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先前的攻击社会,其实也是无聊的。

社会没有知道我在攻击,倘一知道,我早已死无葬身之所了。

试一攻击社会的一分子陈源之类,看如何?而况四万万也哉?

我之得以偷生者,因为他们大多数不识字,不知道,并且我的话也无效力,如一箭之入大海。

否则,几条杂感,就可以送命的。

民众的罚恶之心,并不下于学者和军阀。

近来我悟到凡带一点改革性的主张,倘于社会无涉,才可以作为“废话”而存留,万一见效,提倡者即大概不免吃苦或杀身之祸。古今中外,其揆一也。

——1927年,《答有恒先生》,《鲁迅全集》卷三(人民文学出版社)P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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