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鄂豫皖到通南巴 3 武装割据时期进入苏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队伍
第四回 在汉口购买大巴车票,通过封锁线
就在老顾牛逼哄哄在汉口民众乐园里面表演魔术的时候,老莫和查山同志也与鄂豫皖苏区的来的交通员接上了头,买好了黄陂到新洲李集的车票,准备实行策划已久的行动。
要说这次的行动临时中央负责人还真的是策划的相当仔细。为了保证老莫的安全可以说费尽心思。老莫是一个赣南老表,但是从21年起,老莫就在北方一带从事革命工作,一口京片子说的那是一个牛刷。其间几次进出苏联,老毛子的话说得也算是结结巴巴,因为是北大的学生,英语也马马虎虎。
个板板的就是不会说湖北话。你到湖北来领导革命不会甩(说)湖北话那是么样搞?湖北话就是说搞鬼?
湖北话还是要分为几大块,宜昌恩施一带就是说的川东话(四川语系),天门、洪湖、沔阳那就是正宗的湖北官话,诺样搞得好呢?这个地区的话很有点像变味的普通话,十堰、枣阳、郧阳说的是河南话(河南语系),汉口、汉阳、武昌的话独树一帜。
黄安、麻城、团风说的话称为黄冈话,这个黄冈话有一点怪,跟汉口话不一样,虽然间隔100公里左右,那就完全不是那个事,有点不好懂。
这个钟志慧同志也深有体会,钟志慧说中央派他到广州参加广州暴动,后来又到粤西一带坚持红军的武装斗争,他都为听不懂当地语言而感到工作不方便。1929年中央派他到鄂豫皖苏区开展武装斗争,总指挥想这一下好了,额这个山西人终于可以听懂当地的话了。结果到了黄安还是个还,还是听黄冈话像听天书,还是听不懂。
老莫当初为什么想去赣南苏区啊?他就是赣南老表啊,回老家啊干革命语言不是问题,也可以说那就是龙归大海。哪里料想赣南中央局的各位领导都不欢迎老莫,活生生给老莫同志气了一个半死。
老莫到鄂豫皖去难免会碰见一路的军警的检查,到湖北的乡里去,说一口北平的弯管子话,那不是自找麻烦沙?哪个北平人冒得事情跑到黄安去?为此临时中央专门派了一个会说的湖北话搭档,此人就是湖北汉阳奓山镇人的陈昌浩同志。这个陈昌浩同志那是苏联二十八个半的布尔什维克,老毛子话说得牛耍牛耍的。其次就是汉阳的奓山话了。这个汉阳话呢,带一点像汉口话,有一点沔阳话,还有一点黄冈话,所以在湖北境内碰见检查完全是可以应付的。
买车票的时候老莫和老查以及那个鄂豫皖交通员,大家都装作不认识,分别购票的,上车出城之后,首先就是检查。个板板的票拿出来,快点快点。几个汉口警察咋咋呼呼的昂(喊)了一大圈。
出城之后老莫这个时候开始注意观察的车内的情况了,虽然是战乱的时候,这个破道奇车还是挤得闷闷当当的。经过二次的检查以后,车上慢慢由鸦雀无声变得笼里阁笼了,客商们开始互相问候。黄冈人不像上海人说话声音比较小,汉口、黄冈人都是大嗓门,说话就像在昂(喊)。张老板你们李集目前么样啊?闹得凶不凶?李老板:裸日地(黄冈口头禅)还是有一点哈,昨天王老板就被那边的人搞走了。那么样办呢?还不是那样办?舍一点银子就完事了。落了要装奈(装孙子),千万不要装硬脑壳。
老莫同志坐在车上,知道要了解一个地方的民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当地的公交车,听见车里开始了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老莫也竖起了耳朵听听湖北话,是不是说的那样的不堪难懂?哪里想到老莫这一听,发现能都听懂乘客大半个说话的内容,连猜带估能搞一个七八成,个板板的,都说湖北话难懂?劳资今天居然都能听懂七八分,哈哈,有戏了有戏了。看来劳资到鄂豫皖是来对了。
原来以为湖北的黄冈话不好懂,现在看来问题不大。早就听说麻城一带很多都是赣南的过来的移民,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不然我这个老表怎么能够听懂这一带的话呢?正当老莫在车上七想八想的时候,只听见交通员喊了一声:老板,刹一脚!老莫知道这是通知他们的下车的信号了,前面不远就是李集,李集的盘查是一路上最严格的,中途下车是一个好主意。
第六回 第一次有自己的武装护卫 新晋的分局书记走瘫条了
天黑时分,老莫一行顺利的到了张家湾,这是麻城的一个典型的乡村。大约十来户人家,一半草房一半是瓦房。落日的余晖下炊烟袅袅升起。老莫舒展了一下身体,都说武装斗争十分艰苦,行军打仗疲劳备至,给板板的,俺怎么感觉还好啊?老莫的语言功夫还是可以的,刚刚在汉口就学会一句汉口人的口头禅,给板板的,哈哈,开门红,看来我老莫还是可以的,十五华里行军小试锋芒。
交通员带领老莫和陈昌浩一行走进了张家湾一户秘密联络点人家。老莫刚一走进堂屋,看见七八个便装青年哥哥随着一声起立的口令,唰啦啦的站起来。个个屁股后面都是跨着蹭亮蹭亮的德国二十响盒子炮。这一下把老莫吓得一塞。老莫想我的运气不会这样差吧?
交通员看见连忙说:您家放心,您家放心,中央首长这是鄂豫皖特委来护送您家的特务队。随着队长的一声麻城话:敬礼!青年哥哥的整齐归一的刷啦啦的一片军礼,这才让老莫这才回过神来。
特务队队长用标准的麻城话说:重(中)央搜(首)长,鄂如(豫)皖台(特)委台(特)务队向您家报告。同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老莫心里的不禁一热,参加革命十年了,这还是头一回有自己的正规的武装来保卫自己。队长对老莫说:您家们先宵夜,晚上我们还要急行军,有关的注意事项等一哈,我来向您家汇报。
老莫和陈昌浩吃过饭以后,回到堂屋,看见刚才便装的青年人全部换上了中国工农红军的军装,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武装带加上盒子炮,威武的青年军人形象的跃然灯下。
老莫和陈昌浩看见自己参加革命十年来,因为没有自己的革命武装,吃够了反动派的苦头,坐牢、跑反、躲避、隐藏吃尽了苦头,无数的革命志士流血牺牲。要是我们有自己的工农武装至于这样吗?老莫在苏联也见过苏联红军,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工农红军啊。
老莫的革命经历应该是非常老的,但是目睹党自己的武装中国工农红军,还是第一次,难为情啊,难为情啊?特务队长过来跟老啊汇报了今晚的任务,原来张家湾距离鄂豫皖苏区红军根据地还有将近50公里左右,中间还要穿过国军和民团的防线。
队长说:今天晚上的任务还是很艰巨和相当危险的,落了(然后)晚上必须穿越战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二位中央首长今晚要辛苦一下,我们特务队的行军序列是尖兵在前方,中间是中央首长和我,另外有7人垫后。
晚上一般都是我们的红军的天下,如果发现敌情,前卫会跟敌人交火,我们会改变行军的路线。如果敌军胆敢尾追我们的后卫负责阻击敌人,把敌人吸引到另外的地方。首长放心,我们特务队的武器是红四军最好的,另外队员们都是从全军一万战士选拔出来的神枪手,一般的白狗子民团根本不敢招惹我们,请二位首长准备出发。
第七回陈昌浩高强度夜行军 算是尝到了厉害
天已经全黑了,天上的星星眨巴眨巴的眨着眼睛,好一个夜雪瓜洲渡。战地月下情。老莫看见精锐的护卫队员们,原来的有一些担心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
想想自己刚才走了15华里山路,并没有很吃力的感觉。80-100的夜路估计也不会累到那里去。况且自己的行李全部由特务队负责搬运,甩手掌柜一个怕什么?个板板的走。老莫这回到汉口到鄂豫皖住了几天,也学会了一句汉口话,那就是“给板板的”,什么意思不懂,大概就是京片儿里面的国骂“去他的”。
但是一走路,老莫就觉得不是那个事,今天下午他们走的15里山里那是慢慢悠悠的,今天一噶事(开始),你赫老子?那是走的飞快。冇得二里路老莫已经是大汗淋淋了,浑身的内衣打了一个透湿。夜晚基本上看不见,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没有多久就发现鞋子打脚板了,日怪,青疼怪疼的,估计都有大血泡了。
老莫这个时候又不敢说,自己作为中央派来的首长,在战士们面前怎么也有一个形象的问题,只能是自己咬咬牙坚持坚持再坚持。哎呀,以前是不知道搞武装斗争的艰苦,站着说话腰不疼。这回总算领教了。
特务队长看见老莫一瘸一拐的东倒西歪,不时走过来低声问:莫首长,您家么样了?老莫作为一个老党员还是不错的,尽管已经累得屁赛,还是跟队长说没问题。没问题。走了大概一半的时候,队伍开始休息,老莫嗓子咳得冒烟,也顾不得什么了地沟油、地沟水,拿起水缸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缸的稻田水,哎呀,味道比起莫斯科路克斯旅馆餐厅的咖啡好喝多了。
走的途中,老莫想看看怎么样?陈昌浩同志是中山大学里面的体育天才,擅长中长跑等多种体育活动,多次获得苏联劳卫制奖章。肯定比按这个老头子强得多,说不定正和特务员比赛呢?老莫强打精神走到前面一看,窝豁?还是个还。原来获得苏联劳卫制奖章的查山也是满头大汗,一走一瘸歪歪倒倒狼狈之至,个板板的,看来不光是我老莫不中神啊。
这种强行军没有战争经历的过的人都是一种磨炼。天亮之后老莫再也掐不住了,鉴于已经脱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战线,队长也同意休息,特务队长告诉老莫,我们已经个越过了木兰山,现在距离黄安的高桥只有十多里了,冇得危险了。
休息之后老莫还是不中神,只能慢慢的一高一低的垫行。队长只好命令全队按照老莫的节奏慢慢地晃,反正没有危险了。老莫这个情况如果在赣南苏区可能会有担架过来照顾一下,至少会有护送人员背上一程。但是在鄂豫皖苏区,还没有这个先例,老莫只好慢慢的熬,望山跑死马,十多里路老莫一行足足走了三小时,到达驻地老莫脱开鞋子一看,鞋底已经被鲜血湿透,脚上全部是大泡小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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