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司令员转业至地方,出任副市长。

近日,广东惠州市人大常委会会议决定,任命曲维震为惠州市副市长。

对惠州而言,曲维震是熟悉的陌生人。熟悉,是因为他曾在惠州担任过5年军分区司令员,同时还是惠州市委戎装常委。陌生,是因为他此前一直在军中服役,和地方接触很少,对他的了解自然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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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1974年的曲维震,年届知天命,2024年6月,因调离惠州辞去市人大代表职务,实际上就是转业卸任。但在半年之后,他通过转业安置重返惠州,并出任副市长一职。

曲维震是黑龙江哈尔滨人,1996年从军校毕业后,分配到空军某部服役,历任过连长、参谋、空军司令部处长等多个职务,2013年6月开始担任空军指挥所副所长,2016年转任南部战区联合参谋部某局副局长。2019年2月,曲维震调入惠州军分区,出任司令员一职,也成为一名正师级军官。次年4月,曲维震出任惠州市委常委,直至2024年卸任转业。

熟悉转业工作的人都知道,正师级军官转业到地方,能够担任副厅级实职,尤其还是市委、市政府的副职,绝对是非常理想的安排,可遇不可求。在现实当中,这种安排并不多见。

距离最近的一例,同样是在广东省。

去年年底,东莞军分区司令员卢建军,转业后就地安置,出任东莞市副市长。卢建军比曲维震大一岁,早转业一年,两人都是在50岁时转业到地方。

卢建军1973年出生,山西曲沃人。和曲维震一样,同样来自空军,但和长期在机关工作的曲维震不同,卢建军是从基层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军官,他曾担任过飞行员,在基层飞行中队和大队当过副队长和队长,后来又担任过团长、副师长和旅长,是当过连营团三级主官的优秀指战员。卢建军还曾荣立过3次二等功,5次三等功,先后被总部机关评为全军优秀指挥军官、优秀基层主官、全军学习成才先进个人、全军爱军精武标兵、空军十大杰出青年。应该说,卢建军是一路“先进”走过来的。

卢建军的军旅生涯中,最传奇的一幕发生在他当飞行大队长时期,他当时驾驶战机在9500米高空训练时座舱盖突然爆破。危急关头,卢建军凭着娴熟的驾驶技术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在万米高空和险情“搏斗”近50分钟,终于驾战机安全“回家”。

2019年左右,卢建军出任东莞军分区司令员,跻身正师级。2022年当选东莞戎装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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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还有山东省东营市委常委、东营军分区司令员边志伟,2022年转业东营担任副市长,转业时50岁。2022年3月,云南省楚雄州委常委、楚雄军分区司令员杨发孟,调任江苏省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 2021年1月,湖北省襄阳市委常委、襄阳军分区司令员钱德海,转业回家乡浙江,被任命为浙江省司法厅副厅长。 2019年,甘肃省陇南军分区政委时镇,跨省出任陕西省宝鸡市委常委、副市长,2023年任宝鸡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从这些转业地方的军官身上,可以看到几个共同点:

一是他们大都在50岁时选择转业。虽然军改后正师级军官最高服役年限是58岁,但退役则意味着退休。如果真熬到58岁退役,多多少少会心有不甘,所以趁着年轻再换一个赛道,到地方开拓第二次事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人可能会说,50岁距离58岁还有近10年的时间,完全可以在军队继续升迁,可以当副军、正军,甚至是更高级别的将军,道理没错,但难度较大。同样是军中服役,但军分区和作战部队还是有区别的,军分区往往被视为二线,很多在作战部队升迁无望,但又具备一定资历的,往往会安排到省军区或地方军分区任职,主要是解决级别问题。比如作战旅旅长,调到军分区担任司令员,重要性下来了,但级别却从副师到了正师。

级别是解决了,仕途也基本上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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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他们当中以军分区主官居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和地方接触较多,市委常委会他们要参加,虽然绝大多数工作和自己无关,但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慢慢熟悉了,既熟悉了工作和流程,又熟悉了各级部门和相关人员。而一直在作战部队工作的干部,就没有这种优势了,他们对地方工作会有生疏感,纵使能力超群,突然进入一个全新领域,也难免出现硬着陆的情况,作为有分管工作的领导干部,是容不得试错的。

这也是在军分区任职的最大优势,当旧赛道逐渐关闭时,他们却熟悉了新的赛道。事在人为,工作有能力,又和班子成员配合得好,地方自然也会大力举荐。

三是他们都是降一级使用。通常来讲,师级对应厅局,团级对应县处。那么正师级的军分区主官,为什么担任副厅级副市长呢?难道不能直接担任正职吗?实际上,这还是一个工作经验的契合度问题。但凡到了师一级,军龄基本上都在30年以上,因为长期服役,他们对地方工作缺乏全面深入的了解,这和能力无关,更不是歧视,而是出于稳妥的考虑。

不过,在地方工作一段时间后,如果工作能力突出,同样会得到职务上的升迁。比如,转业后担任河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副厅长的常万琦将军,在任职3年后升任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