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图二的电话打给了姚一飞,“飞哥,我在白天鹅酒店摆了三大桌,把道上有头有脸的老哥都请来了,还有你当年的老兄弟!就为了给正光老弟赔罪!100万现金我也备好了,你看你和正光老弟什么时候过来?”

姚一飞听了,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转头跟李正光说:“你看,这小子还是识相的!走,咱过去!他摆的局,咱得给面子!”

李正光没说话,只是朝高泽健使了个眼色。小高心领神会,转身就去把藏在车里的家伙别在了后腰上——三角刮刀、钢管,一样没落下。陈洪光和朱庆华也都默默做好了准备,当年的狠劲,一点没减。

飞哥,去可以。”李正光开口,声音低沉,“但家伙必须带着。图二这局,十有八九是鸿门宴。”

姚一飞摆摆手,没当回事:“放心!有哥在,谁敢动你?”

“飞哥......”

“正光啊,你整这些玩意儿纯属多余!咋的,还不信飞哥?我今儿个往这桌上一坐,哈市道上的老少爷们,谁敢不给我三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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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光说道:“飞哥,今时不同往日了。80年代江湖讲规矩,现在这帮人玩的全是阴的。老话讲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李正光当年在哈尔滨,靠的是仁义立足,后来去了四九城,也是凭着仗义闯出的名堂。但仁义得分人,对自家人,掏心窝子都值;对图二、白波涛这种人,但凡信他们一分,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说着,他从后腰抽出一把磨得锃亮的短刀,递给姚一飞:“飞哥,你也带一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加代也凑过来,点头附和:“我觉得正光说得对,这局看着太顺了,顺得不正常。”

姚一飞愣了愣,接过短刀,掂了掂,笑着别在腰后:“行!听你们的!我这辈子没摸过这玩意儿,今儿个也开开眼!都准备好了?走!”

晚上七点,姚一飞的加长林肯稳稳停在白天鹅酒店楼下。图二和白波赶紧小跑着迎上来,亲自拉开车门,点头哈腰的:“飞哥!可把您盼来了!正光老弟!加代兄弟!快请快请!在六楼呢!”

姚一飞叼着雪茄,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眼皮都没抬:“六楼是吧?带路。”

图二凑到李正光跟前,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正光老弟,出院了?脑袋没啥事吧?”

李正光瞥他一眼,语气冷得像冰:“托你的福,死不了。”

“瞧你说的!”图二干笑两声,“今儿个就是专门给你赔罪的!咱上楼说,上楼说!”

加代在旁边看得通透,悄悄碰了碰李正光的胳膊,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这俩小子的眼神,藏着刀子呢,这事绝对没完。

一行人刚上六楼,就被眼前的阵仗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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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桌酒席摆得满满当当,茅台、五粮液开了好几箱,满屋子都是酒肉香。墙上还拉着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写得明明白白:图二、白波涛向李正光先生及四九城友人道歉会。

最扎眼的是主桌旁边的小台子,铺着红布,上面码着二十沓崭新的现金,旁边立着个牌子,写着:赔偿款100万。

李正光和加代都愣了一下——这手笔,也太下血本了吧?难道真是他俩想多了?

俩人心里犯嘀咕,脚步却没停,跟着姚一飞往主桌走。

主桌的C位,姚一飞当仁不让地坐了,李正光挨着他坐,加代坐在李正光旁边。

满屋子的人,都是哈尔滨道上有头有脸的角色——开赌场的、搞工程的、混社会的老炮儿,李正光扫了一圈,大半都认识,还有几个面生的,瞅着也不是善茬。见他们仨落座,满屋子的人都站起来打招呼,一口一个“飞哥”“正光哥”“加代哥”,喊得热络。

姚一飞摆摆手,声音洪亮:“都坐!都坐!今儿个我不是主角,主角是我兄弟正光!”他顿了顿,扫向图二和白波涛,语气沉了几分,“老二,波涛,你们俩也是,多大岁数了?还跟小年轻似的冲动!咋就敢往死里打正光呢?今儿个把话说明白,把歉道到位,按江湖规矩来,我姚一飞不为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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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飞哥说得对!”图二赶紧点头,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端着酒杯就走到李正光跟前,腰弯得像个虾米,“正光老弟,哥错了!哥就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帮着波涛干了蠢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哥一般见识!千错万错都是哥的错,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

白波涛也跟着端着酒杯过来,一脸悔意:“光哥!我错了!我就是鬼迷心窍,想在道上立个名,千不该万不该拿你开刀!我给你鞠躬道歉了!对不起!”

说着,这俩人“咚咚咚”就干了三杯白酒,喝得急,呛得直咳嗽。

图二还嫌不够,又冲着加代鞠了一躬:“加代兄弟,对不住!你从四九城来,没让你吃好住好,还让你挨了揍,哥给你赔罪了!”

这一出,演得那叫一个逼真,连姚一飞都忍不住点头:“你看,这多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可李正光和加代心里的疑云,半点没散。

李正光盯着图二和白波涛泛红的脸,心里冷笑——演戏谁不会?这俩小子,眼底的狠劲藏得再深,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看着图二,慢悠悠地开口:“二哥,道歉归道歉,赔偿归赔偿。但我李正光的命,不是用钱能买的。今儿个这局,你摆得够大,够有面子。可咱的账,是不是还得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