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当局近日撤销了调查记者罗曼·阿宁的俄罗斯国籍。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他因传播有关俄军的“虚假信息”已被法院定罪。这是目前已知首例俄罗斯记者因报道乌克兰战争而被剥夺国籍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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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俄罗斯国家媒体报道，作出这一决定的是内政部雅罗斯拉夫尔州分局。该部门援引《俄罗斯国籍法》第22条称，如果当事人在申请入籍时被认定“并未真正遵守宪法和法律”，相关国籍可以被撤销。

简单来说，俄罗斯方面认为，阿宁“本就不该成为俄罗斯公民”。

阿宁是俄罗斯知名调查记者，也是流亡媒体 IStories 的联合创始人。他因多篇涉及俄军行动的报道，于今年 3 月被俄罗斯法院缺席判处 8 年半监禁，罪名是“出于政治仇恨传播虚假军事信息”。

阿宁本人并不在俄罗斯。早在 2021 年，他就因调查俄罗斯能源巨头高管的私人资产问题，被列为“外国代理人”，并在面临安全部门搜查后离开俄罗斯。

2022 年乌克兰战争爆发后，俄罗斯迅速通过法律，将“抹黑军队”“传播虚假军事信息”定为刑事犯罪。随后，相关法律不断收紧。

2023 年 10 月，一项关键修订正式生效：凡是“通过入籍取得俄罗斯国籍”的人员，只要因上述罪名被定罪，当局就有权撤销其国籍。

阿宁，正是这一法律最受关注的适用对象。

他出生于摩尔多瓦，2006 年获得俄罗斯国籍，在俄罗斯从事新闻调查工作十余年。如今，他不仅面临长期刑期判决，还失去了法律意义上的“俄罗斯人”身份。

此前，俄罗斯仅有一起类似案例。2024 年，一名同样出生于摩尔多瓦的居民因在社交平台谈及布查平民死亡事件，被判刑 6 年并剥夺国籍。但阿宁案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职业记者，相关指控直接源于其新闻报道。

这一案件被外界视为俄罗斯在战争叙事管控上的重要信号。剥夺国籍，已不再只是针对犯罪行为的附带处罚，而成为约束言论和报道的一种新手段。

随着战争持续，俄罗斯对信息空间的控制仍在加强。阿宁案是否会成为个案，还是一种新的常态，仍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