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北京的一间病房里,空气里全是来苏水的味道。
一位叫周如枚的中年女人躺在病床上,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时候站在她床边的,不是她那个著名的麻醉学专家丈夫谢荣,而是一个穿着旧夹克、一脸沧桑的前夫哥——梁从诫。
女人用那只瘦得像枯树枝一样的手,死死拽住前夫的衣角,断断续续吐露了一个秘密。
这一幕要是让外人看见,下巴都能惊掉:躺着的是北大校长周培源的掌上明珠,站着的是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独苗。
当年京城里最炸裂的“豪门联姻”,最后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一出“生死局”?
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得把日历往回翻翻。
如果不看后来那些糟心事,梁从诫和周如枚这两口子,那简直就是拿着“爽文剧本”出生的。
你想啊,梁从诫他爹是梁思成,搞建筑的祖师爷;他妈是林徽因,那是多少文青心里的白月光。
周如枚这边呢?
更硬核,亲爹周培源是物理学泰斗,跟爱因斯坦都能坐一块喝咖啡的主儿。
这两家在清华园里那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个孩子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块长大的,真正的青梅竹马。
1955年,这两个“顶配”的年轻人办了婚礼。
那时候的清华园,简直比过年还热闹,所有人都觉得,这日子肯定能红红火火过到头。
谁能想到,这剧本拿反了。
好日子也就过了十来年。
到了60年代末,风向变了,变得让人透不过气。
梁家那块曾经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一夜之间成了催命符。
梁思成和林徽因的学术成就,在那会儿成了最大的“罪证”。
1969年,对于梁家来说,那是至暗时刻。
作为独子的梁从诫,直接被一脚踢到了江西农村接受“再教育”。
这一去,可不是现在咱们说的“农家乐”。
那是真刀真枪的苦日子,住的是四处漏风的破土房,吃的是喇嗓子的糙米饭。
曾经拿笔杆子的手,现在天天得握着锄头跟地球死磕。
身体上的苦还能忍,最要命的是精神上的那种绝望。
就在梁从诫最需要家里人支持的时候,周如枚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戳脊梁骨的事儿——离婚。
这婚离得那叫一个“快准狠”。
周如枚不仅带着儿子梁鉴走了,甚至为了跟梁家彻底划清界限,直接给儿子改名叫“周志兵”。
连姓都改了,这是要彻底斩断梁家的香火啊。
没过多久,她就带着孩子嫁给了谢荣。
这消息一出,京城的圈子直接炸了锅。
大家伙儿明面上不敢说,背地里都在骂周如枚“势利眼”、“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想想那个画面:前夫在江西吃糠咽菜,你在北京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对比,简直了。
梁从诫在江西一待就是九年。
这九年,他就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没人给他写信,没人问他死活,只有干不完的农活。
等到1978年,风浪终于平息,他回到北京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
家没了,老婆是别人的了,连亲生儿子见了他都像看陌生人一样。
换做一般人,这心态早崩了,但梁从诫愣是一声没吭。
他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把所有的劲儿都使在了历史研究上。
有些人活着,是为了把那失去的尊严,一点点捡回来。
直到1980年,也就是开头那一幕。
真相才像一颗迟来的子弹,击中了梁从诫的心脏。
那时候周如枚已经病入膏肓,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她把前夫叫到床前,说出了那个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原来,当年做得那么绝,根本不是为了自己改嫁享福,全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儿子梁鉴。
你得带入那个年代想想,梁家当时就是风暴眼。
如果儿子继续姓梁,顶着“反动家庭”第三代的帽子,别说上学、工作了,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周如枚作为一个母亲,在那种极端环境下,真的是被逼到了墙角。
这哪是离婚啊,这分明是壁虎断尾,拼了命也要保住那唯一的血脉。
她必须要在“当个好妻子”和“当个好母亲”之间做选择。
她选了后者,用一种近乎自污的方式,把儿子从那艘即将沉没的船上硬生生拽了下来。
至于改嫁,那也是为了给孤儿寡母找个靠山,毕竟在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成分复杂”的孩子,根本活不下去。
梁从诫听完这番话,那个七尺男儿,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他恨过吗?
肯定恨过。
但在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一声长叹。
他明白了,前妻不是薄情,是太爱孩子了。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博弈,时代的巨轮碾压过来的时候,个人情感微不足道,大家都是为了活命。
虽然真相大白了,但这事儿的后劲儿太大了。
儿子梁鉴(后来改回叫周志兵,又叫梁鉴,身份一直很复杂)跟父亲之间的隔阂,那是十几年岁月筑起的高墙,拆不掉了。
儿子早就习惯了周家的生活,习惯了叫别人父亲。
梁从诫也没强求,他后半辈子活得像个苦行僧。
后来,这位林徽因的儿子,把所有精力都投到了环保事业上,成了著名的“自然之友”创始人。
他骑着破自行车穿梭在北京的胡同里,谁能看出来这是当年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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