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向山城
张世连
二、合肥女帮大家签字
不一会车开动了，小姑娘的哥哥才招手离去。又过了一会儿下雨了，车窗进来凉凉的风。我在那薄薄的椅靠上根本站不住，就在老魏和另外两个男同志的帮助下，强行下来站在车厢地板上。因双脚并拢被人挤的不能直立，总被人挤的弯腰弓背左右摇摆，站不直又倒不下，非常难受。
这时我忽然看到小姑娘胸前戴的校徽是“重庆美术学院”，我惊讶说:“这丫头是大学生呀！你十几岁了？”她回答说:“我不是大学生，我是上附中，十五岁了。”我这一问，大家聊天的话匣子打开了，特别是三个女同志话最稠，笑声也多。听聊天获悉小姑娘是彝族，名叫奇叶阿鸽，也可简称阿鸽。她有个汉族名字叫邓明英，送她上车的是她哥哥，汉族名字邓明亮。那个老大姐是四川隆昌中学教师。
旅客么，自不必说都是“千年修得同车坐”的缘，在搭上话后就会在一路闲聊天中度着美好旅行时光。就这样熬了好长时间，才到了宝鸡站。乘有人下车之机，我的双脚尖能分开六十度角，像军人立正姿势一样的直立站着，使身体的重心基本能在底面积双脚那等边三角形之内，我感到稳当多了，不趔趄了，好受多了。
同时那位中学教师老大姐与合肥女学员还有阿鸽小姑娘轮换坐着椅子和茶几，也真够团结友爱的。一晚上都坚持和将就着，沿途下车人好像比上车人多，在进入四川境內后我们都有了座位。快到成都了，车上人更松活了，已经有空着的座位了，我正想躺在两人座位的椅子上，把身体上半截摆平。
突然一个熟人走过来，他是我校训练部中尉参谋李文全，原来他就坐在与我们同车厢的不远处。后来车上人少了，他才听到我们在说话，才发现是和我们坐在这同一车厢里，这时就走过来与我和老魏打招呼。坐下一交谈，才知道他是回安徽探亲返校，前天和我乘同一列车到的西安，昨天又挤到这同一列车同一车厢上了。
这李参谋和我很熟，是半年前有一次在学校大礼堂坐在一块看电影，闲聊时知道了他初当兵时曾和我是一个营，在七连当过排长。他1958年离开后，我才入伍到那个营九连当兵。还了解到我1960年元月在我们团炮兵骨干集训队时，那个当教员的华世昌排长和他是同一个县人，并一块参军的。我们俩曾在不同时间在同一空间(驻地辽宁金县车家屯)服过役，谈起当地风土人文，自然共同语言甚多，当即就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这次又在火车上奇遇，自然有亲切感。
我们聊了几分钟话，车就到了终点站成都。一起下车走在站台上时，我忽然发现下车的人群中有前天那个同车旅伴，七医大干部学员上尉首长。我忙上前打招呼，他才很觉惊奇的发现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这一说话不当紧，自然就放慢了脚步，到了签字窗口附近才发现那个机灵的合肥籍女学员早排在队伍很靠前的位置上了，我立刻喊:“嗨！咱有人排队在前边！”随手就把上尉、老魏、李参谋、中学教师、阿鸽的车票收集一块，要交给合肥女学员一起办签字手续。
瞬间，又跑过来一个不认识的说四川话的矮个头中尉同志，他急忙向我说:“同志帮帮忙！我也是去重庆的……。”就这样我一把拿七张签往重庆的车票交给了合肥女，请她一并代办。那矮个头中尉非常友好客气，一一向我们递烟，除上尉接了支香烟外我们都不会吸烟。他又向合肥女递烟，也因不会吸烟婉拒了。
几分钟后就签完了字，由我分发给大家。我们这群不期而遇，临时组成的赴渝旅行团队，签上了下午从成都发往重庆的列车票，而且都是有座位号，大家非常满意。因离发车时间尚有好几个小时，大家都想乘此空档去车站附近的市区散散步。唯我觉得累不想动，就躺在侯车室长椅子上休息。
几个军人同路去转游了，那个阿鸽跟着中学女教师形影不离也走了。我迷迷糊糊睡一小会儿，觉得身体好些，就看了一下墙上大挂钟，发现时间还很早，就想起来活动活动。我在车站近处转了转，当走到成都兵站门口时，我就进去到了盥洗室洗脸。洗完脸又发现里边可洗浴冲澡，也没人管理或卖票什么的，我就进去冲了个凉，舒服极了。因我没手表不好掌握时间，就信步又回到火车站军人候车室休息。
不大一会儿，合肥女回来了，她把东西放到前边仅有十多个人排队等车的一字形队伍里了，于是我也跟着她后边排上了。在我后边又排上四、五个人时，我们的旅伴们全回来了。大家都用提包排队，人坐在地下铺的报纸上等车并聊天。坐时间长了，我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并走到在后边和老魏、李参谋等聊天。
须叟间我看到有车站服务人员摸了一下队伍最前边的牌子，就慌忙回到前边我放在地下的手提包旁边站着，这时坐地下看书的合肥女把书放包里也站起来了，顿时全体排队的人都紧张地站起来了。有人提起了行李包。等着等着也不见有人带队检票进站，大家又麻痹起来，把行李放回原地站在一旁闲聊着。
猛然听到广播:“乘XX次车的旅客开始检票……”刹那间我弯腰提东西，谁知合肥女也同时猛回头弯腰拿包包。她的头一下子碰到我的太阳穴，我俩同时“哎哟！”一声。我疼的懵了一下，旁边的人都笑了。我一手捂着头急匆匆的跟着旅客队伍检票进站。
（未完待续）
（注：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张世连：1942年3月生于西安，1958年12月入伍。1961年9月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侦察学校，1964年7月毕业分配至西藏军区炮兵独立308团指挥连历任气象站长、副连长。后调入四川省苍溪县武装部任参谋。1985年3月转业到洛阳市工作，2002年3月退休。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