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7日,蒋介石在成都召开高层军事会议,特别通知刘文辉、邓锡侯等四川将领参加,让蒋介石没想到的是,刘文辉、邓锡侯等人竟然拒不应召,分道扬镳的意味非常明显。
针对刘文辉、邓锡侯的异动,胡宗南统率的将领力主讨伐,纷纷叫嚣着要给四川将领一些颜色瞧瞧。但蒋介石和当时的行政院院长阎锡山则认为,在这多事之秋,不宜内外树敌。即便不能团结川军“共赴时艰”,也不能把川军逼得狗急跳墙,走向反面。
当天晚上,行政院长阎锡山在官邸召集了由蒋介石亲自主持的会议,宣布取消迁都西昌的计划,并决定把国民政府迁移到台北。蒋介石当时打的如意算盘是,政治大本营设在台湾,军事大本营设在西昌,西南军政大权,全部交付胡宗南掌管。
当时,蒋介石控制的地盘除了四川,名义上只剩下云南。为了稳住云南的卢汉,蒋介石特意于1949年12月9日亲自修书一封,交给张群亲自赶赴昆明交给卢汉,可是此时的卢汉正在密谋起义,所以张群在昆明刚一露面,旋即就遭到了扣押。
卢汉在扣押张群的同时,一不做二不休,还同时扣押了蒋介石中央军的两位军长李弥、余程万,以及军统云南站站长沈醉。
此次一锅端,卢汉做的很漂亮,遗憾的是,卢汉当时掌握的部队太少了,面对中央军两个军的进攻压力,卢汉最终放掉了李弥和余程万,张群也因卢汉念及旧情,被礼送出境了。
表面上看,蒋介石在这一轮云南博弈中,没输多少,其实不然,经卢汉这一刀,蒋氏走卒事实上已呈鸟兽散,最典型的就是李弥,这厮干脆将队伍拉到金三角,成了臭名昭著的大毒枭。
卢汉宣布云南起义后,蒋介石寝食难安。
就在这个时候,国民党特务截获了重要情报,内容说的是卢汉曾经给川军将领刘文辉等人发电报,要求刘文辉等人就近偷袭军校,把蒋氏父子抓成俘虏,送到北京,作为投诚的“见面礼”。
眼见川滇两省事实上已连成一片,自己也被“叛军”包围,蒋介石在成都再难立足,只得仓皇逃窜。
1949年12月13日,蒋介石一行撤离官邸。在撤离的时候,有人建议为安全考虑,蒋介石最好走军校后门“存正门”,这一建议严重刺激了蒋介石的“自尊心”,他骂骂咧咧,故作镇定,终于从军校正面逃走,彻底诀别了大陆。
蒋介石从成都凤凰山机场乘飞机逃飞台湾时,广州已经解放,解放军第15兵团接管广州机场后,留用了一部分国民党人员。
由于他们过去在一个系统,成都机场曾与广州机场联系,了解广州方向的天气情况,所以蒋介石乘机逃向台湾的消息很快就被准确锁定了。
广州机场得知蒋介石的飞机将于下午大约3点钟飞抵广州上空,立即报告给了时任15兵团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的洪学智。
得知蒋介石要跑,洪学智当即制定了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用战斗机把蒋介石的专机迫降下来;第二套方案则是干脆打下来。
洪学智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特意询问了两套方案的把握性。
广州机场负责人表示:机场现在就停有战斗机,而且有一批很优秀的飞行员,其中一个还是国民党空军中的“四大金刚”之一,而且这名飞行员还再三打了包票,积极要求执行这次特殊任务,争取立功。如果拦截不成,那干脆就用高射炮将他打下来。总之,绝不会让蒋介石的专机从广州的上空逃走。
一听把握性十足,洪学智直接找到了当时担任广州市长、华南军区司令员的叶剑英,汇报此事。
叶剑英听完报告沉吟一会儿,说:“这是大事情。”
洪学智说:“有点像西安事变。”
叶剑英说:“倒是应该把老蒋给劫下来。”
洪学智说:“那就这样办吧。”
叶剑英说:“那得请示中央。这样,你把此事报告中央。我们意见是用战斗机迫降,或者打下来。”
颇有历史深沉意味的是,洪学智将报告打上去后,中央的指示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眼看飞机要飞过去了,机场不断打电话催问洪学智。
洪学智也很着急,又跑去找叶剑英。
叶剑英问:“北京有回音了吗?”
洪学智摇头:“没有啊。”
叶剑英态度坚决地说:“没有,就不能干。”
洪学智连忙提议:“干脆先斩后奏,先打下来再说。”
叶剑英接连摇头:“那样也不能干。”
洪学智哀叹一声:“唉,让头号战犯跑掉,太可惜。”
叶剑英说:“可惜也好,不可惜也好,反正中央没有回音就不能干。”
洪学智说:“我们只是拦截下来,不伤害。”
叶剑英还是摇摇头说:“这也不能干。”
由于中央沉默,没有回应,没有批准,叶剑英最终没有同意打下蒋介石的专机。
这事,虽然不方便展开了评论,但简单说一句还是可以的,这时候的沉默,在政治上是相当深邃的,不仅具有历史的格局,更有历史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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