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枪响之后,原本宁静的矿山打破了它的沉寂。只见辽阳县吉洞乡小茨沟个体滑石矿矿主李志威和他矿上的一名工作人员金广武倒在血泊中。
“立刻出现场,辽阳县有枪杀案。”辽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和辽阳县局刑警大队的侦查人员,在市局刑警支队长王明清(现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县局副局长张忠喜的带领下,立即赶赴现场。此时时钟指向2002年11月14日上午8时25分。到达现场以后,王明清支队长及辽阳县局的张忠喜副局长立即部署工作,兵分三路,一路现场勘查,一路现场访问,一路查询死者信息及与其有业务往来尤其是有矛盾的人员查起。枪杀现场外围已经围满了矿工,他们在纷纷地猜测着,是谁杀了矿长?是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呢?到底是为了财?为了情?为了仇?还是为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待着一个公正的答案。
死者为男性,名叫李志威,今年42岁,是这个滑石矿的矿长,他的头部和胸部各中一枪,头部为致命伤。另一名受害者叫金广武,是该矿的一名工人,被凶犯在胸部击中一枪,现在已经被送往急救中心抢救,现场丢失李志威的手机一部,搜索到猎枪弹壳3枚,负责现场勘查的同志汇报着现场情况。王明清支队长根据该案具体情况部署下一步工作计划:
第一,进一步仔细地进行现场勘查,仔细查找新的凶案线索,收集犯罪嫌疑人现场留下的其他犯罪证据,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痕迹物证。第二,认真全面查访矿工,查找目击证人。围绕死者李志威的通讯录上的名单和电话号码,进一步排查,缩小侦查范围,发现可疑对象。第三,加强对伤者金广武的安全保护工作,封锁金的治疗消息,严防意外,待伤势稳定后,及时组织询问。第四,与周边的鞍山、海城、岫岩警方通报情况,收集有关枪案信息。第五,逐一询问落实周围矿区业主间的往来关系,查找矛盾关系。第六,注意发现附近人员变化是否有反常的对象。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工作,线索虽然一条条地汇总上来,可是没有能够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有利线索,案件侦查工作一时陷入僵局。
经医院全力抢救,被害人金广武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讯问金广武。据金回忆,作案人是近两个月多次来矿上买过矿石的一名小个男子。该人于14日早7时30分到矿上与矿主李志威没说上几句话,就掏出一把短枪,对李志威连击两枪,致李死亡。金广武刚欲穿衣,被凶犯击中一枪,当场晕倒,苏醒后,于7时40分报警。根据这一情况,进一步走访调查发现该人40来岁,身高1米60左右,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小特务”。现场勘查中发现死者身上有一通讯录,经我侦查人员仔细排查死者身上的通讯录,反复核查死者亲属,发现其中记载着一名叫“王喜昌”的海城市牌楼人,极可能就是“小特务”。
侦查员立即将这一重要情况向王明清支队长汇报,并及时反馈给去鞍山、海城查线索的特警大队教导员龚立军(现任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和辽阳县局刑警大队的教导员何新成。王明清支队长立即带领市县两级刑侦部门的侦查人员及相关部门的同志前往鞍山市公安局请求协助。
通过工作,查明“王喜昌”与海城牌楼较多人员有联系。与此同时,市局技术大队得到重要线索,侦查员李晖同志通过对枪弹进行检验,初步确定该案与鞍山市立山区沙河乡中沙河村2001年1月20日枪杀小卖店夫妇一案的子弹同出一枪。
鉴于案件复杂,辽阳、鞍山两市公安机关联合成立了辽阳“2002.11.14”及鞍山“2001.1.20”两起杀人案的临时专案组实施并案侦查。省厅刑侦总队李子山副总队长也赶到了辽阳指挥协调两地侦查工作。刑警支队王明清支队长带领参战的全部侦查人员与鞍山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一道挺进海城市牌楼镇。
在两市相关部门的配合下,经工作,查出“王喜昌”与牌楼镇房身村一叫“王金萍”的女子联系频繁,于是迅速传唤“王金萍”。
审讯室里,气氛紧张而凝重。特警大队教导员龚立军和辽阳县刑警大队教导员何新成以及侦查员庄天俭、王强等人对王金萍审查3个小时,到了次日凌晨4时许,王金萍终于交代出该人是她处了5年的对象,是海城东关人,名叫王明海。至于现在在哪里真的不知道,已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但是他在内蒙古阿拉善盟有一个原来在狱中的铁哥们,他能不能去那里?他手中可能还有一把手枪。至此,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于是王明清支队长果断决定兵分两路,根据此线索立即奔赴内蒙古阿拉善盟,追捕王明海。另一路,侦查人员在王明清支队长和张忠喜副局长的指挥和带领下,在鞍山刑警支队的配合下,围绕王明海持枪杀人作案的动机展开了大量的调查,发现与死者有矛盾的辽阳县吉洞峪镇大茨沟白云山滑石矿矿主于兴波有雇凶杀人嫌疑。专案组又围绕与于兴波接触的人员展开工作,查出于兴波的侄子于云龙(于大伟)、司机贺刚、及跟车的李翔案发后行为异常,有参与作案的嫌疑。特警大队教导员龚立军与辽阳县刑警大队何新成带领侦查员通过工作,查出李翔的哥哥李翱(男,34岁,海城市西关高强委居民)案发时间在现场出现,并且案发前后与王明海联系频繁,有参与作案的重大嫌疑,并将上述情况及时通报给鞍山市局刑警支队的同志。
教导员龚立军、侦查员庄天俭、王强及辽阳县局的侦查员立刻对李翱的住宅进行搜查,在搜查中发现李翱的通讯录(上面记载有浙江绍兴的电话号码)及到浙江绍兴和宁夏银川的火车票后,立即派庄天俭同志会同鞍山刑警支队的一名侦查员南下浙江绍兴。经过工作,发现了犯罪嫌疑人李翱的手机在案发前后,曾经与绍兴一电话多次通话,该电话又与内蒙古阿拉善盟的一部电话通话。特警大队侦查员庄天俭同志立即将情况向辽、鞍联合专案组通报。
在11月24日7时传来好消息,涉嫌此案的王明海、李翱两名重要犯罪嫌疑人在内蒙古阿拉善盟被抓获。审讯室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一面是侦查员们怒视着犯罪分子,一面是犯罪分子低头算计着怎样做最后的抵抗。经过对犯罪嫌疑人王明海、李翱的审查,该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其二人受雇于海城市杨滑工贸有限公司董事长于兴波持枪杀害李志威的犯罪行为,并交待案发前后,于兴波先后分3次由其司机贺刚出面给凶手王明海、李翱拿杀人酬金7.8万元,另外于云龙、李翱等两人也都参与了这起有预谋的持枪杀人案。
经查,犯罪嫌疑人贺刚(男,33岁)家住海城市牌楼镇,系海城市杨滑工贸有限公司董事长于兴波的司机;犯罪嫌疑人于云龙(男,33岁)家住海城市牌楼镇,系于兴波的侄儿;犯罪嫌疑人李翔(男,32岁)海城市牌楼镇人,系犯罪嫌疑人贺刚的妹夫。11月4日,犯罪嫌疑人王明海、李翱持枪杀死李志威以后,上述三人畏罪潜逃。
在刑警支队支队长王明清的指挥下,龚立军教导员与侦查员庄天俭、王强及辽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何新成教导员等人秘密地进入海城市牌楼镇,对犯罪嫌疑人贺刚、于云龙、李翔展开追捕工作。
经工作查出该3名犯罪嫌疑人案发后,曾在上海、江苏及浙江等地出现过,而后即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下落不明。经专案组的同志们分析,认为犯罪嫌疑人有可能选择在海城地区藏身,我们也应当把工作重点放在海城。于是,秘密地在犯罪嫌疑人可能出现的地方做了布控,并对重点地区进行了重点布控。但是,由于该3名犯罪嫌疑人是海城本地人,情况熟悉,落脚点非常多,加之手中又有很多钱,所以很少与外界联系。因此,尽管侦查人员曾先后60余次往返于海城、岫岩和鞍山等地之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仍未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藏身之处,侦查工作陷入僵局。
而警方先期刑拘的涉嫌杀人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于兴波,也认为公安机关没有获取到其雇凶杀人的直接证据而百般抵赖,拒不认账,其家人也多次到省、市及中央上访,给公安机关制造压力,使得侦查工作在一段时间内处于被动局面。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市公安局副局长陈跃、支队长王明清召集专案组的同志,对前期的工作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和总结,对后一段的工作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和工作思路。
专案组的同志在龚立军的带领下,把压力化为动力,拓宽侦查思路。同时,把摸排工作渗透到一切可能与犯罪嫌疑人接触的人员中,并对重点人员实行全天候的守候。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刑警支队王明清支队长的安排部署下,专案组的同志经过秘密细致的侦查,终于获取了一条重大线索。犯罪嫌疑人贺刚、李翔两人现躲藏在海城市南关的一处居民楼内。
获此重大线索以后,在刑警支队王明清支队长的指挥下,特警大队教导员龚立军带领侦查员庄天俭、王强、孙英群等同志,于2003年5月22日火速赶往海城市。到海城后,侦查员立刻对犯罪嫌疑人贺刚、李翔可能藏匿的楼区进行布控和蹲坑守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狡猾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不肯露面,但是参战的全体人员个个精神百倍,信心十足。在龚立军教导员的安排部署下,专案组的同志经过秘密细致的侦查,终于获取了一条重大线索,发现了贺刚的姘妇侯丹。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专案组的同志化装成出租车司机、小贩等对侯丹进行贴靠、监视和跟踪。2003年5月24日下午两点钟,当侯丹到海城大酒店1001房和贺刚见面时,我侦查人员突然冲进屋内,与负隅顽抗的犯罪嫌疑人贺刚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终将其擒获。经突审,犯罪嫌疑人贺刚交代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李翔的藏身处。我侦查人员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迅速出击,将犯罪嫌疑人李翔抓获,同时又将涉嫌包庇犯罪的侯丹、杨秀波抓获。
经审查,犯罪嫌疑人贺刚、李翔供述了其受犯罪嫌疑人于兴波的指使,雇佣犯罪嫌疑人王明海、李翱持枪杀害李志威的全部犯罪事实。至此辽阳“11.14”和鞍山“1.20”两起特大持枪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历时半年之久的侦查,抓捕工作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夜又静了下来,小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奋战了100多个日日夜夜的侦查员们望着这美丽的夜晚,心中有说不出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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