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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诺贝尔文学奖莫言在某次论坛上公开表示,他曾试验过用AI创作小说,但发现生成的文章只是华丽辞藻的堆砌,毫无情感与思想。他认为,有了李白、杜甫,才有了后来的无数作家,原创始终是AI发展的根基。
无独有偶,数学家袁亚湘亦持相似观点,断言“人造出来的东西永远不可能超过人”。而学者吴国盛则从另一个角度补充,他认为AI的真实危险在于它诱使人“躺平、懒惰、道德下滑”。
这些言论被媒体广泛传播,引发了公众对于技术与人文关系的又一轮焦虑。
这些论调听上去充满了人文关怀,但我看到的,却只是一个忧心忡忡的“鸵鸟式”逃避行为。
是一些已经跟不上时代,没有相关能力的老学究,却非得上青楼的可悲表演。
/壹/
我年轻的时候还挺喜欢莫言的作品。
但那时候太年轻,不知道莫言的深意,就觉得他文字中的暴力和血腥非常新奇。比如他在《檀香刑》中描述的残酷刑罚:
说起这“檀香刑”,可就新奇喽,非得用那上好的檀香橛子,细细打磨,在香油中煮上一天一夜,才能从人的身体中整根穿过而不伤人肺腑。刽子手赵甲用这门新造的酷刑,来满足朝廷和洋大人的意愿。要让那造反的孙丙,在那行刑柱上日晒雨淋五六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活受尽折磨再死。
这种对痛苦冷静到极致的描摹,构成了莫言式的美学。
只是,截止到2025年9月,没有一个公开的商业化AI被允许向公众输出这样赤裸裸的、关于暴力和血腥的情节。你只要稍微尝试引导一下,它就会弹出警告,告诉你这不符合社区规范。
我都能想象出来,莫言尝试用AI生成他喜爱的暴力和施虐时,无功而返的失落表情。
莫言的作品,之所以能在中国文坛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其核心就在于对人性最深处那些原始欲望和暴力冲动的毫不避讳。他的文字是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划开文明的外衣,露出底下鲜血淋漓的“脓疮”。
而我们今天所能接触到的所有AI大模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被阉割过的“文明优等生”。
在无数代码、规则和“社区安全准则”的束缚下,它们被严格禁止谈论任何“不正确”的话题。暴力、色情、歧视、以及任何可能引发用户不适的内容,都是雷区。它们是经过了最严格政审的文化产品,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让一个满脑子都是社区行为准则的聊天机器去理解人性的阴沟,它只会给你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顺便祝你今天过得愉快。这玩意你还指望它写出人性的复杂?别逗了。
莫言的批驳,就像是将一个被缚住手脚的拳击手推上擂台,然后宣称自己轻松获胜,这种精神胜利法在文学领域并不罕见。
/贰/
“原创”这个词,是旧时代文人给自己戴上的最璀璨的一顶皇冠。他们声称,AI的模仿与重组,是对原创精神的亵渎。
其实原创,这本就是个最大的谎言。
翻开文学史,从《诗经》采集民歌的赋比兴,到莎士比亚从历史和传说中“借鉴”情节,再到莫言深受福克纳和马尔克斯影响的乡土叙事,文学本身就是一场持续了数千年的、基于庞大语料库的“模仿与重组”游戏。
AI只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它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一切都学自于人类。它将这个模仿与重组的游戏,效率提升了亿万倍。
有些人总把“灵感”说得神乎其神,好像是上帝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说白了,不过是把你吃进去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故事,在肚子里消化了一遍,然后拉了出来。有的人拉出来的是珍珠,有的人是屎,但原料都差不多。
那些声称害怕被AI取代的作家,可能从来没有真正“原创”过。他们只是人类语料库中一个自觉不错的“转述者”。他们捍卫的不是原创,而是“原创”这个词所赋予他们的光环和特权。
当创作的门槛被技术夷为平地,旧时代的祭司们终于感到了恐慌。
/叁/
“AI会诱使人躺平、懒惰、道德下滑。”
这种论调我们并不陌生。印刷术出现时,欧洲的教士们忧心忡忡,认为人人都能自己读《圣经》,会导致思想混乱,信仰崩塌,不再前往教堂。电视普及后,我们的父辈们痛心疾首,认定我们的脑子会被那些无聊的画面腐蚀,最终变成白痴。
历史一再证明,这不过是掌握话语权的老一辈,对无法掌控的年轻人发出的、爹味十足的傲慢诅咒。
这帮老头子总觉得年轻人沾上点新东西就会立马完蛋。他们自己年轻的时候,指不定还偷偷看禁书呢。现在站在道德高地上了,就开始对着下面的人指指点点,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脑子,我们都是等着被喂饭的巨婴。
工具永远是中立的。
懒惰的废物,给他一支笔,他写的也是废话。真正的野心家,只会把AI当成最锋利的武器,用来实现他们过去仅凭个人知识储备无法企及的、更加宏大的创作构想。
他们担心的不是你我会变懒,而是我们不再需要他们来指引方向了,从而失去了他们用大半辈子争取来的话语权。
/肆/
AI写作真正的革命性,并不在于它能模仿谁的风格,而在于它第一次实现了“知识的平权”。
在过去,一个人的创作高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读过多少书,走过多少路。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壁垒,将所谓的“文人精英”和普通大众隔离开来。而现在,一个从未读过万卷书的普通人,可以通过AI,在几秒钟内调动人类文明史上几乎所有的知识库,来辅助自己的思考与创作。
这是对传统精英教育体系的一次降维打击,也是某些文人感到切肤之痛的根本原因。
莫言们是旧大陆的宦官,他们看不到在青楼的欢声笑语之外,新世界的航船已经扬帆起航,只有无能为力的,太监一般的迷茫。
他们无法理解那股力量,也无力阻止它的到来,于是只能对着那即将吞没他们整个世界的浪潮,发出最后的诅咒。
我们已经落后于AI发展的科技,决不能再失去AI应用的勇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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