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民情日记》第62期，因为疫情的影响，只差15天就是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发布《民情日记》，不是没有事情或感悟可写，而是基层工作者事务繁杂，有时会忙得落不到点，有时会找不到下笔的感觉。但姚书记还是有着很多深层次的思考，留下很多工作案例素材……
怎一个“心理健康”了得
——胡鑫宇悲剧反思之一
鼎城区十美堂镇上河口村第一书记 姚高峰
2023年2月2-22日断断续续初稿
2023年2月23日晚定稿 星期四 阴雨
2月2日，江西铅山县胡鑫宇事件新闻发布会的当日，人民日报客户端发表《胡某宇事件：真相呈现，让理性回归》的锐评，指出：“更多关注青少年群体心理健康，如何让胡某宇的悲剧不再出现，更值得我们思考”，说得很有道理，但胡鑫宇的悲剧怎一个“心理健康”了得！
胡鑫宇悲剧的本质是在社会高度物化、阶层分化、利益固化的大背景下，社会底层生存焦虑、财富焦虑、技能焦虑日益突出，读书成为实现阶层跨越的唯一通路和技术杠杆，胡鑫宇作为留守儿童，当成绩一次次不如所愿，由失望失眠、焦虑抑郁到厌世绝望，老师、家长、同学未能给予及时有效的关注、疏导和排解，而当“我试着销声匿迹，原来真的无人问津”时，胡鑫宇由技能破产到价值破产再到信心破产，生的恐惧大于死的恐惧时，悲剧便由此发生。
胡鑫宇事件前后3个多月，公众在各种流量的引导下，学校成为整个舆论风暴的中心，并进而延伸到政府公信等方面，却恰恰忽略了悲剧背后有关教育的深层逻辑。
教育的本质是立德树人。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依靠政府、部门、社会、学校以及家庭的共同努力，找准角色定位，履行角色职能，从源头消除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的负面因素，为其健康成长营造良好的环境。
之一营造立德树人的强大能量场
政府和部门应当努力营造立德树人的强大能量场。
1.消除壁垒。破除城乡及区域升学、就学壁垒，特别是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身份壁垒，建议进城农民工子女只要在就读地就读时间达到两年就可参加当地中、高考并参与正常录取，取消只能报考职业技术专业学校的歧视性政策，目前，北京、上海、天津等一线城市大多采用此种限制政策，对控制城市人口扩张、缓解资源紧张有一定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压抑了底层活力，增加了社会焦虑。
2.切实减负。外语是我国高考的三大主科之一，它占据了学生太多的精力，是不少学生的噩梦，近年来社会各界“降低英语权重”的呼声不断，但教育部网站2022年9月23日对全国人大代表“关于增强文化自信增加中国文化内容教学改革和降低英语教学比重的建议”的答复如下：“根据《义务教育课程方案（2022年版）》规定，各科目课时比例为：语文20%-22%，数学13%-15%，体育与健康10%-11%，外语6%-8%……根据《普通高中课程方案（2017 年版 2020 年修订）》规定，外语课时占比为6%-8%，明显低于语文、数学、体育、艺术等学科”，并特别强调：“外语是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助于培养和发展学生语言能力、文化意识、思维品质、学习能力等核心素养，培养学生中国情怀、国际视野和跨文化沟通能力”。规定是真的，外语的价值也没错，但问题是规定归规定，操作归操作。外语每周2-3个课时，实际上根本行不通，因为谁也不敢小觑了它，它的权重和语文、数学是一样的呀，都是150分，课时一样多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一线老师说，只要权重不变，减负就没法落到实处，除非分值降到50分，这就真正达到了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
3.优化师资结构。目前，我国中小学师资普遍存在性别失衡和年龄失衡两个问题：①性别失衡。据了解，目前中小学教师男女比例一般为4:6、3:7甚至1:9。湘西北山区某普高学校近3年新进编男女老师分别为1:10、1:11、3:6；②年龄失衡。35-45年龄段断层现象突出，其与两端所占比大多为2:1:2，明显中坚乏力。
女性教师心思细腻，观察敏锐，善于倾听，富有韧性，富于同情心、怜悯心和爱心，但同时在体魄、运动、工作精力、意志决断、胸襟壮阔、奋发进取上较男性相对要弱，因为性别失衡，很容易导致学生阳刚不足，阴柔有余；遇挫易折，知难而退；坚毅果敢渐消，“娘炮”“伪娘”日长……（我绝无歧视女性和女性教师的意思，我知道，从小学到大学，许多女孩子的努力程度远高于不少男孩子，这也是教师女性占优的重要原因；在教学上，女性教师也有不少出类拔萃者，毫无疑问，今后这种趋势会进一步加强）。
目前中小学教师主力军大多是恢复高考后至90年代初期大规模进入的，性别基本均衡；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因为编制等限制，又客观形成了一个年龄断层；而从上个世纪90年代起，整个中国社会进入全面物化时代，教师在经济社会中的地位和空间降维打击明显，男教师在娶妻生子、养家糊口上优势不再，对教师职业的选择热情降至冰点，导致性别失衡日益凸显，本世纪10年代中后期，中小学教师进入大规模更替期，这种失衡日益加剧，而今后5-10年内，这种大规模更替还将持续，必须尽快采取措施，扭转局面，否则将影响之后几十年我国中小学教师的性别比，关系到一个国家和民族的阳刚之气和进取风貌。建议多措并举，营造尊师重教风尚，在大学师范专业类男女性别失衡的大形势下，要出台政策，拓宽教师进编渠道，鼓励非师范专业大学毕业生进入教师队伍，投身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
4.改革职业教育。普职分流是一个争议颇多、颇受诟病的话题。“我能活着从这个讲台走下来，就是幸运”，一位从事多年职业教育的资深教师在退休后发出这样的感慨，道尽了他在这方讲台上几十年的辛酸，这应该是许多普通职业高中/中专学校老师共同的心声。
因在升学、考公、应聘、晋升、薪资待遇等方面遭遇学历歧视，因此，职业教育长期以来被认为“低人一等”，在许多人眼里，包括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本身，不自觉地就打上了“失败者”的标签。学生在进入学校之后，普遍对前途感到迷茫、失望，管他老师在讲台上口吐莲花，我自在课桌上梦里神游，抖音视频中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
业内人士表示，目前我国中等职业技术教育比较成功的学校大约在40-50%左右，以我国目前普职教育实际在校生比6:4来计算，则大约有20%的青少年学生处于周公梦蝶状态，这么大的群体对前途和未来丧失信心、直接躺平，对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实在是一件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2022年5月1日起实行的新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对我国的职业技术教育现状做出了很好的回应和纠偏，法律规定，义务教育结束之后，采取“普职协调发展”，把职业教育摆在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的位置，同时特别强调“因地制宜”、“产教融合”、“畅通升学通道”等，与此同时不再有“普职分流”一词，普高和中等职业教育均更富有弹性。
新修订《职业教育法》，为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良好的法律遵循，但要真正落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笔者认为，对于一些需要“手感”和特别的“童子功”的专业而言，中等职业教育很有必要；而接受中等职业教育，提前就业也是很多底层民众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目前我们的高校学生内卷严重，又缺乏相应的专业技能，许多学生毕业即失业，疫情期间更为突出，网上调侃：“3000块钱可能招不到一个农民工，但容易招到一个大学生”。近日，天目新闻一段“211女生毕业5年存款5000/研究生毕业在火锅店打扫文生”的视频很火，评论达20多万条，毫无疑问，它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而上河口一位酷爱电脑的中等职校学生，刚毕业工资就超过了一万元，现在他的还在读三年级的弟弟也开始鼓捣电脑。不过，这位职校生感言：自己的文凭低了，要想上升还得读书拿文凭。
当然，为顺应社会普遍关切，现有高中阶段的职业教育规模可以做较大程度的回缩【北大教授姚洋认为学生初中毕业就分流太早，因为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运作的”，建议取消中考分流，实行小学初中高中10年一贯制义务教育，高中毕业再分流，“让他自己去选择”（人生的路）】，但同时，要努力提高其办学水平和办学质量，以下三个方法应该容易实行：①注重师资交流和人才引进，特别是学校领导层的交互式学习和锻炼尤为重要，引进一个好校长，改变一个学校，这是最便捷有效的途径。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羊，羊也便有了狼性。校领导层可以探索跨市、区（县）交流；②开门办学要开出新思路。多接请优秀的校友回校现身说法，激励学生向前看，激发学习的兴趣和欲望。榜样的力量胜过任何无力的说教。③加强考核和督导。目前有些职业技术学校管理是比较松弛的，只求学生不出乱子，其他一切都好说，典型的维持会长角色，有的寄宿民办中职学校早操都不出，其作风和纪律如此，又怎么能培养出富有朝气和奋斗精神的“中国少年”？
5.淳化社会风尚。近些年来，网络媒体教育热点事件频出：某些高校教师信念崩塌，是非扭曲，公开洗白南京大屠杀，污蔑红军长征，诋毁抗美援朝，引发网民群起而攻之；去年夏天，中小学“毒教材”事件爆发，更是引发全民关注；而不久前合肥师范学院陈宏友副教授在安徽庐江中学演讲更是语言猥琐，自甘为奴，导致学生听不下去，上台抢走话筒，强烈批评其“眼里只有钱”“崇洋媚外”，旗帜鲜明地表明应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反映了社会主流价值的觉醒和回归，同时也是对之前主流价值迷失的一种反动和批判。
对一个健康的社会而言，无论时代怎样发展，理想主义、英雄主义、艰苦奋斗、积极进取、乐观向上，应该是它最基本的底色。改革开放以来，价值的多元化为这个社会增添了丰富的色彩，但与此同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盛行，炫富之风、奢靡之风蔓延；精致的利己主义渐习成风，无私的奉献精神受到嘲弄；抹黑英雄，洗白叛徒，为汉奸翻案；荼毒教材，污染讲堂，替贼寇引路；崇洋媚外，跪舔无度；寡廉鲜耻，三观尽毁；“躺平”有理，“啃老”光荣……严重毒化社会风气，祸害公序良俗，涣散心志，消磨意志，瓦解斗志，危害甚巨。
一片肥沃的土地不长庄稼，杂草必然疯长。三尺讲台，不容玷污；社会风气，岂容毒化。教育主管部门应当采取有力措施，激发教师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担当，引导学生向上向善，为国育才；网监既要充分尊重和保障各个阶层的言论自由，因为“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同时要对与社会主流价值相悖的各种言论、舆论和作品划定红线，及时查处和惩戒；文宣部门和主流媒体应当根据人民群众与纸媒体越来越远，自媒体深入人心的现实，与时俱进，贴近民心，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传递正能量，弘扬新风尚，国家有信仰，人民有力量，青年有方向，民族才有希望。
作者简介
姚高峰，男，慈利县人，1964年10月生，汉族，中共党员，大学文化，高级政工师。1983年7月参加工作，先后在慈利二中、慈利教师进修学校、桥南市场、花岩溪管理处、鼎城区旅游局等单位工作，曾任鼎城区卫校支部书记兼校长，鼎城区政协委员，现为鼎城区侨联兼职秘书长、鼎城区十美堂镇上河口村第一书记、驻村帮扶工作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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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市社会组织联合党支部书记、大湖股份祖亮慈善基金副理事长、湖南省肢残人协会秘书长、常德市肢残人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常德散文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常德市旗袍文化协会常务理事，武陵区第十三届政协委员、省、市慈善奖、2017常德最美扶贫人物、湖南省自强模范、武陵区第二届田工道德奖等荣誉称号获得者。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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