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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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斗富》

晋武帝司马炎统一全国后,志满意得,开始追求奢靡的生活。在他的影响下,朝廷大臣们中间兴起讲排场摆阔气、攀比炫富之风。在京都洛阳,当时有三个出名的大富豪:一个是羊琇(xiù),一个是王恺(kǎi),还有一个是石崇。

王恺司马炎的舅父、羊琇是司马炎伯父司马师的第三任妻子羊徽瑜的从父弟,他们两个都是外戚。羊琇是掌管禁卫军(守护京城的部队)的中护军,王恺则是前后左右四方将军之一的后将军,而石崇是散骑常侍、相当于皇帝身边的顾问。

两个外戚的权势都比石崇大,可是在豪富方面却比不上石崇。这是为什么呢?原来石崇曾经以官匪两种身份捞钱。在任荆州刺史期间,他除了用官府的身份搜刮民脂民膏,还干着抢劫的勾当。每有外国使臣或商人经过荆州地面时,他就派部下敲诈勒索,有时甚至像江洋大盗一般、公开杀人劫货。

两个朝廷外戚只通过官道谋取财富,哪能不得上这个官匪两道的呢?石崇通过这两种手段,他掠夺了不尽其数的钱财珠宝,成为巨富。

晋武帝司马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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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司马炎

石崇的生活非常奢靡。说两个例子吧:平日里,他让侍女各含异香、开口即香气从风而飏;他还让人洒沉香屑于象牙床,让宠爱的姬妾在上面踏,不留脚印的、赏真珠一百粒。

石崇家的厕所也修建得华美绝伦,常有十多个穿着锦绣、装扮艳丽的女仆恭立侍候。曾有出身贫寒的朝廷重臣刘寔到他家拜访,想要上厕所时,见厕所里有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就连忙退了出来,笑着对石崇说:“我走错了地方,进了你的内室。”石崇说:“那就是厕所!”刘寔说:“这我可享受不了。”于是,就另寻了别处。

石崇每次请客饮酒,常让美人斟酒劝客,如果客人不喝、就把美人杀掉。当时的名士王导与王敦,曾经一道去石崇家赴宴。王导向来不能喝酒,但是怕石崇杀人,所以当美女行酒时就勉强自己饮下了。但王敦却不买账,他原本倒是能喝酒,却硬拗着偏不喝;石崇斩了三个美人、他仍是不喝。王导责备王敦,王敦说:“他自己杀他家里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石崇曾经和王恺比富。他听说王恺家里洗锅用饴(yí)糖水、就令厨房拿蜡烛当柴火烧。王恺听说后不服气,就在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来装饰。此事轰动了整个洛阳城。

石崇得知后,用比紫丝更贵重的彩缎,在自家门前铺了更豪华、且更长的五十里的装饰。王恺输掉后,还不死心、就向外甥司马炎求助。司马炎觉得此事有趣,就把宫里的一株两尺多高的珊瑚树给了王恺,让他拿出去炫耀。

有了皇帝站台,王恺比富的信心更足、劲头更大了。他请了一大批官员到自家吃饭,其中包括石崇,然后在酒足饭饱之际,令侍女把皇帝给的珊瑚树捧了出来,让大家欣赏。大家看到那珊瑚足有两尺多高,枝条匀称、色泽粉红鲜艳,于是就赞不绝口。

石崇的别墅“金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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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的别墅“金谷园”

可是,只见石崇冷笑一声,拿起身边的铁如意(如意本为挠痒工具,后来也用作指挥柄杖、随身雅器等用)、就朝珊瑚树砸去。珊瑚树瞬间粉碎。围观的官员大惊失色。主人王恺更是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责怪石崇。但石崇毫不介意,立刻叫随从回家、把他家的珊瑚树统统搬来让王恺任选一个作赔。

不大功夫,石崇的随从竟然搬来了几十株珊瑚树,三四尺高的就有六七株,最大的比王恺的高出一倍。像王恺那样大小的,那就更多。通过这次比试,王恺终于知道了石崇家的财富比自己不知多出多少倍,只好认输、放弃了比赛。

据传,石崇身上有一颗少见的痣,长在右肩胛骨最下端靠近脊椎的位置。由于身体这个部位长痣的情况即为罕见,人们就认为此处长痣者无论男女都会成巨富,这个痣就被称作“巨富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