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徒弟,陈露。
“哟,这不是师父吗?”
陈露停下脚步,摘下墨镜。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哪来的流浪汉呢。”
周围的员工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这就是前任财务总监?听说坐牢那个?”
“贪污公款那个吧?真不要脸,还有脸回来。”
我盯着陈露:“赵强答应我的股份,还有我妈的医药费,拿来。”
“师父,您真逗。”
陈露走近一步。
她压低声音说:
“你在里面的这五年,外面的天早变了。”
“赵总现在身家几十亿,你觉得他会见一个劳改犯?”
“那是我的钱。”
“你的?”
陈露笑得花枝乱颤。
“证据呢?那个顶包协议?”
“早烧了。现在的账目干干净净,都是我做的。”
“你教我的那一套,我用得比你好。”
跟着后退一步,大声说道:
“保安,以后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出了事儿,你们谁担得起?”
那个给我250块的助理小王也跑了出来,指着我:
“对!这人就想讹钱!赶紧扔出去!”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我。
“陈露,你会后悔的。”我死死盯着她。
“后悔?”
陈露俯视着我。
“我住着大平层开着保时捷,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倒是师父你,现在就像一条丧家犬。”
“念在师徒一场,听我一句劝,闭上嘴,走吧!”
“要不是公司刚上市,盯着的眼睛多,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到处蹦跶?”
助理小王拿出手机冲我晃晃。
“再不走,报警了。让警察把你送回去,这回可就是二进宫了。”
“敲诈勒索,寻衅滋事,够你再蹲几年的。”
陈露白了他一眼:
“跟这种人费什么话,保安,扔出去!”
身体腾空,然后重重摔在门外的水泥地上。
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把我淋透。
陈露站在落地窗前,隔着玻璃对我说:
“废、物。”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血水混着泥水流进嘴里,又腥又咸。
我没有离开,而是转到了地库的垃圾转运站。
一张被揉烂的邀请函。
半张没烧干净的行程单。
还有几个没喝完的依云水瓶。
花了50 块钱,买了身二手的保洁服。
我穿着那身带着馊味的清洁工衣服,混进了这个城市最大的销金窟。
没人拦我。
顶层包厢门口。
保镖站成两排。
厚重的隔音门都挡不住里面的喧嚣。
“赵总牛逼!这招金蝉脱壳玩得溜啊!”
我压低帽檐,推着车走过去。
“收空瓶的。”
保镖扫了我一眼。
“进去快点出来,别磨蹭。”
门开了。
赵强左拥右抱。
林峰坐在他旁边,怀里搂着个当红的小明星。
陈露也在,正在给赵强倒酒。
大屏幕上滚动着那几个字:“上市庆典,摆脱旧包袱!”
我推着车,走到正中间。
“赵总。”
“旧包袱来给您道喜了。”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音乐还在响,但没人说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脸上。
赵强的酒杯停在嘴边。
眯着醉眼看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哎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咱们的大功臣,苏总监吗?”
他放下酒杯。
“怎么着?提篮桥的饭不好吃,想来这儿蹭点剩菜?”
林峰把怀中的小明星推开。
“晦气。”
“保安呢?要饭的也能进来了?”
我没理林峰。
只盯着赵强。
“我妈的腿,还有当初说好的30%股份折现。”
“两百万,钱到账,我消失。”
赵强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逼视着我。
“两百万?”
他转头问陈露。
“露露,咱们苏总监想要两百万,你说给不给?”
陈露娇笑着走过来。
手里端着满满一杯红酒。
“赵总,师父刚出来,身上味儿重。”
“得先洗洗。”
哗啦。
那杯红酒,直接浇在了我头顶。
酒液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流进嘴里。
包厢里爆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洗得好!”
“这下干净了!”
我抹了一把脸。
赵强指着地毯上那滩酒渍。
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钱。
大概有一万。
他把钱扔在酒渍上。
“苏佑宁。”
“别说我不念旧情。”
“你以前不是最爱干净吗?”
“把这地上的酒舔干净,这一万块,就是你的。”
所有的笑声都停了,他们都在等着看戏。
我看着地上的钱。
慢慢弯下腰。
手撑在地上。
脸离那滩酒只有几厘米。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地毯的那一瞬间。
砰!
一只皮鞋重重踢在我的肩膀上。
我整个人被踹翻出去,撞在桌角上。
脑后上一阵剧痛。
赵强收回脚,满脸厌恶。
“真他妈恶心。”
“让你舔你还真舔?”
“苏佑宁,你现在怎么这么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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