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摇落树头枝
文/石清华
八点五十分起床，窗外“呜呜”的寒风叫得人直发抖。
拉开窗帘、打开窗门，其实风并不大。哪怕只是丝丝微风拂过，身体也为之一颤。蒙蒙飞雪中，树叶竹枝轻轻地摇拽，其摇落的雪雾，为大地铺上了银色的地毯，替花草盖上了薄薄的棉被。
“小石头，起床啦，冯老师马上要点名了。”
奶奶敲着儿媳妇他们的门叫着。孙子九点半钟要准点到春天涂像，得有充足的预备时间。
“宝贝，快起床，要去画画了。”儿媳妇轻轻地呼唤，小石头似乎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应道：“我还要睡一会儿。”
“还睡几分钟？”
“还睡好多分钟。”
小石头一会儿后被迫起床，妈妈为其穿衣，爸爸为其洗脸，奶奶为其准备吃的。我本无戴帽子的习惯，但要去各处游逛，怕竹树上的冰晶突然亲近脑袋，有点承受不起，不得不把厚厚的羽绒帽箍在头上，推出童车。现在不少家庭对待宝贝孩子，大约都是这样吧：众星捧月，犹如王子一般。
出楼栋大门回望，白雾缭绕着百家千户的空调、暖气管。风儿有气无力，雪花纷纷扬扬，飘上枝叶结成冰，落在地面一片白。要是陌生人面对陌生的圣洁地面，可能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焉知何处是陷阱？业主进出的主路，物业工作人员不间断地铲去冰雪，路面只有一些水迹，进出的人们无打滑摔倒之忧。
一路畅通地到小区门外的春天涂像美术室，将孙子交给冯老师，再找个就近的小酒店，慢条斯理地吃喝之后，顺着轻轻拂面的凉风去看雪。
踟蹰楼边竹树下，高处斜飞的雪花在竹树头顶化作了雨，点点滴滴打在叶片或枯枝上，明亮了叶片、晶莹了枯枝。细细碎碎地掉落下来，湿润了地面、冷冻了空气。徘徊离高楼稍远一点的开阔地段，高昂的丛樟低下了头，笔直的竹子弯下了腰，依然是斜飞的雪花，在此地竹树下，洒在肌肤上的寒雨或是冻雨，感觉略微减少。于是再到楼房附近详看，又回到离楼远的地方细观，确实如此。
抬头仰望，高处斜飞的雪在竹树头上不见了，可能是低处气温略高一点但不足以完全融化雪粒，雪化细雨落在竹树上，稍一停留就有少许凝结在枝上，枝的承受面要少一点，叶片承受面大一些，凝结在这两处的雨水量是不同的，余下的落到地面。如此不断地有雨水凝结，随着时间的延伸，树枝加粗，看上去晶莹剔透；叶片加厚，茂密的厚重叶片，压得大小树枝佝偻着身姿。
微风时而摇一摇，竹树间便唱起了“嘎吱”“嘎吱”的美妙之歌。
“轰”“啪”的两响，吓了我一跳。在树竹下边走边看，正在比较各处的冻雨雪花的多少不同时，前面几米远的一根较大的香樟树枝折断落到了地上。还好避开了我，得离枝繁叶茂的树远一点才行。虽然砸不死人，快过春节了，哪怕只伤点皮毛，也令人不快。
“请您不要在竹树下走，以免被突然折断的树干树枝砸伤。”
刚走到宽畅的主道上，物业工作人员很友善地提醒。提醒的话音才落，又有一根枝条“啪”地掉落，拍得地面的雪花溅起，生出一缕一缕的薄雾。绕小区内逛了一圈，总有物业工作人员的真诚关怀，也有接二连三的树干、树枝折断倒地或降落，还有一些歪靠在墙上或路灯杆上。整个小区的树竹花草，宛如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少妇，但仍然蕴含着别样地美。
仔细地再看一圈，发现有两个共同点：一是靠高楼近、住人多的地方树干、树枝折断、歪倒的要少一点。可能是楼高可挡一些寒风，住人多的地方空调、暖气应该是全开的，使得局部的气温会高一点。这样树的枝叶上凝结的冰也少一些，所以折断的要少一点。二是只要是阔叶树，凡枝繁叶茂、叶片大的折断的就多一些，没有折断的，几乎全弯腰低头，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人们盼望的“飞雪迎春到”“瑞雪兆丰年”却以这种折枝断干的面目出现，但有很多工作人员的辛勤工作，保证了人们畅行无阻。吉祥的飞雪，又为佳节锦上添花，使得人们更加幸福快乐。
（2024年2月3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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