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山西,一家人卖光了保命的耕牛和毛驴,只为换回一个剩半口气的女人,这一换,换回了赵存妮一辈子的噩梦
一九四二年夏天,在山西那穷得叮当响的黄土坡上,一头正当年壮的毛驴,加上一头耕牛和几只羊,这得是多少钱?
那是这户人家几辈子的血汗,是一大家子活下去的“饭碗”。
可谁也没想到,盂县北羊村老赵家,竟然眼都不眨一下,把这些“命根子”全牵了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换回一个被日本人糟蹋得只剩半口气的闺女。
当那个草草扎起来的担架被抬出日军炮楼的时候,围观的老乡都背过脸去,根本不敢细看。
担架上那哪还是个人样啊?
浑身血呼啦擦的,就胸口还有点动静,证明这人还没死透。
这哪是一场交易,分明就是拿一家人的命,去换另一条已经破碎的命。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原来的那个赵存妮其实已经死再了炮楼里,活下来的,是个带着一身伤疤的幸存者,要在后来的几十年里,一个人慢慢熬。
咱们得把日历往前翻,回到1942年。
那时候鬼子正在华北搞那个什么“治安强化运动”。
说白了,这就是要把咱们老百姓往死里逼。
你要是去翻翻当年的日军档案,能看到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词儿——“慰安设施”。
这可不是哪个日本兵喝多了耍酒疯,这是一台国家机器在有计划地吃人。
在盂县西烟镇,鬼子的据点卡在路口,抓年轻姑娘进去,就是他们这套恐怖玩法里最脏的一环。
那天赵存妮也就是正常过日子,谁承想祸从天降。
鬼子抓人是有名单有计划的,赵存妮被抓进去的那一刻,其实就是脚踩进了鬼门关。
在这个地方,人不是人,是个发泄的物件。
我看过后来的调查资料,当时被关在那里面的姑娘,平均每天要遭几十次罪。
赵存妮也没能躲过,八个日本兵轮流来,甚至最疯狂的一晚上,她一个人要应对十几个禽兽。
这种事儿,不光是为了发泄,更是为了把中国人的脸面踩在泥地里摩擦。
但这个事儿里头,最让人心里一颤的,是她家里人的做法。
按理说,在那个封建年代,出了这种事,好多家里人嫌丢人,恨不得闺女死外面别回来,或者逼着自杀保全名声。
但老赵家这对父兄,那是真硬气。
家里能喘气的牲口全牵走,就为了赎人。
这简直就是拿全家人的性命在赌,没了耕牛,那一年的收成肯定完蛋,搞不好全家都得饿死。
但在这爷俩心里,只要人还活着,哪怕是个残废,也比啥都强。
这也就是赵存妮后来在那个黑咕隆咚的日子里,唯一能抓得住的一根稻草。
人是赎回来了,可健康早就没了。
被抬回家的时候,赵存妮下身撕裂得不成样子,血根本止不住。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穷山沟里,这基本就是绝症。
她在炕上瘫了几个月,全靠老娘一口饭一口水地喂活过来。
但这事儿留下的祸根太深了,她这辈子都没法做母亲了。
在农村,不能生娃,对女人来说跟判死刑也没啥区别,这就意味着这辈子算是“断了后”了。
命苦的人,好像喝凉水都塞牙。
后来她试着嫁了两次,想好好过日子,结果谁知道呢,两任丈夫都走得早。
村里那些闲言碎语就开始了,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她命硬,说她身子“脏”,克死了男人。
这些话像软刀子杀人,比鬼子的刺刀还狠。
晚年的赵存妮,无儿无女,就守着个空屋子,看日头升起来又落下去。
阴天下雨的时候,那种骨头缝里的疼,还有那二十多天的记忆,就像鬼一样缠着她。
谁也没想到,这个沉默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临老了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志愿者的帮衬下,她站出来了,要找日本政府讨个说法。
这意味着啥?
意味着她要把结了痂的伤口硬生生撕开,把那些烂肉展示给全世界看。
这场官司打得太难了,面对日本那边的抵赖,赵存妮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赢面不大。
但她还是去了。
她不是为了那几个赔偿金,她是想告诉世人,那段历史是血淋淋的人命,不是几张轻飘飘的纸。
虽然最后也没等来那句道歉,但赵存妮能站出来,这就已经赢了。
她没被那些脏事儿给压垮,也没在那些风言风语里寻死觅活。
你看她晚年,天好的时候还能挪到园子里摘摘菜,那个背影虽然弯得厉害,但透着一股子倔劲儿。
日子嘛,就像那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只要根没烂,就得往下活。
赵存妮这辈子,就是那个年代受苦受难的中国女人的缩影。
鬼子能毁了她的身子,但愣是没折断她的脊梁骨。
咱们今天聊这个,不是为了卖惨,就是想去摸摸那道疤,记着这世道和平来得不容易。
二零零七年一月,赵存妮走了,终年八十岁。
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她也没能等来那句道歉。
参考资料:
张双兵,《炮楼里的女人:山西慰安妇调查实录》,湖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
班忠义,《日军性奴隶制度:中国“慰安妇”真相》,人民日报出版社,2000年
《山西省抗日时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调研报告》,中共党史出版社,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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