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瑟是韩襄王的儿子,既不幸,又幸运。不幸的是,开始的时候与公叔伯婴争立太子,失败后被派到楚国为质子,公元前300年,太子婴死了后,几瑟又与公子咎争立太子,还是没有争得。
幸运的是,他得到了楚国的撑腰,楚国此时的国君便是楚怀王。
接下来就是以此为背景而展开的故事。
昭鱼是楚国的令尹,这里的令尹相当于相国之位,他支持几瑟争立韩国的太子之位,既然是令尹支持,想必他身后是楚国在为其撑腰。
这时的昭鱼和几瑟都在阳翟(韩国都城)这个地方,这当然是楚王的意思,两人被安排在这里,也有在韩国伺机复辟的意思。
面对离得不远的楚国令尹和韩国公子,整日担心自己大周朝被灭的东周君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不想支持谁去争那韩国的太子之位,但考虑到此时的楚国令尹昭鱼在诸侯中已是享有极高声誉、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而如果几瑟他日能贵为韩王,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也是自己惹不起的,即便韩国在七雄中战斗力最小,那也是自己不敢得罪的。
想想东周君虽贵为天子,大周朝却已似名存实亡,自然不敢对身边的两位“大人物”不闻不问,因此,他想叫自家相国前往阳翟,去跟昭鱼好好说说,自家相国去会楚国令尹,也是对昭鱼的至高礼遇了。
但相国也不愿意去啊,去了一是没好处,二会得罪昭鱼,不去吧会得罪周君。思来想去,他就找苏厉帮忙,希望他能说服周君,别把自己派去阳翟。
这个苏厉是谁呢?
我们不知道他,但应该知道他那个与张仪同名的哥哥——苏秦,另外他还有个兄弟兼辩士——苏代,兄弟三人都是一个“行业”的,都是辩士。
虽然苏厉不如他的兄弟苏秦和苏代有名,历史上记载他的史料也不多,但他的口舌之辩在风云乱世的战国也占得一席之地。
苏厉不愧是辩士,他没有明面上为相国说话,而是从周君和“礼”的角度去讲道理。
他对东周君举了两个先例:“从前楚王与魏王会晤,您派陈封到楚国,派向公到魏国;后来楚王与韩王相会,您派许公前往楚国,派向公前往韩国。”
然后,又直指问题所在:“现在昭鱼不是一国之君,您却派相国去,那假如是他们的君王在阳翟,那么您该派谁去呢?”
苏厉的言下之意是,只能是周君您自己去了。
东周君一听涉及到自己和国家的脸面了,就认真琢磨了起来。
他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周朝已日薄西山,但自己毕竟还是周天子嘛,普通人还要脸的,自己贵为天子当然更要脸面的,于是便打消了派相国前去阳翟的打算。
话说回来,如果苏厉一出场就站在相国的考虑角度来同周君讲,那这成功率就不那么高了。
这便是说话的艺术,要达到目标,转换思路,从听众角度去考虑,去为他着想,内容要触及他的切身利益,那么你的意见就会大概率地被重视和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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