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要思考,倘若停止思考,恶就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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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独特的个性。倘若所有人都一样,用一个头脑思考,用一张嘴巴说话,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那么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仅一个人存在毫无必要,而且人类群体存在毫无必要。所有人说着一样的话,等于一个人存在,而一个人是无法单独存在的,就好像一个人和山川草木说话,就会被认为犯了神经病一样。人们的成长环境大多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即便在同一个生长环境中成长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和感触不同,产生的思想也是不同的。人有其存在的独特性,有思想的独立和自由。但很多人并不会独立思考,而是喜欢盲目从众,喜欢随大流。别人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好像从来不吃亏,即便吃亏也是所有人都吃亏,也就心理平衡了。这种做法是缺乏思想独立性的做法,而且有一定的盲目性。人类群体发展到现在,有其独立存在的理由,也有不断创新的能力,倘若所有人都随大流,就会让恶随便产生,或者说倘若一个人有了恶的心思,要在社会上作恶,那么很多人就会跟着他一起作恶,而当人们不认为这是作恶的时候,恶就真的无法改变了。

历史上的很多农民起义军领袖并不是游手好闲之辈,而是普通的农民,在被官府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才走上了反抗的道路。他在反抗的过程中获得了一些利益,尤其是不用劳动就能直接获得粮食,这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因为他们手中有武器,可以通过武器施行暴力。有暴力就可以获得很多社会优质资源,获得粮食和钱财,而不用自己躬耕田园,也不用拼命挣钱。这种弱肉强食的规则被称为社会达尔文法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而不是有道德的人说了算,更不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说了算。农民只是为了谋求生存和发展,才会想到反抗,倘若他们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造反,甚至借贷生存,也仍然苟且偷生。一旦他们造反,就会有很多人跟随,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造反的好处,都随大流。纳粹杀人犯阿道夫·艾希曼也是一个普通人,在随大流的过程中加入了纳粹党,本来是无名之辈,后来却成了杀人犯。他的审判词写道:“停止思考,恶就会发生。它抗拒思想,因为当思想试图与恶交锋时,便会一无所得,因为思想在恶之中找不到任何东西,这就是恶的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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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的官员也会随大流,因为官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潜规则横行,只要做了官,就一定要遵从潜规则,不然官位难保,或者只是做一个有职无权的官员,根本办不了什么大事,就更别提一路升迁了。只要官场出现了腐败官员,那么整个官场就都应该整顿。就好像在家中发现了一只蟑螂的时候,家中的蟑螂已经遍地了。腐败官员存在有其合理的解释,就是拿钱办事,行贿受贿,私自加税,卖官鬻爵,吃了原告吃被告。不遵从这样的潜规则,就不能搜刮钱财,也不能送给上级,当然结不成紧密的关系网,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很容易被免官,被贬职,被外放,甚至被治罪。倘若能够搜刮银子,用于行贿,同时受贿,就可以实现银子铺路的方式,最终一路升迁,混得风生水起。古代官员进入官场之前都是书生,读的是圣贤书,要实现修齐治平的政治理想,而进入官场之后,却摇身一变成了官员,必须要遵守官场潜规则,要站在势力最强大的一方,要拼命搜刮钱财,然后送一些钱财出去,就可以为自己买好前途,带来政绩,买来好的一生。

除此之外,作恶之人一般都是普通人,只是长期被权力系统排斥,被蔑视,也被剥夺了话语权,当他们面临不公正待遇的时候,就有可能铤而走险。而他们的铤而走险,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同情,也很容易引来很多模仿者。模仿者只是盲从,甚至有一些人顶礼膜拜,要跟着这个铤而走险的人闹起来,却最终发展成危害社会稳定的力量。他们不是天生的坏人,也不是变态杀人狂,而是随大流的人,而他们的头头也大多是无名之辈,只是缺乏思考,就去挺而走险了。很多人跟随他一起铤而走险,一起和权贵斗,甚至丧身殒命,也在所不惜。但丧身殒命的人不一定知道后代人是如何谈论他的,有没有后代来纪念他。跟随别人烧杀抢掠,胡作非为,就很容易触犯法律,也要遭受法律的制裁,而当他们认识到自己恶的时候,却往往为时已晚。历史上军阀的产生也是如此,他们在一个国家烧杀抢掠,而且把这种状况定义为合理的,时间久了老百姓就习惯了,以为他们的存在具有天大的合理性,其实老百姓只是在被奴役被剥削的状态下生存。

人活着,就应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看到普通人成为杀人犯的过程,也看到普通人长期被权贵排挤在圈子之外,受到漠视的状况,看到平庸之中人们随大流的思想,也看到在随大流的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恶。人在思想的过程中会发现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而没有思想信息来源或信息获得相对艰难,人就会从他人的口中获得信息,会从互联网上获得信息,而最终这些信息都是碎片化的,指向了消费。家长要限制孩子上网的行为,让他们接受艺术和思想的熏陶,起码要让他们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要盲目从众。盲目从众是资本和权力系统的要求,只是要把人们变成廉价的可供长期支配的劳动力。当有些人认清了这种目的,就会独立思考,而不会轻易被权力和资本支配,当然也从来不敢放弃自己的思想,因为放弃思想,恶就会产生,而且是不知不觉就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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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看,孔子的“吾日三省吾身”似乎有着伟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