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屠宰场路上的猪,关心着国之未来。

日出与日落变换着不同的文明场景,这就是地球的历史。

加缪说:二十世纪的激情是奴役。有史以来,哪个世纪的激情不是奴役呢?卢克莱修说,“一物永远从牺牲他物而获得补充。”

对千眼巨人有用的东西,即使明知有错,作品仍然会被当做理所当然、不言自明的东西用于宣教,那时大多数人信以为真,迷雾像操纵木偶的线条裹着他们,以求知的形式命令他们。洛克、韦伯、加缪就是这类人物:资本主义需要的有用之人。如果加缪真正说出了哪怕是一点点有害于资本主义的言语,恐怕身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他早就像卢梭和马克思那样受权杖的迫害而流亡异国他乡了,资本把诺贝尔奖赏赐于巩固了它的存在的人。置身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土壤里,这就是资本教士的作品的局限性。

从那个人生活在什么时代,就可以推测出他用什么东西和想什么事。

韦伯并非发现了什么新东西,他只不过搭上了时代的顺风车,接受并利用了“资本主义”这个名词。他要论述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之间的关系,伏尔泰早就讲过了。在韦伯那里资本主义精神就是资本主义教派的生存法则,他像宗教裁判所的法官一样在游戏场上用“切记”宣读教条,但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裁判所的教士,对资本而言他是个有用的专家。

一本不厚的通俗读物,需要两个翻译来完成译本,专为学校教职人员服务的自有出版社忙到只能应付。讲谋术不讲学术的教育机构回归了神学院的老本行,就无须再追问它追求的是引进和应用,还是研究和创造。《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第21页引言中出现的“现在本来可能”,这是什么语言?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永恒是什么?是人生的目标,是一生所求,是信仰和理想国,是迫使人坚持活下的负重,是人性和生计,是那短暂的一瞬间。走过雕像和偶像的界门,固定的东西才有能力进入永恒之中。拉斯维加斯揭开了这个世界上的城市本质,一座巨大的游乐园,人类用全部的尊严构建的游戏之城,人的意义在游乐园里被赋予,人的剩余真相在医院里被交易。鱿鱼的游戏就是资本的游戏,遗传了古罗马斗兽场的血腥娱乐。罗马没有假日,资本的画师描绘的“上帝之城”,演员、导演、观众全都陷入的虚无的游戏,死去的东西带着他们的故事一起湮灭,身在盘剥的沼泽地,故事让他们活的更久。加缪用“反抗者”消耗了反抗者,虚无了反抗精神的资本圣徒。

礼貌的距离,是拒绝。我对装模作样的东西没有任何好感。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句话是首先从资本家的口中谋划出来的:资本家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无产者连财产都没有,谈什么神圣和不可侵犯,那些维持无产者生计的流动资金和物资被领主头子恩典为“财产”。

买了资本家的房子,你以为以后不用交房租了?资本家算计的通透:房租要继续交,但是换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房产税。房产税是资本主义国家的税种,“共同富裕”是奥林匹斯山下的游戏,真正的共同富裕是山上山下的共同富裕,要统治者放弃权力与你一起共同富裕这是空想。

野狗让我感到厌恶,对人类最大的羞辱是它们能使用人的语言,寒冷的故乡孕育了它们粗野的气息,那是一个彻底异化的混杂的种族。被不幸之神缠绕的野狗,我每天都为它们的残死而祈祷。牧神在黄昏撒开了狗链,一群野狗四处奔腾,寒冷的气候强化了粗野的东西,热带的洞穴能让它们变得文明?

真理,只有扭曲它、把它捏成鱼钩的样子,它才有力量。

梁启超说,“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谱而己”。一个人对一个国家做出的伟大贡献就是:我回来了。

纵容奴隶死在刹帝利的枪口下,这才是印度佛教精神的精髓,佛的外壳和刹帝利的暴力是屠夫的左膀右臂。

条约不是权力的来源,它是权力的产物。上万项的条约体系归根结底:这个给你,那个给我。

盘踞在角落,爬虫在月光下嗅探价值。

资本的剥削才是真正的不间断地恐怖袭击,地主家的城堡浓烟滚滚,这是对资本家的一次伟大胜利。马克思主义国家化,不是让马克思主义资本化:为资本说话。

他们向我们揭示了一条真理:国力就像一条狗链,套在了蹲跪者的脖子上。

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要不断寻找新的血和肉,才能活下去。这是日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资本主义无国界,它会借着福报论者的手静悄悄地蔓延至新牧场,潮水会在数十年后抵达这里,这些人所经历的日本资本主义高级形态的残害世代相传,如此细腻而又隐秘,这是美好背后的“美好”:自由、平等和博爱,是屠夫的铠甲。走向资本主义的道路,必然是一路鲜血和剧痛。

屠夫用资本的手术刀剖开了自愿受此骗非彼骗者的胸膛,工具理性授予这种劫掠行为一个可以赎罪的名字:尘肺病。当病成为剥削的集合体,此时人们忽视了剥削而只看到了病,短暂的生命没有喘息的时间,带着枷锁的奴隶思考和活命不可兼得,这无往不在的枷锁是什么?是刑具,是生来负罪和负债的刑具,一个等级对另一个等级的罪与债。

加缪,啰里啰嗦的经文。一帮弱智把虚无的东西称为存在主义大师。拿着他的转经筒--作品--念着虚假反抗的经文,一个领受资本主义圣餐面饼的寂灭的教士。如果他遇到来自一个人的发问:你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他可能会成为哑巴或显出掩耳自圆其说的毒蛇原形。和古老的思想价值相比,他还太年轻了,让他多活一千年也还是一天当中的这个样子。

权力的等级,外围的信徒要跪拜祈祷几千年才能移动到第一排,前提是第一排的人一直处于僵死和放弃状态,受蛊惑的人才有可能达到这一步,让领头祭司坐以待毙这是不可能的,等级间距在遗传,因信而受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