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城一线的战斗，是这场冲突近四年来变化最明显的地方之一。乌军原本以为，这里不过是俄军又一次正面硬推，顶住一阵就能换来轮换休整。但很快，前线指挥官发现情况不对：俄军的坦克集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拨拨小股步兵，在夜色和炮火间不断穿插。等乌军察觉阵地被撕开的时候，防线已经被切成了好几块，各部队之间的联络时断时续。
英国《每日电讯报》后来做了总结，直言俄军在红军城采用了“战斗去机械化”的打法，用突击小组往前钻，绕开火力点，从侧后方去掏乌军阵地。这种打法，让乌军在战斗全程都搞不清俄军究竟投了多少兵力，前线甚至一度流传“俄军只有几百人”的说法。
苏—34战斗轰炸机的身影，在乌克兰多个方向上空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俄军远程精确打击的频率也在上升。乌军的苏—27被击落、飞行员当场死亡，只是最近一连串损失里的一个缩影。
这种局面，对泽连斯基来说可是压在身上的现实情况。差不多四年前，他还是一个在国际舞台上存在感有限的小国领导人。冲突全面爆发之后，他成了西方阵营里被“众星捧月”的那个人，视频讲话一路开到各国议会。现在，当前线传来的都是不顺利的消息，援助节奏又一再放缓，这种落差每天都在提醒他：风向已经不一样了。
严格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一味求稳、遇事就退的人。冲突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人劝他离开基辅，以免“万一失守就人财两空”，他没有顺势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国内。在白宫面对特朗普和万斯的施压，他的表现也算稳定，没有当场认输。但当战场态势、外部环境和个人心理落差叠加到一起时，原本被外界视为“坚强”“有主见”的那一面，很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最近一段时间，泽连斯基在公开场合一次次把话说死：既不愿承认现实，又不肯给谈判预留哪怕一点余地。他不断强调“不会在领土问题上做出任何让步”，这话听上去很硬气，却把自己和所有下台阶的可能一起堵死。对国内和盟友，他既要维持强硬形象，又要指望别人继续掏钱、继续送武器，两边都不能松口，最后能动的空间就只剩情绪。
情绪之外，是来自华盛顿的当头一棒。和英法德领导人会晤之后，他放话说要向美国递交一份“乌克兰版和平计划”，还特意强调所有“不利于乌克兰的条款”都已经删掉。他以为这样能把主动权抢回来，让美国在方案上跟着自己走。但特朗普的回应很直接：乌克兰需要接受现实，输了就是输了。
这番话背后，是实打实的政策变化。特朗普公开算了一笔账，声称乌克兰拿走了美国三千五百亿美元的援助，却还是让四分之一的国土丢在战火里。在这种叙事框架下，继续往基辅输血，就不再是“捍卫自由”，而是“无底洞”。紧接着，他干脆宣布，不会再给乌克兰任何援助，还放出风声，要对基辅当局施加更大压力，推动俄乌尽快停火，把这一停火包装成自己的“执政成果”。
从那一刻起，所谓的“美国兜底”开始真正变成过去式。没有了稳定的美式资金和军援，乌军前线的每一次防守失利、每一次战备消耗，都会变成基辅财政上的一个大窟窿。泽连斯基口头上可以继续坚持强硬立场，但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华盛顿把手彻底抽走，靠欧洲那点纠结反复的援助，根本填不上战场上的缺口。
在这一连串压力之下，他选了一条非常冒险的出口——把矛头指向中国。最近一次公开表态里，泽连斯基声称，中国不希望看到一个衰落的俄罗斯，也不能接受俄罗斯的失败。话说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般性的分析，而是在暗示中国“在背后拦着不让停战”，甚至把俄乌难以停火的责任往中国身上推。
从操作逻辑上看，这一步也有“发泄”的成分。他既对前线僵局不满，又对盟友退场不甘心，却又找不到真正能撬动局面的手段。既然劝不动美国继续掏钱，那就把话题拉到中国身上，让话题重新回到“阵营对立”的老路线上。
而在大西洋另一侧，欧洲内部正在经历另一种转折。当地时间十二月九日，捷克政坛正式变天，安德烈·巴比什出任总理。这个名字，对基辅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反对向乌克兰提供援助。在还没正式上任之前，巴比什就先一步和匈牙利总理欧尔班、斯洛伐克总理菲佐站到了一起，试图在欧盟内部组建一个“反乌克兰联盟”。
如果说过去几年里，匈牙利还只是一个在欧盟内部唱反调的“孤家寡人”，那么现在欧尔班的朋友圈明显在扩大。中欧一些国家开始公开质疑继续援乌是否符合本国利益，援助投票从“例行通过”变成“次次卡壳”。
打了将近四年的仗，欧盟内部的“反乌”情绪不再是边角噪音，而是实实在在地走上了台前。对基辅来说，美国的兜底正在撤去，欧洲的支撑也在出现裂缝，这些变化叠加在一起，才构成了今天这种僵局。
在这样的局面下，泽连斯基如果继续拒绝任何形式的现实调整，只靠情绪化的强硬表态和对外甩锅，最终伤到的只会是乌克兰自己。战场不会因为一句口号而逆转。当援助的水龙头一圈圈被关紧时，基辅还在向错误的方向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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