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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们将不得不再次与俄国坦克作战。但那次战斗创造了历史,我们甚至被《国防军公报》所提及(1944年7月11日)。
1944年7月7日,马切约维采(Maciejowice)战役或我们称之为马切尤夫(Maciejów)战役开始了。马切约维采是距离华沙东南约70公里的一座小村庄。
因为我们在那些天里的出色表现,我的车长阿尔弗雷德·格罗斯罗克(Alfred Grossrock)将获得骑士铁十字勋章;其他三名乘员获得了二级铁十字勋章;由于我已经获得过二级铁十字勋章,所以自动获得了一级铁十字勋章。
基斯特马克尔的车长,也是“维京”师装甲团2营6连1排排长阿尔弗雷德·格罗斯罗克,他于1944年8月12日获得骑士铁十字勋章,8月14日继任阵亡的约瑟夫·马丁(Josef Martin)成为6连连长。
那天(7月8日)发生了什么呢?俄国人先向我们的阵地发射了巨量的烟雾弹,然后再投入大量的坦克发动进攻,我估摸着得有四五百辆。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当时是“车体向下”,这表示我们的坦克在一个斜坡后面,只露出了炮塔。从战术和战略上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防御阵地。在我们的最左边,来自芬兰的军士奥拉·奥林(Ola Olin)的坦克开始向俄国坦克开火。让我们惊讶的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俄国坦克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而是继续朝着奥拉·奥林的坦克开去,这样一来,整个俄国坦克车队都向我们的阵地暴露了他们的侧翼!那我们当然要向他们开火了。这就是“射火鸡”啊,可不能错过了。这是一个消灭大量T-34的黄金机会。
“维京”师装甲团2营7连1排排长奥拉·奥林,他于1945年2月28日获得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
一辆接一辆的俄国坦克起火或爆炸,那就是个派对时间,至少对我们来说是如此。我不认为那天俄国人会像我们一样感到兴奋。看起来我们高兴的时候,他们就会不高兴了。
虽然俄国人损失惨重,但他们仍然在只有500米的距离上不断向我们暴露他们的侧翼。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改变方向?为什么不转向我们?至少面向我们,他们还可能对我们造成一些伤害。
500米的距离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理想的射击范围。我们的炮手甚至不需要计算距离,每一炮都正中目标。更糟糕的是,击中的地方是他们最薄弱的侧面。那天完全是一场坦克大屠杀了。
战斗结束后,我们猜测,那些都是年轻而没有经验的士兵。他们可能只是分派了四个人,把他们送进刚从装配线上下来的T-34里。没有经验,没有训练,最糟糕的是,在战场上,他们的坦克之间可能没有通讯。他们不能互相警告,只是一味地前行,直奔他们的末日。
我们与国防军部队合作,(7月6日至10日)共击毁295辆坦克,其中(7月8日)仅我们(排)的坦克就击毁了26辆(注:根据格罗斯罗克的骑士铁十字勋章推荐申请,击毁数为23。但26这个数字也并非基斯特马克尔个人所说,“维京”师装甲团战史给出的数字也是26),而我们这边一辆坦克都没有损失。这一出色的表现是我们全体乘员获勋的原因。
被击毁的T-34/85,来自第11坦克军。
好吧,俄国人可能遭受了惊人的损失,但这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数量产生多大的影响。可以说,就在第二天,又有200辆T-34开上了战场。我们还注意到,他们得到了美国的M4“谢尔曼”坦克。美国坦克的装备比俄国的好,他们都有无线电通讯设备和舒适的座椅。很多时候,当我们有机会查看俄国的T-34时,会发现它们就缺乏那些设施。不过,话虽如此,比起T-34,我们更愿意与“谢尔曼”交战,因为它的装甲要弱得多。
1944年7月,我们的坦克在某处缓缓驶出一片森林,我们的车长下令道:“停车。”
我们停在一个斜坡上,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地区,到处都有小房子,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动向。我们后面的其他坦克也出现在森林的边缘,我们形成了惯常的装甲队形,即W形——三辆坦克在前,两辆坦克在后。这已经被证明是最佳的进攻和防御阵形。
我们很谨慎。国防军的一整个集团军已经撤退或被俄国人俘虏,我们就被指派到了那片开阔的地区。德国集团军的情况变得相当糟糕。国防军的一个装甲师只剩下一辆坦克,现在被配属给了我们(注:此处指的应该是第2集团军和第12装甲师,时间点是1944年7月下旬左右)。另外,我们有56名闲置的乘员,而没有坦克可以分配给他们。因为零配件(缺失),维修我们的坦克已经成为一大难题。
没有时间庆祝这场发生在马切约维采的酣畅淋漓的大胜,“维京”师的"黑豹"们便马不停蹄地装上了火车。这次,等待拯救的是一整支大军——中央集团军群。
我们缓缓前行,观察着那片地区,警惕着敌人的任何行动。突然,我们遭到了火炮的攻击,听起来就像是21厘米口径的重炮。那些“男孩”可是会造成严重的破坏!炮弹正好在我们的坦克要开往的地区爆炸。它们在我们的周围爆炸,我们中的一些坦克被直接命中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不明白那支俄国炮兵部队是如何确定我们的位置的?我们的前后都是森林,所以在我们开到空地之前,是不会被发现的。那他们肯定在这附近的某处有个观测员,向他们提供了我们的坐标?
我们的车长开始用双筒望远镜察看我们周围的整片地区。
突然,一名叫西尔弗里(Silvery)的车长通过无线电喊道:“我发现他了,我发现他了!”
在我们前面的森林后方,我们看到了一个塔顶,炮兵观测员就驻守在里面。西尔弗里车长有幸要把那个人送走了。他最好快点,因为炮弹还在我们的周围落下,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西尔弗里转动他的炮塔,仰起炮管,瞄准并开火。在第五或第六次开火时,他击中了观测员的瞭望位置,可能把那个人炸成了碎片。此后不久,俄国炮兵就停止了射击。
我们再次接到继续前进的命令,朝前面的森林方向开去。我们以Z字形穿过森林,遇到小树就压过去,遇到大树就避开。虽然我们也可以压过那些大树,但会比较费时间。
最后,我们到达了一片相当大的空地,但我们一进入该地区,就遭到了俄国T-34的火力攻击,它们已经在该地区的另一侧占据了阵地。我通过无线电警告了我们后面的其他坦克,以便他们能为这种新情况做好准备。
我们的车长对驾驶员说:“(车体)向左,停车。”
这样一来,我们朝向敌人的正面就形成了一定的角度。摆出这个姿势后,你就有了更多的机会,来袭的炮弹会从正面倾斜的装甲上弹开,而不会击穿车体。
我们的炮手接到了下一道命令:“敌方坦克在2点钟方向,距离1200米。”
装填手已经为炮手装填好一枚反坦克炮弹。炮手报告“锁定目标”后就立即开火了。
T-34被击中,就在炮塔的下方。爆炸的威力将炮塔抬起了一点,然后它歪斜着落回到坦克上。
接着的命令是给我的:“机枪手,注意逃跑的人。”
原来,那辆坦克的唯一幸存者是车长,他是我的了。随着我的MG 34的一通射击,他就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我们的其他坦克也加入了战斗,在很短的时间内,许多俄国坦克就陷入了火海。战场上留下16辆烧毁的T-34,还有一两辆逃跑了。我们自身没有损失任何一辆坦克。
此后,我们不得不停止前进,因为有情报称,在我们前面的森林里到处都是俄国步兵。如果没有我们步兵的支援,将坦克开进那片地区无异于自杀。
过了一会儿,支援我们的步兵部队赶到,他们爬到了我们坦克的后面。他们喜欢这样做。首先,他们不用走路了;其次,他们觉得在坦克上会更安全、更强大。这后半部分绝对是不真实的,正如我在之前的叙述中告诉过你的那样。
我们载着坦克后面的步兵,绕着森林转了一个圈。在森林的左侧有一条通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开过去。当我们进入一片空地时,遭到了反坦克炮的猛烈攻击,开在前面的623号立即起火燃烧。我们的步兵留下几名伤亡人员,跳下坦克,跑回森林里去寻找掩护。接着,我们的又一辆坦克被击毁了。
我们开始向反坦克炮阵地还击,但在第三辆坦克的履带被打断后,车长命令我们撤退。那里藏着的反坦克炮太多了。这是一场我们赢不了的游戏。我们的步兵也撤退了。
没有人愿意被俄国人俘虏,那意味着必死无疑。
我记得在1941/42年的寒冬,我们重新占领了一个之前失给俄国人的地区。我们发现德国士兵赤身裸体地被绑在树上,身上结满了冰。俄国人把他们绑在树上,往他们身上泼水,让他们冻死。在室外温度为零下45度的情况下,你根本没有机会生还。我们还看到过很多那样可怕的暴行,但我不会再多说了。
撤退后,我们被重新派往华沙地区。我们要在称之为“湿地三角洲”的地方坚守阵地。
(第一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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