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晚年都是一场血雨腥风,老龄化时代下,作为子女,要工作,还是陪伴父母,成年人究竟如何应对?我们到底该如何改善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做好心理准备,接纳他们的老去?
日本哲学家岸见一郎在照护患有认知症父亲的过程中,逐渐体会到其中的种种不易,他以医者和写作者的视角,将自己照护父亲的心路历程写成了这本书,用亲身经历带我们正确认识认知症,诠释如何在养老中重建亲子关系。
1.认知症的真相
遗忘,到底意味着什么?岸见一郎在父亲身上找到了答案。这种遗忘并非是本来就不记得,而是记忆被压缩。
事实上,“遗忘”这样的情况在养老中需要重点关注,因为它在老人群体里非常普遍,用专业的词汇表达,叫做“记忆障碍”,它是认知症的核心症状之一。那么,认知症的核心症状还有哪些呢?与记忆障碍并列的另一种核心症状,被称为定向障碍,即对“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这个人是谁”等认知出现障碍。
认知症还有一些周边症状,比如明明只是忘了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却妄想是被人偷走或是藏起来了;坚信配偶有外遇等。这些周边症状是在核心症状的基础上,合并了一些心理因素、环境因素二次生成的,在照护过程中,最让照护者感到疲惫的其实主要是这些周边症状。
病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周边症状呢?往往是自卑感在作祟。这种自卑感产生于“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之间的差距,身体机能的衰退使老人难以找到折中的方法,并选择符合自己能力的生活方式,进一步地,他们开始无法确信自己的价值。
2.我们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理解和照护老人?
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用“逞强照顾”一词,来形容岸见一郎以前认为“除了自己没人能够照护父母,于是独自扛下所有责任”的心态,越是用逞强的心态去照护病人,越会拼命想要做到完美,从而就越发加重自己的负担。事实上,就算没有兄弟姐妹或亲戚帮忙照看,我们也可以送父母进专门的照护机构,没必要百分百亲力亲为。
有时候,“逞强照护”反而会成为亲子关系难以为继的导火索,比如当初选择独自扛下一切,却发现自己根本扛不下来,被逼到绝境,只能放弃照护老人,与其这样,不如早点请人分担一部分照护工作,或者考虑使用照护服务。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明明为父母做了很多,父母却不满意,还满口怨言,觉得子女照护不周,甚至不配合照护,这不仅仅是由逞强照护导致的,从根本上说,是没有搞清楚父母的实际需求。
3.如何给予父母真正需要的照护?
只有明确了自己父母的需求,才能够以他们满意的方式去回应他们的期待,而这需要我们重建与父母的关系。无论在照护中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只能接受,照护没有“为什么”,只有“怎么做”,即使你问自己父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得不到答案,只能从小目标切入重建关系,理解对方真实需求。
当照护的时间逐渐变多,在相处过程中,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和父母之间的需求差异,从而提供给父母更接近他们需求的老年生活。下面我们来讲一讲在岸见一郎身上显现出的,子女和父母之间存在的思维差异。
首先,比较明显的差异是,患有认知症的老人并没有强烈地希望在家照护,把他们送到能够提供照护服务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可子女却不愿意使用照护服务。其次,子女和父母之间的思维差异还体现在,子女陪在身边,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但“静静陪伴”对父母来说就是一种力量,我们的社会常常忘记评价这种静静陪伴的力量。
那么子女在照护过程中需要注意些什么呢?最最重要的,是别总想着“理想的父母”,这会导致用减分制看待他们,无法建立良好关系。其次,不要错过父母求助的信号。再者是放弃权力,建立一种无需判断双方孰是孰非的关系。
4.在父母和子女的双向互动中,获得哪些勇气?
将现在和过去作比较,我们大概会为孩子的成长惊叹,为父母的衰老沮丧。但是,如果我们珍视和孩子、父母一起度过的时间,就会感到孩子的成长没那么快,而父母的衰老和病情发展也似乎放慢了。珍惜当下,正是直面当下的勇气来源。
此外,从现实层面来讲,社会的救助能够增强与疾病斗争的信心,当抛却“逞强照护”的观念,积极寻求医生、护士、专业工作者的帮助,保持对理想社会的期待时,我们接纳现状的勇气也不断增长。
最后,在岸见一郎看来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当我们对“活着”本身表示感谢时,就已经获得了接纳父母和自己都终将老去的最大勇气。
在陪伴父亲的日子里,岸见一郎深刻体会到了照护工作的艰辛,面对无法回避的现实,他选择了积极的态度,用爱、智慧和创意,直面照护父亲这个充满挑战的任务,给到我们极大的启发。无论过去与父母的关系如何,我们都可以努力构建一个充满尊重和信任的家庭环境,勇敢面对父母年老、生病,甚至最终离去的事实。而活在当下,是我们能从老去的父母身上学到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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