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hào)(?—754年),汴州(今河南开封)人。唐开元十一年(公元723年),进士及第,官至太仆寺丞。天宝年间,为司勋员外郎。其作品激昂豪放,气势宏伟,早期诗作多写闺情,诗风流于浮艳,反映上层统治阶级生活的侧面,后期以边塞诗为主, 诗风雄浑奔放,反映边塞的慷慨豪迈、戎旅之苦。有《崔颢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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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登上黄鹤楼,被眼前的景象所触动,面对滚滚长江和浩瀚烟波,联想到黄鹤楼的历史传说以及仙人乘鹤归去、楼空人杳的景象,回味自身经,内心感慨万分,于是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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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

(唐代)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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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故址在(今武汉长江大桥武昌桥头的矶上)湖北武昌城西的黄鹤山上,背依蛇山,俯瞰长江,与岳阳楼、滕王阁合称江南三大名楼。传说仙人王子安乘鹤过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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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描写了在黄鹤楼上远眺的美好景色,由日暮、江波而引起怀古之幽情与思乡之愁绪。是一首吊古怀乡之佳作。据说李白后来游登黄鹤楼时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无作而去。后来李白作《登金陵凤凰台》和《鹦鹉洲》曾模拟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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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联“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巧用典故由仙人乘鹤归去引出黄鹤楼,进而转入现实中的所见。昔人,传说中的仙人王子安;此地,即黄鹤山上。仙人乘着黄鹤飞去,此地只剩下黄鹤楼和它的传说。如今已人去楼空,一切都杳不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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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联“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紧承首联,很自然地写到自己的感受,诗人面对寥阔江天,四顾茫茫,想到自从仙人离去,黄鹤楼已经历经千百年之久了;而天空的白云,却还在荡悠飘浮。表达出一种“人生短暂,宇宙无穷”的观点,给人一种苍茫的、寂寞的感觉。这两句,看似似对非对,平仄也不协调,却具有近似古体歌行辘轳相转的流动感。读来音节铿锵,异常顺口,抒发了真挚的感情,描绘了色彩鲜明的景象,给人一种悠悠难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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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联“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诗意一转,进入景物描写,看似在写晴日在黄鹤楼远眺隔江所见之景,但气势却是一贯的。黄鹤楼和古汉阳城隔江相望。天色晴朗时,波光反射,景色鲜明,因此,汉阳城在的树木历历在目,鹦鹉洲上的萋萋芳草也清晰可辨。这里的“历历”与“萋萋”两个叠字形容词相对,更显得音节舒缓、唱叹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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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联“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以烟波浩渺的江景,写尽烟波江上怀古之惆怅与日暮思乡之愁绪。诗人目睹这样的景色,不觉天色已晚,看到江上烟景苍茫,水波浩渺,思绪被触动,油然而生感叹之情。诗人像在怀念家乡,也像是在寻找人生的归宿。家乡不知何处,归宿更是难寻。乡愁与前途交织在一起,诗人的心事恰似奔腾不息的大江,无穷无尽。使诗意重归于开头那种渺茫不可见的境界。以诗歌本身具有的美学意蕴,成为千古传颂的名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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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借仙人乘鹤的传说开端,使诗境蒙上一层神奇色彩,又采用散文 笔法,两用“去”、“空”、“悠”三个字,三用“黄鹤”意象。创构出具有悠久的时间感、广阔空间感的意境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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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虚实结合意境美。诗从传说落笔,由仙人跨鹤、仙去楼空,到悠悠千载、岁月不再,感情真挚、气概苍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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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气象恢宏绘画美。诗篇展现了仙人黄鹤、名楼胜地、蓝天白云、晴川沙洲、绿树芳草、落日暮江的鲜明形象。色彩缤纷,富于绘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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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重章叠句创新美。诗人打破律诗格律的固有规定,只知而不为,大胆创新。“黄鹤”再三出现,双音、叠韵和曡音的词、词组多次运用,读来声音铿锵、富于音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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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借景抒情境界美。诗人写景明朗、情景交融、一气呵成,写出了登斯楼时人们共同的感情,略有惆怅,却没有颓唐的意味。意境的开阔,冲淡了悲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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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诗虽不协律,但音节嘹亮而不拗口,信手而就,一气呵成;情景交融,意境深远;艺术上出神入化,取得极大成功,成为历代所推崇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