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那个秋天,四川大邑县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怪事。
就在一群人把当地一位大地主的祖坟挖开后的第四天,那个守了一辈子墓的刘老汉,毫无征兆地死在了土坑边上。
他没病没灾,身上连个磕碰都没有,就那么硬邦邦地挺在麦田地里。
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一个是穷得叮当响的守墓人刘清山,一个是家里金山银山的大恶霸,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可以说是有血海深仇的阶级对立关系。
可这老汉,偏偏就像中了邪一样,非要给这个剥削了他一辈子的主子“殉葬”。
说白了,这不仅仅是所谓的愚忠,更是那个旧时代崩塌前,最荒唐的一幕。
咱们把时间倒回去看看。
1958年那会儿,空气里都烧着火,大家都想着把旧账翻出来算一算。
安仁镇那边的麦田边上,好几百号人扛着锄头铁锹,气势汹汹地就奔着那块传说中“独虎挂印”的风水宝地去了。
虽然这老小子早在1949年就病死了,但他在当地留下的阴影太重,水牢、刑房那些事儿,像钉子一样扎在老百姓心口。
对于受苦人来说,哪怕人死了,只要坟还在,那天就还没亮透。
就在大伙儿抡起锄头准备动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
平时像个闷葫芦、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守墓人刘清山,突然疯了一样扑到坟堆上。
他张开那双枯树枝一样的胳膊,死命挡着那群壮小伙的铁锹,嘴里还不停念叨:“人死如灯灭,都几十年了,求求别动他,让他安息吧。”
这画面太讽刺了。
你敢信?
一个被压榨得骨瘦如柴的贫农,这会儿正拿命护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阶级总代表。
人群哪能听这“老糊涂”的,几个人架起他往旁边的田埂上一扔,接着干活。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那口楠木大棺材被硬生生撬开,曾经不可一世的“刘老虎”,到底也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烂骨头。
看着棺材板被劈碎,尸骨被扬得到处都是,瘫再地上的刘清山眼神一下就空了。
有人说他是被吓死的,也有人说他是旧脑筋转不过弯。
他活着的时候,不仅靠皮鞭立威,还特别会玩“仁义”这一套。
给这个远房穷亲戚几亩还要交税的薄田,给点所谓的安家费,就换来了对方下半辈子死心塌地的看家护院。
这种封建主子的“小恩小惠”,比皮鞭更像锁链,把奴才锁死在了墓碑上。
这就是典型的“枪杆子+印把子+钱袋子”,三位一体。
我特意去翻了翻《四川大邑县志》,那上面的数据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设立的税种居然有44种!
你种地交税,杀猪交税,就连上街赶集、上个厕所都得交税。
最离谱的是,有的地方税都预征到了几十年以后。
这哪是收税啊,这就是明火执杖的抢劫,相当于把老百姓几辈子的血汗钱都提前透支了。
他那座占地两万多平米的刘氏庄园,我也去过,那是真奢华,也是真阴森。
逍遥宫里的纸醉金迷和水牢里的惨叫声,就隔着几堵墙,这就是那个吃人社会的缩影。
可是呢,坏事做尽的人,结局往往都很狼狈。
这老家伙想带着金银细软逃去成都、重庆,哪怕保住一条命也好,但这回老天爷没给他面子。
他在极度的恐惧里死在了双流县(也有说是重庆),死前连他那个当军长的弟弟一面都没见着。
家里人怕尸体被愤怒的百姓截住,搞了个秘密下葬,就把他埋在了后来刘清山守了十年的那个土包里。
刘清山的死,给这场历史的大清算画了个句号。
他死后,没人给他立碑,也没人记得他的生辰八字,就像一阵风吹过麦田,啥也没留下。
他在1958年的那个秋天,身体虽然进了新社会,魂儿却还跪在旧社会的祠堂里。
那个他用命去护着的主子,早就成了一堆烂骨头;那个他信了一辈子的“道义”,在觉醒的人群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又可怜。
如今再去大邑县的刘氏庄园,看着那些青砖和刑具,总会想起那个倒在土坑边的老汉。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它得把旧伤疤彻底揭开,把里面的脓血挤干净,肉才能长好。
那一锄头挖开的不仅是一座坟,更是把压在川西百姓心头最后一点阴霾给砸碎了。
至于那个“忠仆”刘清山,他不过是那个荒唐时代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品罢了。
后来,那片麦田复耕了,刘清山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在附近的荒地里,再也没人提起过他的名字。
参考资料:
《大邑县志》,四川辞书出版社,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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