不想带着兄弟们去找死。”程成刚说出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
穆家楣听到这话,看了一眼眼光坚定的士兵们,再看一眼程成刚,气不打一出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你们程连长任务完成了,他要回去了,剩下的人跟我走。”
穆家楣没有继续和程成刚纠缠,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程成刚知道孙德功脾气暴躁,这次回去肯定免不了被骂,所以把弹药都藏起来,想了一个好听的理由。
程成刚没有想到,孙德功居然会将他枪毙,师长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程成刚原本是为了活命,没想到还是丧命,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结语
程成刚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么错,想要活下去是每个人都期盼的事情。可是他身为军人,作为保家卫国的战士,国家大义高于一切。
在战场上临阵脱逃是军事大忌,影响的是整个军心。孙德功站在领兵者的角度没有错,他要给所有士兵交代,要给已经为此牺牲的烈士们交代。
“军人优先”不仅仅是国家给予他们的福利,而是他们应该享受的待遇。国家有难军人优先,人民有难军人优先,那么日常生活给予便利时,军人自当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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