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吉乌铁路开工之际,中俄铁路出现了一点波动。近日,据俄媒报道,俄罗斯明年对本国铁路的投资计划将削减8900亿卢布,比2024年减少30%,减幅相当大。同时,2024年前11个月,俄罗斯铁路的货运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5%,这显示俄罗斯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将严重制约中俄贸易,尤其是大宗商品贸易的发展,也必将影响俄罗斯的战时经济政策。
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勤火车
铁路对中俄贸易的重要性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陆权国家,俄罗斯历来重视铁路的战略价值,并修建了大量的铁路网,其中就有连接莫斯科和远东地区海参崴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全长达9288千米。但西伯利亚大铁路毕竟是约一个世纪前修建的,铁路基础设施较为落后,无法运行重载、高速列车,尤其是对提升中俄贸易量的作用极为有限。
翻开俄罗斯全国铁路干线的示意图,我们可以看出俄罗斯的主要铁路干线集中在其西部的欧洲地区,而中部和东部边疆区则铁路网稀少,造成铁路网这种分布的主要原因就是俄罗斯历来对欧洲部分的重视和对亚洲部分的轻视。可以说,如果不是被美西方逼到墙角,俄罗斯还是维持对欧洲部分的重视和对亚洲部分的轻视。
俄罗斯全国铁路干线示意图
但现在,情况正变得对俄罗斯越来越不利。首先,是俄罗斯原先向欧洲出口能源的唯一渠道很快就被封死。近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乌克兰在2025年1月1日起,将不再与俄罗斯续签其天然气过境向欧洲输送天然气的协议,这将直接影响到匈牙利和斯洛伐克获得俄罗斯天然气,当然,俄罗斯向欧洲输送天然气的唯一渠道将很快被关闭。
这将是十分严重的事态。要知道,俄罗斯向欧洲输送天然气中的5.5%是要经过乌克兰的,而且主要是向匈牙利、斯洛伐克等东欧国家输送,但现在泽连斯基掀桌子了,最着急的肯定是天然气的买卖双方。12月22日,斯洛伐克总理菲佐对俄罗斯进行了突然访问,主要议题就是要解决经过乌克兰输气这件事,但考虑到俄乌双方都积怨很深,恐怕这件事短期内无解。
在短期内无法补上对欧盟国家出口天然气收入空缺的情况下,俄罗斯就必须寻找其他出售资源的渠道。考虑到中东、中亚国家对俄天然气基本没有需求,唯一能大幅补上空缺的也只有中国了。目前,中俄之间的西伯利亚力量输气管道已经投入使用,2024年上半年对中国供应了35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
滨绥铁路绥芬河至国境线改造工程现场
但中俄贸易并非仅仅局限在天然气这一种资源上,理论上,中俄贸易的合作模式是俄方向中方供应石油、天然气、铁矿、煤、木材等重工业生产资料,中方向俄方供应民用的日用百货、汽车、电子等消费品。但现在受限于俄罗斯国内铁路网的运输极限,俄罗斯很多自然资源呆在产地而运不到中国来。
其中,有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俄方原本打算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卡地区修建一条通往中蒙边界的铁路,把那里巨量储量的煤运到中国卖钱,但多少年过去了,铁路的影子还没看到。现在蒙古运往中蒙边境口岸的煤炭,运输方式还是用重型卡车。
目前,中俄跨境铁路主要依赖4条国际货运铁路线,包括:中俄珲卡铁路(全长81公里)、满洲里到俄外贝加尔斯克(全长960公里)、绥芬河到俄罗斯格罗捷阔沃(全长495公里)、同江到俄罗斯下列宁斯科耶(全长2.2公里)。有这些数据可以看出,中俄跨境铁路基本都是中短途铁路,且分布网和里程数与中俄贸易的发展潜力极为不相称。
西伯利亚力量输气管道的连接仪式
俄削减对铁路投资的原因
很明显,俄罗斯肯定也认识到提升中俄贸易的重要性以及加快修建中俄跨境铁路的重要性,但俄方为何却要在这个十分关键的时候削减对铁路系统的投资呢?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是俄罗斯吃了历来不重视发展其亚洲部分的亏。从沙俄时期开始,经过苏联时期,再到俄罗斯独立后,俄罗斯历届国家领导人一直不重视发展其亚洲部分,现在被美西方拿捏,要更多向亚洲卖资源,才考虑修建铁路。
不过,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哪有那么容易,中国国内上万千米的铁路网都是经历了70多年时间修建的,俄罗斯的国土面积更大,气候、地理条件更加恶劣,理论上修建铁路的困难也很多,时间肯定更长,因此,即便俄罗斯真心要修建中俄跨境长程铁路,没个十年八年也是想当然的。
俄罗斯煤矿
二是俄罗斯国内经济状况可能真的不甚乐观。目前,俄不同的官方机构似乎向外界展示了不同的经济状况,有的说其经济增速超过德国,位居世界第四;有的说卢布大幅贬值,俄罗斯从国家到百姓的购买力缩水如何如何。但从俄方大幅压缩铁路投资这一点,我们就看出了俄罗斯经济状况属实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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