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骑手集体迷路”冲上热搜那天，我刚好在南京新街口打车，APP上那个小蓝圈像喝醉一样，一路漂到玄武湖，司机骂骂咧咧：“谁把GPS给拔了？”三小时后，大洋彼岸一颗星链卫星炸成烟花，碎片云以7.8公里/秒的速度散开，像给地球套上一层隐形砂纸。
别把这两件事硬拗成好莱坞剧本，但时间卡得这么死，很难不让人多按几下计算器。南京卫星协会后来发通告，一句“计划内干扰”把锅背走，翻译成人话：有人临时给民用信号戴了耳罩，军用频段稳如老狗。外卖迟到、网约车绕路，纯属附带伤害，反正不会误炸地铁。这种操作不是第一次，去年珠海航展前，珠三角导航也飘过一次，只是没上热搜。
星链那颗35956号卫星更倒霉，推进器突然发疯，燃料罐裂开，自拍镜头里能清楚看到铝壳像爆米花一样鼓包。马斯克家大业大，9300多颗卫星撒豆子似的，一年掉个十几颗本来不算新闻，可这回碎片轨道正好擦着国际空间站鼻尖过，NASA连夜让宇航员躲进救生舱，太空堵车第一次有了现场图。
两件事放一起看，就像小区同时停水和对面大楼爆水管——听着像阴谋，其实就是老城市管道年久失修。南京的干扰源大概率是地面大功率压制设备，功率一开，民用GPS、格洛纳斯、伽利略集体抓瞎，只有北斗B3频段扛得住；而星链那颗卫星故障手册里写得明明白白：霍尔推进器阳极腐蚀，超过3000小时就可能烧穿，35956号刚好跑到3012小时，你说巧不巧？
真正该捏汗的是后面那串连锁费。星链卫星平均寿命五年，到期就推下来，可推进器一旦罢工，残骸就得靠大气阻力慢慢磨，少则仨月，多则三年。那段日子里，它就像高速上没刹车的大货车，撞上谁全凭缘分。更麻烦的是，低轨道现在比早高峰的夫子庙还挤，中国商业星座计划再发1.2万颗，亚马逊柯伊伯也囤了3000颗，大家挤在550公里高度，碰撞概率指数级上涨。去年欧空局一颗气象卫星为了躲星链，硬是打了三次变轨，燃料直接烧掉半年寿命。
有人吐槽：太空又不是谁家后院，凭啥让马斯克先占坑？现实是，国际电联规矩老旧，先报先得更像“抢椅子”游戏，谁卫星先上天，频段就归谁，后来者只能吃灰。国内民营火箭公司老总私下喝酒时吐槽：“咱家火箭还没首飞，星链已经把K频段切蛋糕似的分完了，以后想补课得交买路钱。”
所以17号那天，南京人点的外卖迟到半小时，可能只是锅铲大的太空碎片擦过大气层引的信爆。城市地表的导航漂移和近地轨道的卫星自爆，像两条看似平行的轨道，终于在“拥挤”这个交叉点撞了一下腰。下次再遇到导航突然“飘了”，别急着给App打一星，先抬头看看天——也许正有颗报废卫星在你头顶做最后的烟火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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