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在哈尔滨那个冷得连骨头都能冻裂的地方,发生了一件让日本军医几十年都睡不好觉的怪事。
按理说,被高浓度鼠疫菌折磨了两个月的人,内脏早该烂成一锅粥了,那种腐烂的速度是医学常识。
可在那张终年散发着福尔马林恶臭的解剖台上,一具刚刚断气的身体,硬是把这帮恶魔的“三观”给震碎了。
当那把沾满鲜血的手术刀划开胸腔的时候,围观的日本军官全都傻了眼。
这哪是尸体啊,这简直就是个生理奇迹。
内脏居然是完整的,在这个充满了死亡病毒的身体里,所有的器官仿佛结成了同盟,死死地扛到了最后一刻。
这一幕,成了见习生筱冢良雄一辈子的噩梦。
直到头发全白了,他也没想明白,那种超越了肉体极限的力量,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把时间条拉回到1942年的夏天。
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就是咱们熟知的731部队,那时候正像个精密运转的屠宰场。
对筱冢良雄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兵来说,这儿就是他的“职场”。
那天下午燥热得要命,空气里全是那种让人作呕的甜腥味。
当接到要去“特别班”解剖室的命令时,他和那个叫宇田清的技师朋友,后背瞬间就凉透了。
因为那地方根本不是医院,那就是个披着白大褂的刑场。
筱冢良雄手里拿着灭菌器,机械地在台子上比划,橡胶手套里全是冷汗。
这时候门开了,课长大木少佐和班副细岛中尉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穿着厚重的防菌服,看着跟防化兵似的,其实就是来监工的。
大木这个人冷血得像块石头,嘴里吐出“开始”两个字的时候,就像是按下了工厂流水线的开关,一点感情都没有。
至于那个细岛中尉,这人更有意思。
据说入伍前是个兽医。
你没听错,就是给牲口看病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职业经验”,让他后来在处理大活人的时候,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跟处理一头猪、一只羊没啥区别。
这种把人当牲口弄的心态,在当年的731部队里,那是标配。
紧接着,担架抬上来了。
当筱冢良雄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上午刚见过的那个中国人吗?
就在几个小时前,筱冢还去特设监狱给他打过针——当然了,那针不是为了救命,纯粹是为了测试病毒数据。
当时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没露出一点绝望的样子,反而冲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太淡定了,搞得筱冢当时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医生和病人在打交道。
谁能想到,这会儿那个笑容的主人,马上就要被活生生地拆零件了。
“煮樟脑液!”
大木少佐吼了一嗓子。
在那个密室里,大木就是土皇帝,细岛是刽子手,筱冢他们就是递刀子的工具人。
樟脑液这玩意儿,在正经医院里那是强心剂,是救命的神药;可在731的解剖台上,这东西简直就是恶魔的佐料。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强行让心脏保持跳动,维持血液循环,好让这帮没人性的家伙能抽干最后一滴热乎的血。
说白了,这就是在榨干生命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两支樟脑液推进去,那个被日本兵死死按住的中国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全是火。
他开始挣扎,胳膊上的肌肉在皮带下面像蛇一样隆起。
这可是被折磨了好几个月的人啊,居然还能爆发出这种力气。
那种黝黑皮肤下涌动的力量感,绝对不是普通种地的老百姓能有的。
这明显是个练家子,是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硬骨头。
但他毕竟是被锁在案板上的肉。
细岛那个兽医的手术刀下来了。
这一刀下去,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股子给牲口放血的粗暴劲儿。
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但他根本没停手。
当受害者因为剧痛昏死过去的时候,细岛脸上连一点皱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个修机器的工匠嫌零件不配合一样,大喊着再打强心剂。
两针、四针...筱冢良雄的手都在抖。
他不停地把药液推进那个中国人的身体,又赶紧拿玻璃瓶接住流出来的血。
在日本人眼里,这不是血,这是比黄金还值钱的“实验数据”。
那个中国人的嘴角在抽搐,身体在痉挛,但他硬是一声求饶都没喊。
到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拼了命地骂了一句。
那动静,不像是惨叫,倒像是冲锋号。
二十分钟,完事了。
那个曾经对他微笑、硬得像块铁一样的男人,变成了一堆被分类摆放的器官。
四个穿着白大褂的日本军人站在血泊里,大口喘着气,那场面,像极了刚吃饱的狼群。
长官们去喝水庆祝“实验成功”了,解剖室里就剩下筱冢和宇田清在收拾烂摊子。
那股血腥味冲得人脑仁疼。
筱冢看着那具空荡荡的躯壳,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到底是啥人啊?
我也算见过不少‘马鲁他’了,从来没见过生命力这么顽强的,连鼠疫都弄不死他。”
宇田清那个老油条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嗓子说了句大实话:“听说是华北那边送来的,八路军的敌后人员。
这是绝密。”
这下全对上了。
为啥身体素质这么硬?
为啥受了非人折磨还能保持理智?
因为他是个战士。
在1942年的华北,就是这么一群人,在日军疯狂的大扫荡下,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敌后。
他可能是在一次任务里被抓了,然后被一路押到了哈尔滨。
从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他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最后的战场。
在日本人眼里,他就是个消耗品。
但在那个血腥的下午,他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抽了所谓的“帝国医学”一记耳光。
真正杀死他的,从来不是什么狗屁病毒,而是那群披着白大褂的野兽。
饥饿没能摧毁他,酷刑没让他低头,连号称“死亡之王”的鼠疫杆菌都在他的意志面前败下阵来。
那个让细岛中尉惊叹的“未见现象”——在剧毒侵蚀下依然完好的器官,这就是精神力量碾压肉体毁灭的铁证。
几十年后,那个曾经的少年兵筱冢良雄老了,他在回忆录里颤抖着写下这段经历。
他说那是他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这话虽然听着像那么回事,但也洗不白他们手上的血。
这只是一份迟到的证词,证明在那个最黑暗的年代,有个中国爷们,在最绝望的角落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却从来没低下过那颗高贵的头颅。
参考资料:
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731问题国际研究中心,《731部队罪行铁证》,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0年
1998年,筱冢良雄在加拿大作为证人出庭,当众留着泪承认了这一切,那时他75岁。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