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午夜,那是个能把人心冻透的晚上,圆明园里突然炸开了一个惊天噩耗:那个被全天下读书人骂成“抄家狂魔”、“冷面阎王”的男人,突然就这么没了,倒在御案旁边,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细交代。
这时候朝廷里的气氛诡异得很,有人暗戳戳地偷笑,觉着头顶上的那把刀终于挪开了;也有人长出一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
谁都以为这个“刻薄”的皇帝肯定把大清折腾得不像样了,结果等年轻的乾隆命人把户部大门的封条一撕,进去清点家底时,在场的所有官员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那是多少钱?
整整齐齐码放着的白银,超过了6000万两!
这数字太吓人了。
要知道,那位被捧上天、号称“千古一帝”的康熙老爷子走的时候,国库账面上也就是可怜巴巴的700万两,而且里面还掺了不少水分,多是些根本收不回来的死账烂账。
这就像是家里那个天天笑呵呵的老好人爷爷,其实留了一屁股债;反倒是那个整天黑着脸、谁都不待见的严厉老爹,硬是给家里攒下了金山银山。
咱们把大清比作一家超级公司,康熙那就是典型的“明星创始人”。
他在位61年,平三藩、收台湾、打葛尔丹,把公司的市场占有率搞到了极致,面子工程做得那是相当到位。
但所有人都被这种光环给晃瞎了眼,没看见康熙晚年的致命软肋——“太仁慈”。
这仁慈说白了就是和稀泥。
晚年的康熙,精力跟不上了,对底下人的贪污腐败基本上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搞出了“水至清则无鱼”这种理论自我安慰。
结果呢?
从京城到地方,那是烂到了根子里,国库被这帮蛀虫搬得那是干干净净。
九子夺嫡那时候为什么打得那么凶?
除了想当皇帝,还有个原因大家心照不宣:这艘大船看着光鲜,底舱早就漏水了,谁都想抢过舵手的位置,按自己的法子修补,或者干脆趁沉船前最后捞一把大的。
就在这大清快要触礁的节骨眼上,45岁的雍正接过了这个烂摊子。
他可没空搞什么形象公关,因为他太清楚这背后的坑有多深。
于是,这位史上最硬核的“职业经理人”,开启了一场长达13年的“自杀式”改革。
为什么说是找死?
因为他把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先说那个让读书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再这之前,只要你考上了功名,哪怕只是个秀才,那也是跨越阶级了,不仅有特权,还不用交税服役。
这些负担全压在那些只有几亩薄田的穷苦老百姓身上。
雍正大笔一挥:不行!
不管你是前朝宰相的孙子,还是当朝尚书的大侄子,只要种地就得交税,只要国家需要就得干活。
这一下子,直接把全天下的精英阶层推到了对立面。
你想想,那时候掌握舆论笔杆子的就是这群人,他们能说雍正的好话吗?
再看他的“摊丁入亩”。
这绝对是中国赋税史上的一次“核爆”。
以前收税按人头收,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最后只能卖儿卖女,一家子流离失所。
雍正把人头税给废了,直接摊入田亩,谁地多谁交税,没地的穷人彻底免单。
这项政策直接导致了大清人口爆炸式增长,为后来的所谓“盛世”提供了最基础的人力红利。
但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大地主、大官僚要掏更多的真金白银。
雍正是拿着刀逼着权贵们割肉喂养国家,这种恨,那是刻骨铭心的。
为了堵住财政那个大窟窿,他还搞了“火耗归公”。
把地方官以前合法的灰色收入全部收归中央,然后再给你们发“养廉银”。
这相当于现在的高薪养廉,但前提是你得受最严厉的审计。
他专门设立了个“会考府”,就是查旧账的,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铁帽子王,欠国库的钱,抄家也要追回来。
当年为了追债,京城里多少王爷不得不当街变卖家当,那场面,真叫一个“惨烈”,但也真叫一个痛快。
雍正这13年,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啊。
那时候可没打字机,全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他在奏折里跟大臣掏心窝子说:“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
这种大白话背后,是一个孤独改革者的呐喊。
他没有康熙那么会做人,也没有后来乾隆那么会玩,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给这个帝国“刮骨疗毒”。
他甚至为了避免重演“九子夺嫡”那种兄弟相残的惨剧,发明了“秘密立储”制度,把权力交接变成了一种制度化的平稳过渡。
可是啊,历史这玩意儿,有时候充满了黑色幽默。
雍正拼了老命攒下的6000万两家底,和一个政通人和的制度环境,全便宜了他那个“好大喜功”的宝贝儿子——乾隆。
乾隆那就是个标准的“富三代”。
他一上台,为了博取“宽仁”的好名声,立马就把老爹那套严刑峻法给推翻了。
那些被雍正罢免的贪官,居然被他官复原职;那些得罪了读书人的政策,被他悄悄松绑。
乾隆拿着老爹攒下的巨款,搞起了什么“十全武功”。
咱们客观说,平定准噶尔、收复新疆,这确实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但问题是,这仗之所以能打赢,底气全是雍正给的粮饷。
可是乾隆打着打着就飘了,后期的很多战争纯属为了凑数,劳民伤财。
更要命的是,他把雍正最痛恨的贪腐给“合法化”了,搞了个奇葩的“议罪银”制度——当官的犯了法没事,交钱就行。
这哪里是治国,分明是把法律当成了敛财的工具。
整个官场的风气从雍正朝的“不敢贪”,迅速滑落到了乾隆晚年的“无官不贪”。
存钱防乱世,儿子花钱造乱世,这大概就是历史最大的讽刺。
最让人痛心的是,当英国人马戛尔尼带着蒸汽机模型和先进火器来到热河行宫时,那个沉浸在“天朝上国”迷梦中的乾隆,傲慢地拒绝了通商请求,也拒绝了看一眼外面世界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挥霍的不仅仅是雍正留下的银子,更是中国近代化最后的时间窗口。
如果说康熙是打造了公司的品牌,乾隆是挥霍了公司的现金流,那么雍正就是那个在公司濒临破产时,力挽狂澜、各种裁员增效、最后累死在办公桌上的CEO。
没有雍正这13年的“承上启下”,清朝可能早在18世纪中叶就崩溃了,根本等不到鸦片战争的炮火。
所谓的“康乾盛世”,中间那个“雍”字,才是最硬的骨头,也是最苦的药引。
他背负了所有的骂名,用近乎残酷的手段,强行为这个古老的帝国续命百年。
只可惜,历史往往由胜利者和既得利益者书写,直到档案解密,账本摊开,我们才终于看懂了他的孤独。
那个深夜,养心殿的蜡烛燃到了尽头,只留下一个伏案工作的背影,冷硬,却撑起了整个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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