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无意打开一个youtube的视频,是40多岁的一位技术负责人分享他被大厂裁员后的心路历程,看完之后心里挺不是滋味。
在大厂干了25年,年薪几十万美金,却在裁员潮来的时候,主动找领导要求先裁我,把留下的机会让给年轻人。
别人是怕失业,他却是求之不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中年男人宁愿放弃高薪工作,也要逃离那个看似风光的科技圈?
主角在科技行业干了25年,是美国一名资深的软件工程师,四十多岁了,之前在那种人人羡慕的大型科技公司当技术领导。
大家都知道最近美国科技圈裁员很凶,这个人也没幸免,不过最有意思的,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被动裁员,其中还有很多他自己的主动选择。
看了他的经历,不仅能看到美国码农的真实生存状态,也能看到中年人在职场和家庭之间的那种极限拉扯。
他在视频最开始就说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细节,在公司宣布裁员之前,其实人家已经通过内部消息得知自己上了名单。
但他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惊慌失措或者去求情,反而做了一个决定。
他发现名单上还有本来也没剩几个的年轻同事,于是他直接去找了领导,主动要求把自己排在裁员名单的最前面,通过他的离开,保住了那几位年轻人的饭碗。
这种做法听起来讲义气,但在讲义气背后,是他对自己财务状况的绝对自信。
这事得追溯到2008年。那是他职业生涯早期遇到的第一次大危机,就是那场著名的金融海啸。
当时他眼看着身边很多年长的前辈失去了工作,他提到自己的一位导师,一个很体面的女士,因为失业在办公室里痛哭流涕,因为她完全没法养活家人。
那个画面给了他极大的冲击,让他意识到一定要存钱,从那之后,他和家人就开始执行极其严格的财务计划。
这十几年里,他一直坚持读那种教人怎么实现财务自由的书《要钱还是要生活》(Your Money or Your Life),书里有一个概念叫生命能量,大意就是我们在用有限的生命去换取金钱。
受这个观念影响,哪怕后来他做到了高管,拿着很高的薪水,他们一家人依然过得非常节俭。
他在大公司拿到了很多限制性股票,但他没有挥霍,而是把这些钱都存了下来或者拿去投资。
正是因为这十几年的积累,让他有了底气在40多岁的时候,面对裁员通知单,能坦然地接过来,甚至把它当作是一种解脱。
公司给了一笔不错的遣散费,加上他之前的积蓄,他完全不需要为了下个月的房贷发愁。
这种因为有钱而产生的从容,让他能在危机面前做出这种看似逞英雄的举动。
不过除了钱的原因,他在工作中感受到的那种深深的疲惫感,也是让他主动离开的重要原因。
写视频的人在技术圈其实混得相当好,他从高中就开始捣鼓电脑,组装硬件,写代码,大学毕业后在各种咨询公司干过。
那时候他特别拼,只要书店里有新的技术书,他都会买回来钻研。
他在技术上非常拔尖,公司以前经常派他去参加黑客马拉松,他和团队几乎每次都能拿前三名。
后来大概7年前,他跳槽进了一家大型科技大厂,这一下他的收入直接暴涨,年薪一直维持在六位数美金的高位。
再加上股票分红,要是换算成人民币,妥妥的是金领中的金领,但他通过视频表达出来的感觉却是,钱多了,快乐却没了。
大型科技公司的工作环境非常消耗人,因为团队成员分布在全球各地。
为了配合不同国家的时区,他需要一大早就爬起来开会,或者忙到深夜还在处理工作,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
而且随着年龄增长,他发现自己学习新东西的速度变慢了,年轻的时候学个新语言很快,现在四十多岁了,面对层出不穷的新框架,新工具,他明显感觉吃力。
最让他难受的不是累,而是那种工作的无意义感,他虽然做到了架构师的级别,但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解决重复的问题。
他并没有真正地改变世界,也没有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好,就是在不断地制造一些从宏观角度看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他依然拿着高薪,依然在做着别人眼里的高端工作,但这种每天重复造轮子的过程,让他心里觉得特别空虚。
这种空虚感不仅来自于工作内容本身,更来自于因为工作而牺牲掉的私人时间。尤其是当他看到身边发生的一些悲剧时,这种想法就变得更加强烈。
他在视频里讲了一个同事的故事,这个故事读起来特别让人难受,几年前,他有一个叫Jay的同事,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工程师,聪明又勤奋。
当时正赶上年底,他们两个为了赶一个巨大的数字化转型项目,每天都在加班熬夜。
那时候快到圣诞节了,Jay跟他聊天时说,自己特别期待假期,因为终于可以有一段完整的优质时间去陪自己的孩子玩了。
结果就在圣诞节前几天,Jay突然病倒了,是心脏出了问题,这位同事才四十多岁,平时看着好好的,他请了一天假去医院,结果仅仅过了一周,人就去世了。
公司领导对此表示了哀悼,大家也默哀了,看起来挺有人情味,但Jay去世大概一个月后,公司里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个人了。
所有的工作照常运转,仿佛这个叫Jay的人从来没有来过这家公司一样。
这件事对他打击非常大,紧接着今年早些时候,他的妻子也遭遇了一场严重的健康危机,甚至导致了部分身体功能的残疾,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意识到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他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是青少年了,以前他们还经常去露营,钓鱼,但他发现这种时间越来越少。
他在大厂工作的这几年,每个工作日晚上顶多只能抽出一个小时陪孩子,有时候就是读个书,哄睡觉,其他时间全都在接电话,做计划。
儿子马上就要成年了,很快就不会再想跟爸爸一起玩了,想到同事Jay永远没机会陪孩子过那个圣诞节,让他一下子就萌生了退意。
现在距离他正式被裁员已经过去两周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疯狂投简历,也没有急着找猎头,但他现在的状态,用他自己的话描述,就是完全离开了舒适区。
科技行业现在的环境确实不好,利率变化,AI工具的出现,还有大公司倾向于把岗位外包给成本更低的国家,这都让美国本土的老员工处境艰难。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执着于一定要回到过去那个轨道上,现在每天坐在家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过一个更健康,更完整的生活。
他开始录视频,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不是为了当网红,而是为了给自己这几十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也给其他处境相同的人一个参考。
这25年来,他一直在按照社会的标准活,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停下来,看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至于明天会怎么样,他自己也没想好,但他决定把这个寻找答案的过程记录下来。
所以工作再重要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虽然失业了,但终于有了时间去陪家人,去想自己到底要什么。
普通人虽然可能没有他那么厚的家底,但在忙着赚钱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偶尔停下来想想,除了工作,我们还剩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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