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溥仪第一次领工资,60块钱的一波神操作,直接把所有人都整不会了
1960年5月的一个下午,北京植物园里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儿。
54岁的爱新觉罗·溥仪,那个曾经坐在紫禁城里不用自己穿衣服的“真龙天子”,手里攥着一个信封,抖得像个筛糠。
信封里装的是他在植物园当园丁和图书管理员的第一笔工资——整整60块人民币。
咱们现在听着觉得60块钱也就是两杯咖啡的钱,但在那时候,这绝对是一笔让人眼红的“巨款”。
要知道,当时一级工的月薪才30块出头,很多养家糊口的老工人也就拿个40来块。
溥仪这一出手就是60块,换算一下购买力,怎么着也得相当于现在的几千块钱。
周围的同事都盯着他看,心里暗戳戳地想:这位爷平时看着挺老实,如今手里有了钱,会不会“皇室基因”觉醒,去老字号馆子搓一顿,或者买几件绸缎衣服撑撑门面?
结果呢?
溥仪转身走进百货商店,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这事儿办得,怎么说呢,既带着旧时代的讲究,又透着新公民的恐慌。
咱们先把镜头拉近点,看看这位“末代皇帝”当时的心理活动。
当财务把钱递给他的时候,据旁边的人回忆,溥仪愣在那儿半天没动窝。
他不是嫌少,他是被吓着了。
在他前半辈子的认知里,“钱”这个概念是完全扭曲的。
你想啊,他3岁登基,全天下的东西理论上都是他的,他不需要钱;后来退位了,民国政府每年给皇室拨400万两白银的优待费,虽然经常拖欠,但在紫禁城那个小圈子里,他依然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再后来去了伪满洲国,日本人虽然把他当傀儡,但在吃穿用度上确实是顶级供养。
也就是说,活了五十多岁,这是他第一次明白,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用汗水换来的。
这60块钱,是他这辈子赚的第一笔“干净钱”。
手里拿着这笔钱,溥仪当晚就失眠了。
这不仅仅是钱怎么花的问题,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关于“我是谁”的灵魂拷问。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溥仪走进了商店,把这60块钱砸向了三个地方。
这三个去处,直接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焦虑。
第一笔开销,花了2块钱,买了几本崭新的笔记本。
第二笔开销,花了8块钱,买了一支高级钢笔。
第三笔开销,最猛,剩下的50块钱,他一口气全买了书。
咱们来细品品这个账单。
那时候的一床棉被才多少钱?
那一支8块钱的钢笔,在当时绝对是奢侈品中的战斗机,相当于现在花几万块买个包。
但他买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
因为他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改造了十年,养成了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写日记、写思想汇报。
那支笔,对他来说不是显摆的工具,那是他的“救命索”。
他太需要通过文字,把每天的自己记录下来,用来证明自己以经和过去那个腐朽的皇帝割席了。
哪怕是在植物园浇水,他也得在休息的时候记上两笔,心里才踏实。
但最让人看不懂的,是那50块钱的书。
要知道,1960年是什么光景?
那是国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老百姓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谁手里要是有点闲钱,第一反应绝对是换粮票、买副食,先填饱肚子再说。
可溥仪倒好,像个饿死鬼一样扑在了书店里。
他买的还不是什么闲书,全是《毛泽东选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种硬核的政治理论书。
有人说他这是在作秀,是买给上面看的“投名状”。
这话说的,太浅了。
试想一下,一个被封建帝王思想洗脑了半辈子,又被日本军国主义利用了半辈子的人,突然被扔进了一个红旗飘飘的社会主义新世界。
他眼里的世界是颠倒的。
大家说的词儿他听不懂,大家做事的逻辑他看不透。
这种与社会的彻底脱节,对于一个曾经站在权力巅峰的人来说,那种恐惧感比坐牢还要可怕。
他买这些书,是在找“解码器”。
他迫切地想要搞清楚:为什么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亡了?
为什么共产党能赢?
为什么马克思主义能救中国?
他不是在装样子,他是真的想把自个儿的脑袋打开,把里面的旧零件全部换掉。
这50块钱,买的不是书,是他融入新社会的入场券。
这一举动,直接把植物所的同事们震住了。
大家原以为他会买点高级点心慰劳一下自个儿的五脏庙,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讲究点生活品质很正常。
谁也没想到,这位“末代皇帝”在精神追求上,比很多老党员还要“硬核”。
但这恰恰是溥仪聪明的地方,或者说是他大彻大悟的地方。
他知道,在这个新社会,没人会在意他曾经穿过什么龙袍,大家看的是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货。
从那以后,植物园里就多了一景。
在浇水、施肥的间隙,在图书馆整理资料的午休时间,你总能看到一个戴着厚眼镜的消瘦身影,捧着一本大部头的理论书在啃,旁边放着那支心爱的钢笔和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他不只是摆摆样子。
他在后来的自传《我的前半生》里,那种深刻的自我剖析,对封建制度入木三分的批判,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这段时间的恶补。
他把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一点点嚼碎了,消化进自己的血液里,最终完成了从“鬼”到“人”的转变。
这笔钱花得值不值?
太值的了。
这60块钱,没有变成这一顿红烧肉,也没有变成那一件绸缎褂子,而是变成了他精神世界的地基。
1964年,溥仪成了全国政协委员。
当他坐在人民大会堂里,和那些曾经要把他推翻的人坐在一起共商国是时,我想他一定会感谢当年那个在书店里毫不犹豫掏出50块钱的自己。
如果当初他把那60块钱吃喝了,估计历史上也就是多了一个混吃等死的遗老,而少了一个真正新生的公民。
现在回过头来看,咱们常说“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这句话通常带着点调侃,觉得是指这人见过大世面、花钱大手大脚。
但在溥仪领工资这件事上,这句话得换个理解:只有真正经历过极度繁华又跌落谷底的人,才最知道什么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1967年10月17日凌晨,溥仪因肾癌在北京逝世。
那支用了七年的钢笔和那些翻卷了边的书,一直放在他的病床头,直到最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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