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书的时候很少听闻志愿军空军在朝鲜的英勇战绩,经常听闻的都是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等英雄事迹,就以为在朝鲜战场上面,志愿军空军方面很少出战,甚至都没有空军。
后来才知道其实志愿军的空军在朝鲜取得的战绩还是非常不错的,刘震上将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刘震,生于1915年的湖北省孝感市,1931年参加游击大队,1932年加入共产党1934年随红25军长征。抗日战争爆发之后担任115师344旅688团政委,1941年任新四军第3师10旅旅长,1946年担任东北民主联军第2纵队司令员,后任14、13兵团副司令兼任39军军长。1950年先后任中南军区和东北军区司令员。
1950年10月,刚刚被任命为中南军区空军司令员的刘震就被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叫到了北京,刘亚楼让他到东北担任空军司令员,组织志愿军参加抗美援朝。
对于这项任命,刘震有些忐忑地说道:“搞陆军建设和作战指挥我还有点办法,而搞空军的作战指挥却毫无经验,还是让我回中南空军组织部队的战斗训练,待日后空军进入了抗美援朝战场,我可以随时去学习。”
但是刘亚楼跟他说,人民空军都是从陆军基础上刚刚组建起来的,大家都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有些苏联顾问,还会派人帮助作战,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寻找到一条捷径。
同时刘亚楼鼓励道说:“我们同在四野工作过,我了解你会打仗。这次调动是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和东北军区司令员高岗点你的将,经毛主席批准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震只能先干着看看……
初生牛犊不怕虎,空军初战显威
1950年11月,刘震来到了沈阳,全力以赴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一边组建机构,一边组织学习。
刘亚楼和刘震从到处抽调干部和工作人员,终于在1951年3月5日在丹东成立了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领导机构成立之后,机关和部队都是以临战的姿态投入到了战前的指挥准备和突击训练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学习和战术演习过程中,刘震等人一起听课、讨论、总结经验,用心探索这一新的课题。
在这3个多月的学习时间里,刘震身先士卒,谦虚谨慎、勤奋好学,迅速掌握了大机群作战指挥技巧,也为大家树立了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榜样。
再怎么的努力,志愿军空军战士们的飞行时间还是非常短的,而美国空军都是起码飞了上千个小时而且训练有素的飞行员。技术、飞行时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志愿军战士们的战斗激情非常的高,为了早日参战,为了争夺制空权和支援地面交通,志愿军空军决定尽快投入战斗中。
根据毛主席在1960年“采取稳当办法为好”的指示精神,在苏联防空空军的帮助下进行了实战练习。
最先投入作战的是空军4师第10团28大队。
1951年1月21日,28大队和美国空军打了第一仗,大队长李汉击伤敌 F—84 飞机 1 架,首创战功。紧接着在29日又击落了击伤敌机各 1 架。
志愿军空军年轻的飞行员们虽然飞行技术很低,但是他们饱含战斗热情,经过短时间训练就能够同美国交战,大大鼓舞了各个参战部队的战斗意志、热情,为后来成团成师进行较大规模实战锻炼创造了有利条件。
1951年8月,美军为了夺取军事上和停战谈判中的有利地位,对朝鲜北部以铁路、公路的补给线为目标发动了“绞杀战”。
为此美军动用了19个联队,共出动飞机1400架次,十分猖狂。
为了粉碎敌人的计划,志愿军空军从9月开始,陆续以师为单位参加了反“绞杀战”中。
刘震将这次空战当作了一个大课堂,轮番派遣部队进入,充分利用战斗空隙加紧飞行技术的训练,同时动员参战部队做好迎击敌人大机群作战的思想准备。
刘震带领的志愿军空军司令部解决了机场问题和指挥系统问题,在9月25日,大规模的激烈战斗开始进入高潮。
15点的时候,敌人出动了5批112架飞机频繁活动在顺川、安州、平壤等地上空,志愿军方面则方面出动了144架飞机。空军4师第 12 团第 1 大队长李永泰率先发现敌情冲向了下方的8架敌机中……
李永泰最终驾驶着负伤五六处的飞机安全返回基地被称为“空中坦克”。
26、27日,志愿军连续出动,共击落敌机26架,击伤 8 架。
美国空军接连受挫,大为震动更是称“这 3 天战斗是历史上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喷气机战役。”不得不承认志愿军空军“严重地阻碍着联合国军的空中封锁铁路线的活动”。
10月2日,收到战报的毛主席,当即写了“空 4 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的批语,给予了志愿军空军极大的鼓舞。
10月上、中旬,志愿军又连续进行了8次大的战斗。
仗一次比一次打得漂亮,志愿军空军战士们英勇作战,沉重地打击了敌人,让敌人不得不承认美军的空中优势已经陷入了危险境地。
志愿军空军的凶猛逼迫敌人B—29 轰炸机被迫改在夜间活动。
空军3师参战之后的11月,连续和敌人空军分散小队空战5次,击落击伤美机 8 架。11月18日3师又打了一个大胜仗,取得了击落敌机 7 架、击伤 1 架的辉煌战果,其中刘玉堤创造了一次空战击落敌人飞机4架的记录。
敌人不甘失败,组织了100到200架混合机群的侵袭。刘震认为志愿军空军经过一年的战斗已经迅速壮大起来,空军战士们可以胜任任何战役。
12月空3师在敌我双方多达300架飞机的大规模空战中,越打越强,取得了击落 F—86 飞机 9 架、F—84 飞机 4架,击伤 F—86 飞机 2 架的战果。
毛主席看到空军3师的战报,欣然写下了“向空军第 3 师致祝贺”的批语,极大鼓舞了志愿军空军部队。
空4师和空3师取得了大规模空战的经验之后,刘震决定由这两个师带领新部队,轮番锻炼。
截至1952年底,志愿军空军的9个师(即空 4、3、14、2、6、15、12、17、18 师)共计18个团按照计划进行了轮战。每次空战之后,志愿军空军都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
有胜利就有失利,随着空战规模的不断扩大和美军技术的转变,刘震逐步认识到编队协同在空战中的重要性,以及探求空战战术原则的迫切性。
经过多次研究和实践,最终形成了“一域多层四四制”的战术原则。即同批同梯队机群以 4 机为单位,按不同间隔、距离和高度采取层次配备(最少配置两层),构成小编队、大纵深的战斗队形,按照统一的作战意图,以长机为核心,在目视联系或战术联系的范围内保持一域,相互协同作战。
随着战术的成熟,志愿军空军的战斗力逐步加强,美国空军遭受到的打击也越来越重。在清川江以北的空中优势受到了很大的削弱,被迫放弃了对新安州、西浦、价川“三角地区”的封锁。
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的空军强国之一。”
美国最后不得不承认:“米格曾把战斗轰炸机逐回清川江以南”
“对铁路线进行历时 10 个月的全面空中封锁,并没有将共军挫伤到足以迫使其接受联合国军等方面的停战条件的地步”
“绞杀战是失败了”。
志愿军不断在空中和敌人殊死搏斗,反击了敌人的“绞杀战”,同时还协同了地面部队攻占了朝鲜北部西海域的岛屿。
对地面的打击
椴岛和大、小和岛位于鸭绿江口外的朝鲜西海域,这里是美军和南朝鲜在北朝鲜的前哨阵地,驻扎在这里的时候南朝鲜“白马部队”及美国和南朝鲜情报机关人员 1200 余人,部署了雷达、对空情报台和窃听设施,专门搜集中朝情报,引导作战,对中朝军队的威胁非常大。
为了解决敌人的威胁,消灭敌人,摧毁这个情报机构和配合板门店谈判,志愿军命令空军掩护50军夺取这些岛屿,侦察和轰炸敌人军舰。
接到命令之后,刘震在1951年10月同50军首长制定了协同作战的计划……
11月2日10时,空军3师7团2大队副队长汪永楼率米格—15 歼击机 4 架,到椴岛、大和岛、小和岛进行照相侦察;另一个中队担任掩护。12时空2师4团副团长张华率拉—11 歼击机 4 架,对上述地区进行了第二次照相侦察。
经过两次侦察,为地面部队登陆作战提供了可靠情报。
11月5日,50军占领椴岛,为了巩固战果,6日,8师22团2大队出动图—2 轰炸机 9 架,对大和岛进行轰炸;2师4团出动拉—11 歼击机 16架参与护航;3师7团出动了米格—15 歼击机 24 架,掩护轰炸机执行任务。
15时,大和岛随着一声令下,顿时成为火海。由于组织严密,配合默契,没有遭到敌人的拦截,取得了较大的战果,彻底摧毁了目标。
大和岛遭我机轰炸后,残存的敌人加强了戒备,继续搜集情报,并且派遣军舰炮击守卫部队。
经过准备之后,11月30日,50军发起了进攻残余敌人的进攻,空军则出动了10师28团的图—2轰炸机10架在29日夜间采用单机连续跟进队形,对大、小和岛和敌舰进行轰炸。这是志愿军空军轰炸机首次夜间执行任务。虽然由于缺乏经验,投弹未中,但是吓跑了敌人军舰,为登陆部队创造了有利条件。
志愿军空军担负掩护任务之后,在海上遇到了敌人空军的拦截,敌人企图打乱联合机群的战斗队形,以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所以进攻的非常迅猛。
根据空中的敌我态势,刘震当即命令:“坚决前进,完成任务!”
不过这一场空战非常惨烈,第2中队长张孚琰驾驶的僚机被击中起火,依然跟上编队,最终飞机失去操纵而牺牲。
3中队的处境更加艰难,但是大家依旧驾驶飞机同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宋凤声驾驶的左僚机被敌人击中起火,眼看飞机就要坠毁,宋凤声果断下达命令:“你们赶快跳伞,我留下完成任务!”
“机长,我不跳!”领航员坚决道。
“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后舱射击员和通信员也坚决不离开。
“不!不能作无谓的牺牲。赶快执行命令!”
战友们强忍着泪水跳伞,宋凤声则驾驶战机冲向了敌人老巢,壮烈牺牲。
此时梁志坚驾驶的右僚机也被美机击落了,只剩下中队长邢高科驾驶的长机在和优势敌人作战。
邢高科叮嘱机组同志:“要坚持住,把敌人火力吸引过来,支援前面机组去完成任务!”
他沉着冷静,驾驶飞机机动飞行,使得敌人难以瞄准,只能胡乱开炮,但是邢高科镇定自若,一面前进,一面开炮还击。
通信长刘绍基头部负伤,但是已经抱着机枪对准敌机猛射,击落了敌机一架,开创了以活塞式轰炸机击落喷气式战斗机的先例。
战士们的牺牲,让剩下的战友们饱含复仇的决心打退了敌人三四十次进攻,冲破了敌人阻拦,将复仇的怒火宣泄在了敌人的阵地上,大和岛成为一片火海……
这一仗,志愿军空军牺牲很大,在空军8师追悼烈士的大会上,同志们敬献了很多挽词和挽联,其中这一句最能形容:“大和岛上神鹰坠,空军出现董存瑞。”
反“绞杀战”之后,1952年6月,美军突袭了水丰发电站,此后志愿军空军开始了以保卫重要目标为重点的作战,一直持续到了战争结束。
刘震在志愿军空军工作期间,刘震既是军事指挥员,又是党委书记。除了抓作战指挥之外,还要考虑和部署志愿军空军各方面的工作。
此外刘震还担负着政委的工作,前期空军没有设立政委,后来兼任的政委又不在前线,政治部主任也长期没有主任,只有一个副主任主持工作,所有工作又都压在了刘震的身上。
幸亏的是刘震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和抗日战争初期,他一直从事政治工作,在抗日战争中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除了担任军事指挥员,还多次兼任过政委的工作。所以刘震具有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处理这些工作都能应付过来,否则换一个人身兼3职真不一定能玩得转。
抗美援朝时期的空战,是二战之后最大规模使用喷气式飞机作战的战斗。
在当时敌强我弱、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格外重要。但是刘震带领的领导机关通过各种方式让空军树立坚强的信心,才涌现了“空中坦克”和“空军董存瑞”等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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