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趁着年假,我去外地看了一看。美丽的风景和少数民族的独特人文让我仿佛置身异域。脑中时不时蹦出“自由”两字,是的,当下的我是放松的、独立的、自由的,但假期结束,回望旅途,我不禁思考起青年如我们,当有怎样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精神。

民国十五年,王国维自沉昆明湖。两年后,陈寅恪在《王国维碑铭》中写道:“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近代学人中,陈寅恪一生高举独立与自由的大旗,在问学与德性中岿然巨擘,而这番借以缅怀王观堂的表白早已成为粒粒珠玑,在后人回望的视阈里清晰而璀璨。

独立与自由,被其修饰过的字词何其众多,但无一不因其本身所具有的崇高价值而绽放出瑰丽难能的光芒。二者互为保证,以宽容为前提,正如威廉·房龙在其优美的文字里描述的那样。它们又纯粹得可怕,是目的而非手段。托克维尔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提醒人们:“谁在自由中寻求自由本身以外的其它东西,谁就只配受奴役。”惟其如此,独立与自由才不会因为借之以行的事业得到完成便被弃如敝履。也惟其如此,下一番事业方可顺利以行。

然而,从诞生之日起,独立与自由便既是佳酿又是毒鸩。多少人为之奋斗终生眷恋至死,又有多少人对之视如洪水寝食难安。不过,这一对珍贵的双子星确也生性乖张、好不安分。但凡它们降临之处,便没有了“听话与顺从”、“划齐与同一”的容身之地。它们藐视假相、拒绝乡愿,多么冠冕堂皇的行头都逃不过被其搅扰的厄运。它们甚至“无情”到与所谓的“真”、“善”、“美”较量,在看似祥和之时离经叛道。这就是独立与自由,它们狂妄地时常与大多数作对,也不在乎“离经叛道”,只要这“经”是该离的经,这“道”是该叛的道。它们就是这般的令人头疼,你如何敢为了一窥其美丽的光彩而遭受苦痛?“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胡适之笑着对战栗的人们说道。宽容,不仅是独立与自由的本质,也是一切希冀与此为友之物的本质。

独立其人格,自由其精神,只有当更多人目睹独立与自由那瑰丽难能的光芒,我们的青年、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能真正告别落后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