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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到底去哪了?这个问题在历史上曾经困扰了很多人。
辽国灭亡已经九百多年了,但关于契丹民族的去向,一直是个谜。
而现在,有了新的线索,通过DNA比对,一些科研人员找到了契丹人的后裔,而且他们并不遥远,就在我们身边。
辽国灭亡是在公元1125年,那一年,辽的最后一个皇帝被金军俘虏,契丹政权正式终结,按当时的史书来看,辽国灭亡之后,“契丹”这个名字就像突然被从历史上抹掉了一样。
一个曾经统治中国北方两百多年的大国,人口保守估计也有一百多万,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问题就在这儿,契丹人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走上了三条完全不同的路,每一条路都留下了痕迹,只是这些痕迹,过去我们没有认真看,现在看清楚了。
第一条路是最直接的,辽国灭亡时,大量契丹人还居住在今天的内蒙古、河北、辽宁一带,也就是辽朝的核心地带,这些人并没有离开,直接就被金朝接管了,金朝是女真族建立的政权,对契丹人极度不信任,怕他们造反。
为了防止契丹人再起波澜,金朝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强制分散契丹人居住,让他们不能聚在一起,还安排女真人住在他们中间,就像给每家契丹人派上监工一样。
更狠的是,契丹人的姓氏也被改了,耶律姓被改成了“移剌”,萧姓改成了“石抹”,很多契丹人从此不再公开承认自己是契丹人,甚至连后代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二条路走得最远,辽国灭亡前,一位叫耶律大石的契丹贵族带着一小队人马逃出来,往西一路走到了中亚,他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新国家,叫“西辽”,这个西辽存在了将近一百年,后来被蒙古灭掉。
这些契丹人和当地的突厥人、波斯人混居,逐渐融入了周边民族,今天在中亚的一些民族里,比如吉尔吉斯族和哈萨克族,还有人能在基因上找到契丹人的影子,这批人走得最远,但也留下了最难识别的痕迹。
第三条路比较复杂,蒙古崛起后,很多契丹人投奔了成吉思汗,他们对女真政权金朝满肚子怨气,看到成吉思汗打着“复仇”的旗号,自然愿意加入。
成吉思汗也很聪明,知道契丹人有能力、有经验,于是把他们编入军队,让他们跟着四处征战,结果就是,契丹人跟着蒙古军队打遍半个地球,征战完了之后,有的留在东北,有的去了中原,有的到了云南,甚至有人到了西亚。
契丹人在战争中被不断分散安置,最后像一把沙子撒进了整个欧亚大陆。
这三条路,是契丹人“消失”的真实过程,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过去这些事情我们只能从史书里看到点模糊的线索,现在,科学技术出了大力。
2000年以后,一些研究机构开始用基因技术研究中国古代民族的迁徙和融合,他们通过采集古代契丹人墓葬中保存下来的牙齿、骨头,再和现代民族的DNA比对,终于找到了答案。
在东北的嫩江流域,有一个少数民族叫达斡尔族,这个民族人口不算多,主要分布在内蒙古和黑龙江一带,他们的语言、习俗、衣着、饮食里,有很多地方和契丹人极其相似。
早在清朝时期,乾隆皇帝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还专门下令编了一本书来解释达斡尔语和契丹语的对应关系,后来学者做了大量田野调查,比如发现达斡尔人传统的祈雨仪式和契丹人一模一样。
他们穿衣服是“左衽”,也就是衣服从左边交叉扣,这正是契丹人的穿法,他们还保留着一种吃野菜的传统,这种野菜叫柳蒿芽,是契丹人在逃难时发现的“救命菜”。
这些线索本来就已经很明显了,DNA比对一做出来,结果就更明确了,研究人员从契丹古墓中提取了牙齿、骨髓的样本,又从达斡尔族人身上采集了血样,结果显示两者的基因关系非常接近,足以证明达斡尔族很有可能就是契丹人的直系后裔。
最让人惊讶的是云南的发现,在云南保山市施甸县,有一群人自称是“本人”,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本族人”的意思。
他们的祖先在元朝时期被派到云南驻扎,当时元朝南征大理国,带了很多契丹人组成的军队,这些人打完仗后没有回北方,而是在云南落地生根,后来逐渐形成了“本人”这个群体。
在施甸的一个村子里,有一座耶律家族的宗祠,祠堂里挂着契丹始祖耶律阿保机的画像,还有契丹民族起源的“青牛白马图”。
更重要的是,1990年代有人在当地发现了一块墓碑,上面用的是契丹小字,这种文字在辽国灭亡后就已经基本失传了,没想到在云南竟然还在使用。这说明这些人一直保留着契丹的传统,直到明清时期都没有完全断绝。
研究人员采集了这些“本人”村民的血样,结果显示,他们的父系基因和达斡尔族很相近,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跟着蒙古军队南下的契丹人后代。
为了躲避明朝的清算,他们把姓氏从“耶律”改成了“阿”、“莽”、“蒋”,一代代改下来,连自己都快忘了原来的姓,但他们每年祭祖时,还是会供奉耶律阿保机。
他们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有的成了达斡尔族,有的成了“本人”,有的混入汉族、蒙古族,甚至是满族,还有一部分远走中亚,变成了吉尔吉斯人、哈萨克人的一部分。
这几年,随着对民族历史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像契丹人这种看似“消失”的民族,其实都在我们的身边,只要愿意去查,去问,去找线索,会发现,很多以为早就消失在历史中的民族,其实还活着,只是换了名字,换了语言,换了生活方式。
这件事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契丹人留下的文化痕迹远比我们想象的多,他们的音乐、服饰、饮食习惯、节日仪式,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印记。
比如达斡尔人的“羊皮会”,就是一种典型的游牧民族竞技活动,要把羊丢进水塘里,大家一块跳下去抢,这样的活动,在北方草原民族中很常见,但在云南这种地方能保留下来,也确实很不容易了。
契丹人并不是第一个“消失”的民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历史上,很多民族因为战争、迁移、政权更替而逐渐被同化、被遗忘。
过去我们没有办法验证这些传说,现在有了DNA技术,很多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所以,当我们再提到契丹人,不必再用“神秘消失”这样的说法了。
他们没有消失,他们只是躲进了历史的缝隙里,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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