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七年,一份绝密报告摆在了军委办公桌上,内容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报告里说,开国中将阎揆要的党龄,被整整少算了十二年。
这意味着什么?
要是按一九二六年他真实入党的时间算,哪怕不看战功,光凭这资历,评个上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有关部门一看这不行啊,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得改,还得给他晋升。
可谁也没想到,当这个让多少人眼红的消息传到阎揆要耳朵里时,这位当年让胡宗南头疼得睡不着觉的“智多星”,竟然摆了摆手,把那颗就要到手的金星给推回去了。
这事儿吧,搁现在人看简直不可理喻,但这背后的原因,真能把人看哭。
要把这事儿说明白,得把时间拨回一九二四年。
那时候阎揆要起点高得吓人,黄埔一期,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
但在那个乱世,这身份还不算最刺激的。
最离谱的是,他在国民党的军队里,硬生生把一个团变成了“红心白皮”的特种部队。
表面上,他是国民革命军的团长,拿着南京政府发的军饷,穿着那身黄皮;可实际上,早在一九二六年,他就已经秘密入了党。
这哪里是潜伏,简直就是在阎王殿门口走钢丝。
这操作有多神?
在他的团里,从连长到烧火做饭的伙夫,居然发展了近三百个党员,甚至还搞了个秘密党支部。
这哪是国民党的正规军,分明就是一只披着“国军”外衣的红色铁拳。
这事儿太大了,连周恩来都亲自给他下指示,说动作一定要隐蔽,千万不能暴露。
就是因为这一藏就是十几年,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才导致后来档案里那十二年党龄凭空消失。
但别以为他只会玩潜伏,到了战场上,这人也是个狠角儿。
一九三七年忻口会战,对面是装备精良的日军板垣师团。
当时日军突破了友军防线,直接威胁侧翼,情况危急得不行。
阎揆要二话没说,下令全线反击。
那场仗打得太惨了,毒气弹在阵地上炸开,战士们没防毒面具,就用尿湿的毛巾捂着口鼻冲锋。
营长孟审言脑袋都被烧焦了,眼睛也被灼伤,还在火海里指挥;连长袁致亮子弹打光了,抄起大刀就跟鬼子肉搏,最后连人带刀倒在了阵地上。
整整十四天,阎揆要硬是用血肉之躯扛住了日军的钢铁洪流,全团伤亡了三分之二,却寸土未让。
那时候,没人管他是不是潜伏者,他就是根钉子,死死钉在了阵地上。
如果说抗战显露的是他的勇,那解放战争保卫延安那一仗,就彻底暴露了他的“妖”。
一九四七年,胡宗南集结二十五万大军直扑延安,想一口吃掉中央。
当时咱们主力只有区区五千人,这仗怎么打?
作为彭德怀的参谋长,阎揆要面对的是他的老同学胡宗南。
他对这位老同学的脾气摸得透透的,既然硬拼不行,那就玩心理战。
他给彭老总献计,利用地形搞“运动防御”,白天示弱,晚上袭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结果胡宗南气喘吁吁占领延安时,发现除了一座空城,连根毛都没捞着。
这一仗,五千对二十五万,不仅掩护中央安全转移,还毙伤敌军五千多人。
彭德怀事后拍着大腿夸他是“智多星”,这评价一点不过分。
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老资格,为啥一九五五年评衔低了却一声不吭?
这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来。
在西北野战军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参谋疏忽,一份重要电报压了一个小时才送给彭德怀。
彭老总那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当场就炸了。
按常理,作为参谋长的阎揆要完全可以解释这是手下的锅,但他没有。
他笔直地站在那,把所有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等人走了才私下教育参谋。
在他看来,当领导的,功劳是大家的,过错就该自己扛。
这种担当,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当一九五五年授衔,老战友们看着他肩上的两颗星,都替他鸣不平,让他去找彭老总讨个说法时,阎揆要只是笑了笑,甚至反过来劝别人。
他心里那笔账算得比谁都清楚:比起那些倒在长征路上、牺牲在抗日战场、没能看到新中国的战友们,他阎揆要还能活着,还能穿上这身军装,这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那缺失的十二年党龄,在档案上是个遗憾,但在他心里,那是一段无悔的青春,不需要用一颗金星来证明。
在这个拼命想往脸上贴金的时代,他却忙着把身上的光环往下摘。
一九五七年,当那份迟来的晋升通知下达时,阎揆要拒绝得特别干脆。
他不光没接受晋升,晚年还多次主动申请辞职让贤。
他在意的压根不是肩上的星有多亮,而是家乡大桥通车时的喜悦,是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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