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王恒升与迪化“第一把煤火”

1949年冬:新疆缺煤,王震求才

1949年9月,新疆和平解放。11月,迪化(今乌鲁木齐)气温已降至零下20℃,城内百姓靠烧柴、干粪取暖。王震把部队的棉军装让给老乡,自己却急得嘴上起泡:“没煤,这个冬天就要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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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电请北京,李四光回电:“我有一名高足王恒升,就在新疆,懂煤田。”可再一查,王恒升被关在死牢,罪名是“里通外国”——给美国驻迪化领事送过三叶虫化石标本。

李子坝监狱:一句“总指挥你来当,我当副手”

11月15日,王震径直进监狱,把皮大衣往桌上一放,对蓬头垢面的王恒升说:

“王先生,以后您来当总指挥,我和部队给您当副手,一起把煤找出来,守住西北大门!”

王恒升愣了半晌,只问一句:“我……死罪还能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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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拍板:“有罪无罪我负责,先解决60万人过冬!”

当天,王震即向中央发去“特赦并加委”急电,署名后面加一句:“出了事我担着。”

3个月找出6座煤矿:从“死囚”到“救命恩人”

特赦第7天,王恒升背着罗盘、地质锤,带2名学员钻进迪化南山雪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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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内连续确定6处可采煤层,最厚一处达12米。

1950年1月,南山露天矿产出第一车原煤,热值6500大卡,比此前从伊犁拉来的木柴热量高3倍。

乌鲁木齐市民排队领煤,价钿只收运输费,街头第一次飘起煤烟,而不是牛粪青雾。

后续:从“总指挥”到院士

1950年3月,王恒升被正式任命为新疆工业厅技术总负责人,兼煤矿局局长,行政级别定为准师级——比王震的副手低半级,却掌全部技术决定权。

此后他在天山南北主持地质培训班,培养少数民族技术员400余人;

1956年调北京,参与全国煤田预测;

1980年当选中科院学部委员(院士);

2003年逝世,享年102岁,临终留下遗嘱:骨灰一半撒在南山煤矿,一半撒在未名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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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的用人观:子弹打不到的地方,科学可以打到

面对“死囚当官”的质疑,王震在军区干部会上说:

“子弹打不到的地方,科学知识可以打到。
王恒升一个脑袋,顶我们一个师。”

这句话,后来写进新疆军区《知识分子工作纪要》,成为50年代部队尊重科学、尊重人才的标志性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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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1949年冬,王震用一件皮大衣、一句“总指挥你来当”,把一名待决死囚变成了“第一把煤火”的点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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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让迪化市民熬过了解放后的第一个严冬,也让“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火种,在西域大漠率先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