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8日,聂元梓在北京去世,享年98岁。

在五十多年前的那段特殊岁月里,聂元梓可以说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她的名字和蒯大富、韩爱晶、王大宾、谭厚兰一起被誉为“五大学生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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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的命运也在1968年以后急转直下。

在上述五人中,有一点不一样,像蒯大富韩爱晶、王大宾都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在六十年代末时属于年轻一代,年龄就只有20出头,年龄最小的蒯大富、韩爱晶都是1945年出生。

年龄稍大一些的谭厚兰是1937年出生的,而年龄最大的聂元梓是1921年出生的。

从年纪上不难看出,聂元梓作为当时的“学生领袖”和另外四个人一比,仿佛就像两代人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聂元梓1937年就参加了抗日救国运动,1938年就入党,是一个典型的三八式干部,1953年定行政级别,她本人是12级干部,是属于党的高级干部。

不光如此,聂元梓也是革命家庭出身,他们家虽然是个地主家庭,但却是个世代中医家庭,父亲同情辛亥革命,所以也影响了其子女后来陆续参加革命,除了二哥继承家业从事中医。

聂元梓的大哥聂真是河北滑县较早的共产党人之一,后来带动全家积极投身革命,入党差不多都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他们家在抗战时期就是八路军的地下交通站,除了情报传递,还负责接待往来的八路军干部。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聂元梓参加革命也就不是件奇怪的事儿。

聂元梓年龄小,家里也比较娇惯,加上后来参加革命也一路顺风顺水,所以她承受挫折能力方面比较差,这实际上直接影响了她的后半生。

有两件事对聂元梓影响最大,一件事是离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在那个特殊年代参加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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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聂元梓的爱人因为生活作风问题犯了错,这直接导致了他们之间婚姻出现了问题,那时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后来如愿以偿离了婚,聂元梓经她大哥介绍,被调到了北大经济系当副主任。

当时已经是1960年。

也就是在六年后,聂元梓在康生支持下,写了张“大字报”,后来被毛主席誉为“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

就从后来各方面回忆来看,聂元梓写这张大字报是本着好心的,可是才隔了一年,聂元梓就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局势太混乱,已经有了失控的征兆。

聂元梓本能的产生退意,只是她还是认为:

“毛主席的战略部署被有的人“破坏”了。”

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许聂元梓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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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毛主席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后,把聂元梓等五大学生领袖叫来批评了一顿,自此以后他们便走向了没落。1971年以后被隔离审查,此后被监督劳动。

1978年4月19日,聂元梓被逮捕,1983年3月,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审判,聂元梓因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诬告陷害罪判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

当时的聂元梓已经57岁。

不过很出奇的是,聂元梓自始至终不认罪。

与另外几个“学生领袖”不一样的是,聂元梓是个参加过革命的老干部,对于党的纪律很清楚,从宣判服刑,她的表现就一直很好,也很服从,但唯独就是不认罪。

这一点倒是和另外几人差不多,比如蒯大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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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他们都认为自己只是犯了错,而不是犯了罪。

入狱后不久,聂元梓对监狱长说:

“我的案件不是你们判的,你们只是执行单位。一个旅馆还有旅馆的规矩。我是老干部、老共产党员坐自己人的监牢,你们放心,我会自觉遵守监狱的纪律、规定,服从管理。至于我的案件,有机会我会向你们汇报,我是冤案,我不是反革命……”

不过,聂元梓的年纪毕竟比另外几人要大不少,所以在1984年,聂元梓被保外就医。1986年11月,聂元梓被假释。

对聂元梓的安排与对其他几人的安排都不同。

根据组织上的规定,哪怕是对于“两案”人员,在判刑出狱后也应该由原单位给予生活出路,即“政治上不受歧视,生活上享受待遇”,像蒯大富、谭厚兰、王大宾、韩爱晶这些人,他们在同期被安排出狱后,都受到了组织关照,安排回原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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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梓没有单位接收,她获假释后,无论是原来所在的北大,还是北京市的几个单位都没有接受她,此后十几年,聂元梓一直过着“三无”的生活:

“一无生活费,二无医药费,三无住房。”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聂元梓借住在朋友一个六平米的小房子里,生活陷入困顿,困难的时候一度到去菜市场捡人家丢弃的菜叶子充饥,因为年纪大身体又不好,聂自述自己差点病死,用不起贵的药,她就靠锻炼来强身健体,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

“我要活到100岁。”

十几年时间里里,聂元梓就靠着朋友接济过活,为了维持生活成本,她的日子过得很艰苦。和其他几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为了维持生活,聂元梓也做些小生意,只是没赚到钱。

当然,聂元梓自始至终认为自己不是犯罪,所以出狱后病情稍好,就开始申诉。

1999年,组织上为聂元梓落实政策,政府发了补贴,医疗上也进行了保障。

不管如何,生活上总算是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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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梓晚年也不再致力于申诉,开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身体健康虽然大不如前,但是还能勉强维持,事实上无论她哪种病症,都是比较重的,但她硬生生靠着锻炼身体撑了过来。

对自己过往那段经历,聂元梓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相信历史吧。”

2005年1月,已经84岁高龄的聂元梓在朋友帮助下,在香港出版了她的回忆录,又一次引起了轰动。

总而言之,聂元梓一生足够波澜壮阔,但也许对她来说,晚年的平静才是她应该追求的,在放下一切执念后,聂元梓也很长寿,虽然没有活到100岁,但从结果看,也是八九不离十。

聂元梓这一生还是收获了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