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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是一样,而不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维系一个家庭的幸福,也确实要费尽千辛万苦,人压力最大的莫过于人到中年,中年时上有父母要照顾,下有儿女要抚养,纵然有分身之术,都难以做到周全。

我叫李健,今年四十六岁,老婆叫杨慧芳,比我小四岁,我们都来自农村,都是打工族,生了个儿子,正在读大学,跟着时代节奏,在城里买了房子,至今房贷压在身上,只能马不停蹄的赚钱,维持家庭的生活,儿子读书,还房贷。

在我十岁时,我的父亲被病魔夺走了生命,从此母亲一个人又妈妈又当爹的养育我长大。

母亲一个乡下的妇女,一个靠种田为业的单亲母亲,要把一个十岁孩子抚养成人谈何容易,那时候正是土地承包到户,农户收入全靠种田,种田很多是男人干的活,而我的母亲却要干男人的重活,如犁田,耙田,插秧等等,大舅心疼我母亲,要为母亲介绍对象,被母亲臭骂了一顿,并掷地有声的说,有儿子,我要把儿子养大,不会有别的心思。

母亲为了我,她不愿意再嫁人,如果嫁给男人,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当他有了儿子,他能一碗水端平吗?他能把我当作他自己儿子一样看待吗?

随着时代的脚步,改革春风吹到了我们小乡村,很多人都出远门,到外地打工,收入比留在家里种田要强百倍。

母亲跟着熟人到外地打工,把我交给外婆照顾,在打工的数十年里,母亲干过很多工作,在酒店里当过服务员,在私企小厂里做过工人,后来她在工地做小工。

小工活是很辛苦的,风吹日晒,拼的是力气,一百多斤的担子,一挑就是一整天,她经常累得身子骨像是散了架,但仍然坚持干,从没想过要逃离。

在此期间,也有男人想打她的主意,但她果断的拒绝,如果只要心里一丝犹豫,也许就会给我找继父,在学校里听说过,那些在继父或是继母一起生活,他们受到冷遇,甚至是虐待时,我感受到我是幸福的,母亲给了无私的母爱,我暗暗在心里发誓,等母亲老了后,我要好好照顾。

母亲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她靠打工挣钱,养大了我,而且还在老家做了楼房,在我的成长时期我生活得并比别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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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春暖花开,我一天天地长大,遗憾的是我读书并不优秀,分数中等徘徊,我对读书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大学考不上没关系,以后出外打工,可我母亲却很内疚,说她因为只顾着挣钱,没有带到大城市里去读书,而影响我的成绩,外公却说:你一个妇女,在外打工就很不容易,带孩子又怎么挣钱。

我安慰母亲说,大学并不人都考得了的,我们那个时候,考大学无疑过独木桥,四十多人一个班的学生,能考上三,四个都算是好班。

我高中毕业后,走了母亲老路,打工,我并没有感觉到悲哀,感觉到是时代给予我们这一代人的机会。让我离开了落后的农村。

在繁华地广州市,我进了一家民营服装厂工作,厂里生意红火,生产热火潮天,我感觉到这里就是我用武之地,我要在这里找到立锥之地,我在裁剪车间里做了名小工,工资很低,但我并不抱怨,工作时很积极,勤快的劳动,该我做的事,不折不扣的完成,不该我做的事,只要有时间,我也会快乐去做。

运气好的人,容易遇上贵人,车间主管很欣赏我,经常夸我聪明能干,有事就叫我,我做的事他很放心,一个月后,他重用我,提拔我做他的副手,他毫无保留的传授技术给我,我也很虚心向他请教,三年的工夫,我成为厂里的骨干,工资逐年提升。

当我工作有起色时,母亲督促我,告诫我花钱要谨慎,钱要花在值得的事情上,要有计划的存钱。人生每一步如同下棋,错一步则全盘皆输。

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由于我厂里工作认真,积极负责,对人热情,无论任何人,只要不违背底线,能帮的我都帮,我的人缘有口皆牌。

有一个女孩叫杨慧芳,她在缝衣车间上班,缝衣的技术超群出众,人们都称她师傅。我们是在一次厂文艺会上认识的,交谈后才发现我们是老乡,她家时离我家只有十多里路,乡音使我们更亲近,我们的关系很快就升华了,她父母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她是最小的,也是父母心中的宝贝。

杨慧芳是我心中妻子的标配,温柔贤惠,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说话眼角上扬,感觉总是在笑一样,同她在一起,感觉到靠谱,自然,温馨。

两年时间的接触,我们恋爱瓜熟蒂落,我们之间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只有相随相伴,牵手走进了婚姻红地毯,锁定成我终身伴侣。

喜讯纷至沓来,老婆第一胎生了个儿子,儿子降临给我们家庭带来了幸福,我的母亲和她的父母欢天喜地,母亲中断了打工生涯,和我们住在一起,负责照顾儿子重任,我和老婆继续上班挣钱。

母亲对孙子管教比较严厉,老婆有时候很心疼,就想纠正母亲教育方式,我知道母亲良苦用心,小时候不管,长大成不了才,我就是很好的反面教材,劝老婆放手让母亲替我们教育儿子。

儿子小时候很调皮,很难教育的,在母亲耐心的管教下,八岁后就很听话,我和老婆说的话,有时候他不听,但他奶奶有话,他认为就真理。

母亲教育得法,儿子终于顺利地考上211大学,已经是大三的学生,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等一年后也许我们身上担子就要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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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考上了大学,母亲毅然离开了广州,回到老家独自生活,我和老婆再三挽留,她不是回老家了。

母亲在老家生活,我不放心,多次嘱咐她要保养身体,不要劳动,她却说闲得无聊,在家里很难受,时间难熬,做轻微的事打发时间。

她在广州时,有空时还可以到小区里的活动中心去玩,那里有很多老人,他们在一起可以聊聊天,可以看看戏。但是母亲却习惯,她乡下人,喜欢乡下清静,自由,无拘无束。但是她在老家时生活,我始终放不下心来。

怕什么来什么,阴历六月初一,母亲在厨房里做家务摔倒了,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被邻居发现才扶她起来,她看身上并没有伤痕迹,以为无事,以为休息几天就会好,可是两天过去越来越重,头晕起不了床,我接到母亲电话,赶了回来,送她到医院检查是中风,医生说,如果早来两天,就可以治愈,现在就麻烦大了,可能会瘫痪的。

母亲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医生说可以出院,可是母亲右上,下肢瘫痪,日常生活都成了问题,我假期已经到了,厂里电话催我回厂,生产旺季到了,我的岗位一天都不能离开。

眼看母亲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需要有人在身边,如果我辞工回来照顾母亲,我就要失去这份工作,儿子还在读书,房供每月八千多元。以后儿子还要结婚,母亲养老等等一切都离不开钱,我再次请求厂长批准我五天假,在这五天时间里,我要把照顾事安排妥当才能走。

我把情况告诉杨慧芳,她也急是像热锅里蚂蚁。我想请一个保姆,解燃眉之急,可到处托人找,保姆是有人,可是工资太贵,日夜照顾一个月要七千元,还负责保姆的伙食费,这样每个月包括母亲生活费,算来要近万元。

如果把母亲我带到广州去,在我们家里照顾,但是我和老婆都在上班,无法照顾整天呆在家也不行,最后还是要请保姆。

这件事折磨我,晚上睡不着觉,想破头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正当我进退两难时,岳母来到我家,她开门见山说:“李健,你去上班吧,把照顾你妈妈的事交给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岳母六十岁年龄,也是一个老人,要照顾一个七十岁老人,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我否定地说:妈妈,不行吧?照顾躺床上的老人,是很辛苦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吃得消。

岳母胸有成竹地说:孩子我说行,就行,你安心回去上班。,不是还你老丈人也可以帮忙吗?

母亲躺在床上愧疚地说:不行,不行,亲家母,不要因我而拖累你。

岳母握着母亲的手亲切地说,亲家母,没关系的,以前我们家遇到困难时,你也帮了我们不少,现在你有困难时,是该我们伸手帮的时候。

十多年前,岳母生病住在医院里,岳父在单位上班请不了假,我母亲知道,自告奋勇到医院照顾岳母三个月。岳母要给工钱,母亲婉拒了。

现在岳母是来还母亲之前的情,我只能答应了岳母的帮忙。在后来一些日子,岳母不但细心照顾着我母亲,还把母亲推到外面晒太阳,并鼓励我母亲要坚强,心态要积极,多活动右上,下肢。岳父也能及时帮忙。

想不到奇迹出现了,母亲现在能够自己起床,能够自己穿衣服,能够自己吃饭,也能够自己大,小便。这一切都是岳母的功劳,岳母能在我遇以困难时,给予大力的帮助,我感谢她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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